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原来你在这
竞标过程很顺利，吴建设也充满了自信。
因为在他观念里，往往竞标第一家都不会取得什么好成绩。
更何况万创广告提报结束之后，杨峰团队急匆匆离开丰年集团总部，吴建设更觉他们是提报过程不顺利，所以灰溜溜地离开。
结果当天奥广告提报结束，往时需要等候至少一两天，甚至还会有后续竞价环节，才会出最终定标结果的情况，却突然发生了转变。
几乎是吴建设刚回到公司，坐下打开电脑的瞬间，周元兴就发来了信息：
「定标了，万创广告中标，珑县、江县6个项目他们来做。」
嘭！
吴建设猛然一拍办公桌，巨大的声响从总经理办公室传出，吓得外围的员工一大跳。
“为什么……”
此刻的吴建设咬牙切齿。
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输给了万创广告哪点？
水平不足？
他不这么认为。
自己公司虽然也没创立多久，但都是名校毕业，手下两个总监也都是在一线城市历练过的。
结局不应如此。
他给周元兴打过去电话，这次终于接通：
“喂，周总，这个结果和我们上周吃饭时候说的可不一样，2万返点你还嫌少吗？”
电话那头的周元兴语气很是无奈：“老吴，以后咱们丰年集团可能和你天奥广告都不会有什么交集了。我可以给你介绍其他开发商朋友……”
“为什么？”吴建设很是诧异：“凭咱俩的交情，这点小业务分几个给我做都不行？”
周元兴叹了口气：“不是交情的问题，李总打算和万创广告建立长期战略合作关系，事情有些复杂，电话说不清楚。这样吧，今晚天上人间，VIP888包厢，我再和你细说。”
……
杨峰的初创公司，在经历了这次事件发展后，万创广告的名头，终于算是在邕城这座不大不小的城市，打响第一次名号。
有丰年集团作为战略合作伙伴，11个固定项目作为运营支撑，一年足有660万的服务费，即便季度回款，杨峰现有的资金也足够撑起公司运作。
没多久，在李振华的有意撮合下，杨峰接到了其他小房企开发商经理的电话。
“喂？是杨总吗？我这边是李总介绍的，合木地产，是这样，我们公司现在有个项目需要做广告营销……”
挂了电话，看到公司里忙得飞起的年轻员工们，杨峰随手从许嘉怡抽屉里拿了根棒棒糖塞入嘴里，最后一脸阴笑的看向了她。
许嘉怡双手交叠捂着上身，义正言辞：“杨总，请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算你给我100万，我……我可以考虑一下。”
他好像被许嘉怡给调戏了？
“想啥呢你，今晚早点忙完，跟我出去一趟。”
是时候放手让奶糖去接触人情关系这一类的运作了。
接下来一个月时间。
许嘉怡身为公司副总，被杨峰强行拉着与邕城各开发商领导应酬，结交了不少甲方管理级人物。
看着许嘉怡从一开始直接坐在领导主位，到有些木讷的敬酒，到后来经过自己调教，懂了些酒桌礼仪，最后神情姿态越显落落大方的转变。
杨峰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不正是当初的自己吗？
只是可惜，当初的自己，并没有跟到一个像他一样的老板。
这个社会太吃资历，人脉。
很多时候，努力、能力，却并不是通向成功的捷径。
当然，应酬的大多数时候，许嘉怡只是小饮，而杨峰则成了专门挡酒的酒保。
本想着锻炼一番许嘉怡，结果每每都被被许嘉怡扛着回去。
一来二去，那间小小四十平，以粉色为主色调的单间配套，杨峰都有些躺习惯了。
甚至沙发上，还被许嘉怡特意买了个新枕头和被褥……
只是创业过程，并不会这么一帆风顺。
杨峰放手让许嘉怡去做，她也干劲十足，这个月接触和应酬下来，很快有新的业务合作在推进。
这天，万创广告也迎来了又一次竞标。
但第一次由许嘉怡全权负责，脱离杨峰指导的竞标。
失败了。
邕南另一个房企的广告营销业务，被天奥广告夺走。
收到信息的杨峰心中却没多在意，他知道吴建设那老银币没这么好对付。
这小开发商算是第一个盘，月费两万五，本来也就打算让许嘉怡练手而已。
一个小项目罢了，月费也没丰年集团多。
有丰年集团11个项目做支持，万创广告目前的目标，不是这类小项目，而是有名气的大中型品牌，杨峰打算尽快打出万创的名声，建立广告业龙头地位。
只是日落时分，出去竞标的公司员工都回来了，许嘉怡却迟迟没有回公司，杨峰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办公桌，给她发去了信息：
「奶糖，你去哪了，怎么还没回公司？」
许嘉怡五分钟后才回了信息：
「肚子饿，在公司楼下吃饭。」
杨峰也没在意，继续查看公司月报。
可又过了一个小时，许嘉怡还是没回来。
看着她办公桌上那只小小的招财猫，杨峰收拾东西，给她又发了条信息：
「你在哪吃饭呢，我也饿了。」
……
城间忽晚，浓绿纷落。
高楼大厦与漫天繁星交织，入秋微风徐来，凉意点点。
万创广告公司楼下，有道穿着职业装的小小身影，坐在楼梯间转角阶梯上。
却是许嘉怡。
此刻她抽泣得整个小小的瘦弱身子都在颤抖，整张脸埋在双腿间，眼泪鼻涕流到了一起。
在她面前是一份已经打开，吃到一半的7块钱盒饭。
强忍着没哭出声，她拿起盒饭，把那多花1块钱加的小鸡腿塞进嘴里。
“呜……怎么这么咸的……”
想到第一次在网吧包厢模拟提案，杨峰严苛的样子。
她有点不敢回去，她害怕杨峰。
竞标失败了，她只能躲在公司楼下哭，自己平复。
杨峰平常看起来很平静，像个温柔大男孩一样，但每次遇到正事都会认真又严肃。
她害怕被杨峰辞退，害怕失去经济来源，害怕奶奶没钱买药吃了，害怕老家的孤儿院以后又没有伙食费了，害怕再次被那丑恶房东催房租……
她能看出杨峰对自己的栽培之意，可是第一次竞标就搞砸，让她有点无法面对自己。
她很自责，自己怎么就输给了天奥广告……
“找到你了。”
一道温柔的声音，在这时从她身后响起。
杨峰捧着盒饭，坐到了她身旁：
“原来你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