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五十一掌 察觉，击破
没有磨蹭，卫天直接进入了天帝院。
来到演武场，他回忆起碧袍骷髅演化灵阵时的模样。
身化万千水滴，每一滴都在施展灵阵。
他也有万相泽身，为何不与她一样，试一试呢？
于是他凭着感觉，开始分化自己。
分化的念头刚刚升起，一股奇妙的感觉就瞬间传遍全身。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被扯成了两半，但却并没有感到丝毫疼痛。
转过头，他看见了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自己抬手，分身也抬手。
自己眨眨眼，分身也眨眨眼。
被分化出来的身体没有意识，眼神木讷，一举一动皆由自己掌握。
身外化身的第一步，暂且算是成功了。
可这远远不够。
碧袍骷髅的分身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远胜于他。
她分出的每一滴水都可以施展不同的灵阵，而且受了自己一剑也仍旧安然无恙。
……受了自己一剑？
卫天的眼中灵光一闪，看向自己的身外化身，抬手弹出一指。
一枚灵梭刺入分身胸膛。
没有痛感。
灵梭很自然地穿过了分身，只是在受击处微微荡漾，仿佛真的是一枚石子击入平湖。
这些分身……
似乎本来就是流水一般的属性，无形无影，不需要自己额外加持。
如化出分身之时一般，卫天心念一动，让眼前的分身崩解。
哗啦——
分身登时化作一流碧水，自半空中洒下。
卫天清晰地感受着那一流碧水，万千水滴，皆在自己掌握之中。
他抬手一挥，把水滴布在半空，如碧袍骷髅布阵之时一样。
先学而后破。
先把她的招式学会了，才好谈论如何破阵。
卫天试着引动水滴，让他们施展起灵阵。
霎时间，他脸色微白。
体内的灵液瞬间被抽去了一小半。
他用的灵阵虽然等级不高，但耐不住数量太多。
难以想象那么多祭丹起步的灵阵，同时施展需要的灵气究竟有多少。
灵气……？
这里的灵气，不是死了么？
卫天清楚地记得，外面是没有半点灵气存在的。
他身上的灵气都是靠着那枚纯白雷种和无垠水种的积蓄。
那碧袍骷髅发动灵阵，用的究竟是什么？
心念一动，踏出天帝院。
睁开青霄破妄眼，他细细观察着这个世界中蕴含的气。
没有丝毫天地灵气的存在。
但却有一股极淡极淡的灰气流动。
那灰气十分阴沉，没有半点生机。
卫天忽然想起什么，拿出一件先前收集到的妖魔首级。
上面本来还蕴有许多血肉。
但一出现在这个世界，便立刻受到了灰气的洗涤。
原本鲜活的血肉，瞬间变得暗淡起来，肉眼可见地被什么东西侵蚀着，最后甚至化作微尘，随风散去。
只剩下一个纯白的妖魔头骨。
果然，这些灰气便是自己初初进入之时，侵蚀自己的东西。
只是因为自己见到了鹤发老者，这才没有受到影响。
卫天扬起九杈金角，试着调引这些灰气。
灰气受到金角召唤，顿时变得欢腾雀跃，在卫天手上盘旋着。
他以指做笔，把灰气当做引子，画了一个简单的灵梭阵。
咚！
灵梭爆射而出，把庭院外的一处石壁打出一个深坑。
卫天嘴角微扬，知晓碧袍骷髅为何能在没有灵气的情况下这样布阵了。
这灵梭阵不过是个灵海境的小阵，但其威力却能在这里的石壁上打出深坑。
这些灰气的质量，远远超出了外界寻常的天地灵气。
而且还十分充沛，在结界之中，碧袍骷髅那样挥霍都消耗不了多少。
卫天的心中有了想法。
在碧袍骷髅讶异的眼神中，他再度踏进天帝院。
径直走向演武场，他启动了一位剑宗傀儡。
傀儡一剑斩来，卫天化作万千水滴。
他已经找到了破除大阵的办法，现在只需要练习一番这水滴化身。
待他重回庭院之时，便要把她的那一叶拿到手中！
……
波当广两袖合一，自花藤摇椅上站起，静静凝望着卫天消失的方向。
这后生的妖孽程度，有些超乎她的想象了。
先是一身神鬼莫测的超凡体质，再是一对九杈金角，天赋无敌。
自己才击败他不久，半日未过，就发现了阴气的存在。
而且才上手，便运用地如此熟练。
行动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好，和当年的炎师兄相差无几。
更重要的是，他才二十不到。
对比曾经进来的几个上千岁的皇者。
和牙牙学语的小孩差不太多。
这等天资，与师傅他们几人，相差几何？
回忆起往事，她便有些坐立不安，忍不住神伤起来。
“前辈，开始吧。”
熟悉的声音在面前响起，把波当广吓了一跳。
只见卫天现出金角玄翼，额上睁开青光竖眼，已是完全的备战状态。
他眼中战意盎然，一如曾经在天帝院中，对阵炎师兄之时。
她抛下那些思绪，抬手一点，引出体内界力，把自己的领域释放出来。
满月高悬，月华笼罩，二人再度站在平湖之中。
没有废话，她即刻化身万千水滴。
阴气随自己的指引而流转，构建万千灵阵。
与上一次一模一样的招式。
神光爆起，卫天命陨……
——本该是这样的结局。
然而现实却是……
漫天阴气，根本不受自己调遣。
一对九杈金角，十分显眼地在世界中心闪耀。
阴风呼啸而起，向着卫天周身汇聚。
他化作万千水滴，构建无数灵阵。
——全部都是她自己的招式。
她虽然错愕，反应过来之时，也感到许多无奈。
她调引阴气的依靠是一条帝品灵脉，而他却同样拥有，甚至还多出一对九杈金角。
谁占上风，此刻一目了然。
构建灵阵需要海量的灵气。
而她肉身已灭，半点灵气都没有剩下，只能以阴气来布阵。
在这个世界里斗法，实在是有些太吃亏了。
不过卫天能够适应如此环境，甚至不用灵气，而是调引阴气，在灵阵之上正面击败她。
这又哪里来的脸面说自己吃亏呢？
莫非要撒泼打滚，拿天赋来扯皮么？
天赋高低，难道不是实力的一种？
想到这里，她也有些释然了。
后辈小生，能有如此成就，着实令她刮目相看。
但愿他能顺利成长。
为万界万族，完成那个最理想的未来。
轰！
神光爆起。
这一次，死的不是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