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黄晴遇害，捕快拿人
“黄晴…遇害了？？！”
乍然听到这个消息，柳明有些错愕。
随即回想起来，昨天夜里他还和黄晴见过面。
那时黄晴来找他，带他去了苏婉卿的房间。
之后，他便再没见过黄晴了。
怎么好端端的才过了一日，她就遇害了？
柳明赶紧穿好衣服，下床走向捕快。
“大人们，黄晴…她怎么了？”
虽然意识到黄晴可能已经丧命，但毕竟是见过几面的坊内熟人。
柳明还是想关心一下，她具体出了什么事。
“黄晴已死，今儿午后有人在一处断头小巷内发现了她的尸身，随即报案。”
捕快们皆长得高大威武，看气度像是习武之人。
为首的捕快满面虬髯，壮壮憨憨的，倒像头熊。
只见他观察着柳明的表情，徐徐地道：“府衙一番调查，发现她是妙音坊内婢女，今晨出门采买脂粉，随即消失。
仵作已验完尸身，她浑身多处淤青、骨折，且……”
捕快没有接着说下去，想为死者保留最后一丝体面。
柳明听后心里咯噔一下。
既是为熟人惋惜，亦是为自己感到不妙。
他意识到，捕快上门找他，许是对他产生了怀疑。
这下惹上麻烦了！
虬髯捕快斜瞥着柳明，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随后冷冷地道：
“我们来，是想调查近来与黄晴有过接触的人。
你不要紧张，随我们去衙门接受问话，倘若你是无辜的，自然放你回来。”
柳明望了眼三名捕快身后的王教头等人，见他们都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
他登时有些不自在。
他自然是无辜的。
可惹上这档子事，让大家对他产生怀疑，心里怎么会好过？
于是皱着眉，恭然道：“大人，可否院中说话？”
虬髯捕快点点头：“好，出来吧。”
一众人等离开屋门，来到院落，给柳明让出了一条路。
柳明进入宽敞的院子，发现来的人比想象得多。
除了刚才挤在门口那些熟人，还有些杂役、婢女、清倌人。
甚至于，苏婉卿也在！
她双眼通红，应是刚哭过一场。
但眼神中没有凄楚，反而充满了愤怒。
“她该不会也以为，是我害了黄晴？”
心中慨叹着，柳明很是难受。
月朗星稀，良夜美景。
妙音坊没有营业，大半人等都挤在了宽敞的中院内，默默注视着捕快和柳明。
不时指指点点、低声细语讨论着什么。
柳明挺直腰杆，环顾四周，凛然道：“大人，有什么话就在这里问吧，我说清楚，大家也听个清楚。”
柳明知道，不能跟捕快去衙门。
一来，他今天没当众把话说清楚，跟着去了衙门，大家就会背后议论他。
即便许久后洗清嫌疑，也不免留下坏印象。
毕竟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谁知道传言传着传着，会传成什么样？
二来，他对衙门的手段早有耳闻。
什么十大酷刑、一百种让人开口的方式。
倘若进了衙门，对方屈打成招。
他可不得憋屈死！
岂料虬髯捕快冷笑着摇头：“不行，不合规矩。”
看其态度，摆明了是要带走柳明。
柳明担心受冤枉，也断然拒绝：“我从昨夜见过黄晴后，便一直在妙音坊内练功，没有外出。
我没有犯事，不是犯人，请大人不要用对待犯人的规矩，对待我。”
他言辞铿锵，不卑不亢。
一番话说完，倒是让围观众人松了口气。
“是啊，今儿清晨我还瞧见柳兄来厨房接水泡药。”
陈厨头挤了进来，为柳明作证道。
“我也能证明，小柳今儿一天都在院里刻苦习武，他的勤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护院陈林道。
“还有我，我在厨房帮厨，看见柳哥来接了好多次水。”
“他晌午还来吃了两碗大肉面，我还夸他食量好、身子变强了呢！”
众人纷纷出言维护。
王教头适时道：“小柳的品性我了解，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虬髯捕快环抱双臂，却是不理会众人的说辞：
“我怎知你们有没有串通好？是真冤枉还是假无辜，自有堂尊大人秉公处理。
别废话了，快跟我走。”
柳明皱眉：“敢问大人，妙音坊内这么多人，与黄晴接触的应该不少，为何大人执着于带我去衙门？”
虬髯捕快冷声道：
“据查，近来你与黄晴交往密切，她和其余婢女时常说起你，说你看上了她，在追求她。
我们有理由推测，你求而不得，便心怀不轨，加害于她！
速速与我去衙门接受审问。
倘若再推脱抗命，休怪我们不顾及妙音坊的面子，强行捉拿！”
说完，三名捕快都“锵”的一声拔出了明晃晃的佩刀，颇具威慑力。
柳明心中震惊。
这什么和什么？
自己明明对黄晴爱答不理、很是冷淡。
怎么就交往密切，还追求她了？
这姑娘在胡说什么？
偏偏她还在这时候死了，这不是坑人嘛！
不过，没等他辩解，苏婉卿先出了声。
“大人，此事恐有隐情。黄晴之死我们都很惋惜，小女亦是颇为愤怒，恨不得尽早将凶手捉拿归案。
但柳明与黄晴往来密切、柳明追求黄晴之事，纯属子虚乌有，小女可以作证……”
苏婉卿上前，莲步款款。
她言语温婉轻柔，颇具江南水乡女子小家碧玉的气质。
加上其绝美的容颜，倒是令三名捕快面色稍稍缓和，将佩刀收回了鞘中。
“苏姑娘。”虬髯捕快微微躬身，拱了拱手，“知人知面不知心，请相信堂尊大人，一定会秉公办理此事。
倘若他真的冤枉，我们自不会为难他。是人是鬼，一审便知。”
说着，三名捕快便上前成合围之势，欲要擒拿柳明。
苏婉卿却冷下脸，生气地哼了一声，拦在柳明身前道：
“黄晴是我的丫头，我岂会不知？她与柳明只见过两面，皆是我差遣她去找柳明的。
所谓追求之事，亦是她自说自话。
我倒是亲眼见到柳公子两次拒绝她。
你们这般为难我妙音坊的人，是要和我打擂台吗？”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一方面是没想到所谓追求之事，竟是黄晴一面之词。
柳明不仅没追求过她，反而两次拒绝。
想来却是黄晴追求柳明不得，在婢女之间嘴硬吹嘘。
另一方面，则是惊讶于一向性子内向、高冷的苏婉卿。
居然主动出声维护柳明！
甚至不惜与捕快作对，挡在了柳明身前。
就连虬髯捕快也不禁疑惑，这小子究竟什么来路。
这么多人为他说话、作证不说。
还令苏姑娘如此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