第6章 异族面前，命如草芥
在饭馆等着，柳明忽然瞥见昨夜闹事的公子哥出现在了门口。
他有些好奇。
这公子哥虽披头散发，可身上穿的襕衫并不便宜，怎么会沦落到要饭的地步？
大离对儒生都有补贴，他不至于连口饭都吃不上啊！
就在柳明打量公子哥时，对方也瞧见了他。
但公子哥并未因昨夜之事生气，反而腆着脸过来坐下。
“小哥，我认得你，你是在妙音坊打杂的吧？昨儿你那手擒拿功夫真俊呐！”
柳明抿了口茶：“有屁快放。”
公子哥挠挠头笑道：“小生张诚，能不能…让我蹭口饭吃？我已经一天多没进食了，饿得很。”
柳明虽有钱，可并没有施舍的心思。
他买了这么多猪羊鸡，倒不全是自个儿吃，还打算打包一半送给王教头。
真分给张诚，谁知道他能吃掉多少？
于是断然拒绝：“不能，不送。”
见状，张诚竟耍起了无赖，撇着嘴赖在这儿不走了。
柳明只觉好笑：“怎么，还想被我再揍一顿？”
张诚想到昨夜被打的手脚还痛着，心有余悸，当下也不敢再和柳明犟。
只好撇撇嘴，悻悻地离开，去了柜台继续骚扰店家。
又过了会，那孩童将一盘萝卜烧羊肉和一碗饭端了出来。
“客官，给您做菜还搭上我一根萝卜，以后可得多来照顾咱生意啊。”
柳明笑道：“当然，当然。每样菜给我分出一半来打包。”
“好嘞！客官您稍等，红烧肉和鸡汤还在炖着。”
说完孩童便又钻进厨房忙碌去了。
就在这时，忽然从屋外闯进两个人高马大的壮汉。
那两人俱是两米多的个头，身上长了许多白毛，就连头发眉毛和胡须都是白的，倒像是白猿。
他们穿着熊皮背心和短裤，露在外的身体肌肉拱起，颇为壮硕。
柳明认出，他们便是为乱北境的莽族人！
莽族人天生高大力雄，远甚中原人。
他们成年后无需修炼便能拥有“铜皮境”实力。
倘若加以修炼，更是能在武道上进展神速。
莽族人常年扰乱大离北境，将边关将士打得节节败退。
去年还一度打进了京师，兵临城下！
最后殷邦帝不得已求和，答应莽族每年朝贡的要求。
说是朝贡，其实就是变相赔钱。
由莽族进献些牛羊，再换取价值百倍、千倍的丝绸布匹盐糖粮油瓷器等。
按照莽族要求，大离在运河沿岸设立了通商港口。
由莽族派兵卒驻守，监管从南方运送至北方的货物。
南江城就是一个重要港口，驻扎了不少莽族兵卒。
这些异类仗着打败过大离镇北军、攻入了京城，平日里目中无人、耀武扬威。
已经残害了不少大离百姓。
可朝廷为了议和、休养生息，往往对这些案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导致驻扎在运河两岸的莽族兵卒，越发的肆意妄为。
那两名兵卒进了小店，虎目扫视。
头发花白的店家连忙捧上笑脸上前招呼：“两位大人，请，请！”
一名莽族人啐了口：“呸，没你事，滚远点！”
另一人见到背过身的张诚，顿时一声冷笑，上前揪住了张诚的脖领。
他像拎小鸡一样将张诚提起，笑道：“原来躲在这，让爷好找！
嘿，你还想进京告御状？我让你告！”
说着，那莽族人就一个大嘴巴子抽在了张诚脸上。
其手劲颇大，登时打飞了几颗牙，打得张诚满嘴血污。
谁想这儒生硬气得很，啐了口血水吐到莽族人脸上，怒道：“爷就告了，怎的？
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狗东西，在北境屠城，杀了我爹和兄长，又来南江城害了我小妹、逼死我娘亲！
我们一家，就剩我一个了！呜呜……”
说着，张诚忍不住抽泣起来。
莽族人不屑道：“你们大离将士都是孬种，打不过咱莽人，还怪咱？
咱哥几个宠幸你妹，是她的荣幸，你该感恩，竟敢四处告官？
呵，我要是让你走出南江城，就不叫元扎！”
说罢，两名魁梧莽人便连续抽起巴掌来。
可怜张诚一介弱书生，无甚武力，只两下便被打得晕过去，被重重扔在地上。
待莽族人发泄完离开，店家赶忙上前查看。
随即叹道：“没气了。
唉，活生生一个人，就这么在咱大离的土地上，被异族打死了！这是什么世道啊？！”
柳明在旁看着，心里五味杂陈。
他想不到张诚竟有如此悲惨的过往。
更想不到，莽族人竟敢光天化日当街杀人！
虽然张诚与他并无交情，甚至只是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
但毕竟是同族。
覆巢之下无完卵。
国难当头，莽族肆虐横行。
谁又能保证自己哪天不会死于莽族手下？
成年莽族人的肉身起步便是铜皮境，而他连炼皮的门槛都还没摸到。
假如今日被那两个莽族兵卒盯上的是自己。
柳明自问毫无自保能力。
“我要练武！”
“我要尽快提升实力，力求自保！”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若我日后有实力，便驱除鞑虏，将这些恶贼杀个片甲不留！”
柳明暗暗下定决心。
一定要学武，先能在这乱世活下去。
孩童从后厨哆哆嗦嗦地端着红烧肉出来了，他望着地上张诚的尸体，吓得哭了出来。
柳明上前摸了摸他的头：“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
那孩童抽泣着道：“咱中原人的命，真就贱吗？咱们真就打不过莽族人？”
“会打过的。咱中原经历过多少磨难，不都挺过来了？总有一天，我们会击退莽族，将他们全赶出去。”
孩童用力点点头：“好，长大了，我也要参军，杀敌！我还要打到莽族老窝，把他们都宰了！”
柳明笑了笑：“好。小娃娃，你叫什么？”
“我叫戚大有！”
“戚大有…把饭菜都包起来，我回去吃。”
付了六文工钱，那一钱银子只剩十八文。
柳明提着包好的饭菜回了妙音坊。
杂役都在堂内干活，他将一半饭菜送到王教头的院子后，便独自回房吃饭。
吃完后，他休憩片刻，重又演练起小擒拿手来。
他想趁着今日休假，把预支小擒拿手的债务还掉！
他不知疲倦，一遍遍练功，临近晌午肚子饿了才停下。
【债务：将全套小擒拿手练习一百遍（99/100）】
“还差一遍就还清债务，可以进行下一次预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