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我会永远记得你

[一]

我没想过自己一下子就变成了流氓。

由小到大，我都一本正经的循规蹈矩，从不轻易越雷池半步。我知道自己有点叛逆、有点不羁…甚至有点天真，这个与年龄脱节了的天真害我常常被老妈说我是长不大的孩子…

小时候的我是调皮捣蛋的，这特征后来变本加厉的延续到了现在。

尽管如此，我自认与流氓相去还是甚远。

在我的意识里，流氓是游手好闲、无恶不作，甚至是欺善怕恶的。虽然，有时我也会用武力解决某些问题，与兄弟聚会时会说几句问候TM的语言；但我从把界线划得很清楚，我不会欺负弱小…

想想这一生里有记忆的日子，总觉得自己是枮板上的鱼肉多过盛气凌人的菜刀。

所以…

当你说我是流氓时，我就只好笑…

我想，除了笑；我找不到更恰当的理由去否定自己。

我想。我就是如此这般便记住了你。

记住了第一次深谈便说我是流氓的你。

于是，我也就做了一回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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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我们这一代，是被网络侵蚀了的人。明知网络是虚幻的，却总努力的为自己、为网络开脱。于是，我们一直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一直废寝忘食的制造机会证明网络真实的存在…

于是…普通的聊天已经满足不了彼此的好奇心。

我发出视频邀请之后，你说我会吓着你的。我笑，你是恐龙吗？我把它当宠物的养着。你不知道，我用电脑上qq的机会很少。因为我没时间--每当坐到电脑前，我就要通宵。我也极少与q友视频。毕竟，彼此都是网络人、都是被侵蚀了的灵魂…再真实也始终有距离！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与你视频。或者是因为你说我是“流氓”吧，于是我就想：就让你见识一下“流氓”是怎样养成的吧。

接通了…

圆圆的苹果脸。我忽然安静了…

怎么不出声？吓破胆了吧！你笑…

哦，还有两颗兔牙！

我还是沉默着，手指在键盘上放弃了动作。喂，你睡着了？听得见你敲键盘的声音。

怎样啊？再不说话我关了…你鼓起了腮。什么？关视频？我一看急了，“不要。。。”

屏幕中你又笑了，还掠了一下额前的发丝，嗯？我问你感觉怎样啊。

“好可爱！”我想也没想，“你就是一个苹果…让我想咬一口…”

你又笑…什么啊，取笑我是吧！

你就是不做声，一直用文字来应付着我，你说话…我打字。

“不。你出声啊。我要听听你的声音…”

你笑着摇头，我不会说话…我还是用文字吧…

你就是个奇怪的人。都视频了，还留着把声干吗？

然而，也是因为你有所保留，而让我记住了不肯开口说话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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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很意外发现手机的不安份是因为一个有点陌生的号码。我迟疑的接了“喂…”

我喂了之后马上失措了--电话里的人在哭泣…这是前所未见的事情啊。更何况生活中的我神不怕鬼不惧，就只对女人的哭声特殊的感冒！而现在，我第一次听你的电话就听到你在哭…

十几秒的时间里，我终于知道了自己是多么的没用--我问了无数次“你怎么了”，但你却只用哭声来回答…

不行。我一定要问个明白。于是，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拨过去…我已经猜到是你。

终于，在我第一百次“怎么了”背后听到了你说话的声音：“我没事！”

“没事怎么哭了？”

“我就是想哭一下而已…”

哦！原来就这么简单！

于是我重新记起有人说过“女人是水做的”这真理！

也因为你的哭泣，我轻而易举的记住了你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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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每当看到有人在女孩面前口若悬河的谈着自己的过去，我就会不屑一顾的摇头走开！

努力说自己过去的人，目的不外两个：一是让对方更深的“了解”自己；一是迷惑一下无知少女。所以，当你说起一个人有着辉煌的经历时，我就笑了！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也知道了你的弱点。

你太纯真了。

在现在这个早就被自私与利益腐蚀了社会里，有很多时候就算是亲眼所见的也未必是事实；更何况是旁听途说？

或者我的笑让你奇怪吧。你开始追问我为什么笑得如此怪。我就只有说，“其实，经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都可以写一部书。”

我想不到你竟笨到连我说这句话的意思也没法明白。

我开始有点担心：一旦离开虚幻的网络，你怎么过残酷的现实生活？

很快，我又得为自己的担心付出代价…

“你说说你的经历吧。”

……

我只好简略的说了个大概。我不是要敷衍你，我一直没有与你详细的讲故事是因为我不会像别的人那样，高调的售卖自己的过去。

但你，为什么总不肯放过我的过去？

如此这般，我终于又记住了你的执着与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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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貌似己连续通话两个小时以上了吧。阳台上的夜色很深，风很大。

“我的话费支持不了啦。”一般情况下，我不会如此的乞求对方打电话给我，但那时我正在与一个厂家交涉业务，不能给厂家以停机作逃避的籍口，于是我对你说了…

你二话不说挂了电话。

我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一点二十七分。嗯，睡觉吧…

可是，我还未爬上床，电话就响了…

你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话费也不多了，咱先聊着吧…”

我记得那个夜晚虽然风很大，但我不觉得有丝毫凉意；虽然夜很沉寂，但我却没有丝毫孤独寂寞的感觉…

我们一直笑着，有时，我还会卖弄一下自己制造噪音的能力…

唱歌。

“我唱歌是不是要命那种？”我笑着问你。

“什么要命啊？”

我发现：我的很多说话你都无法了解。也许是你笨，又或者我故弄玄虚。

“别人唱歌收入的钞票，而我收的是砖头…这不是要命么？”

“哈…”

听到你的笑声我就努力去忘记你的哭声…

我记得那一次，是你那方突然断线，通话才告结束。

于是，我不得不记住了两个傻乎乎的人--通话竟直到双方的话费告急，更甚者…你竟不到停机不收线！

那晚，我终于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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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我还记得你一再的追问我与她；记得你总是整天的郁闷…

关于你，我都记得。

记在心里，一刻也不曾忘记。

记得开始的时候你一再告诫我：别对我太好哦。我很黏人的。

我记得…

我会一直记得你，记得被网网侵蚀了的孩子。。



……

【后记】

那一年

我们漫无目的地邂逅

在天还没有亮的太阳下

在水还没有干的河床上

漂浮

我看到诡秘莫测的花开

在记忆的一叶扁舟里

随着岁月流失

如洪流滥用职权

草菅人命地到处宣誓

无怨无悔的青春

在沉沦的风景里溺亡

一片星光

……

………

…………

君木三刃；

玫瑰部队；

至情至性；

于远山草庐，掘地葬爱。

壬寅岁戌月，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