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祥之兆
烈日当空。
林然这才从睡梦中睁眼。
他翻了个身，这是他这辈子睡过最有感觉的一觉，如果非要用一个字来说，就是，
爽！
但很快，林然的美好时刻，被左手小臂的一阵刺痛戳破。
林然这才发现，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还没上班——
不重要了。
要放在前几天，林然多半会一路狂奔到上班的地方，向上头盖伦解释自己迟到的原因后，极度不愿的被扣掉几天的薪水。
好在林然想起自己在克里斯身上搜来了一袋金币，又从男爵家里赚了不少。
随即打消了今天去上班的想法。
林然还没完全睡醒，本想直接快进到午觉，但又觉得不对...
钱呢？！
一想到钱，林然瞪大了眼，这才想起昨晚和盗贼战斗的事情。
往四周看去，货仓内一片狼藉，右手就是银剑乌翼，左手边是一堆玻璃渣子。
大门敞开，老路易斯显然已经来过了，因为门口放着的布袋，不用猜就知道，是给林然的每日面包。
“他一点不在意吗？”
林然感到好奇的同时，从地上支撑着爬起来，先是把昨晚保住的钱袋捡起，数了数里面的金币，确定一个不少后走到门口。
打开老路易斯的布袋，不出所料，两只完整的长面包躺在里面。
林然已经买了一周的面包作为口粮，它们就躺在门外，里面还装着两枚金币和一袋铜币。
幸亏昨晚没有下雨，不然这些食物全都要变质。
林然注意到货仓内被打烂的箱子，里面的莎草纸掉落出来撒了一地。
“还是别给他添乱了。”
林然越过玻璃碎渣，走到莎草纸前面，一张一张折叠起来放在手心，又找了个空位把莎草纸放在桌上。
他又从门外捡来一根细长的木棍，抓来一把干草，拆下布袋上的绳子把它们拼装在一块。
这也就合成了这个世界的第一根扫把。
根据林然所知，这里的人们扫地用的是干枯的短芦苇，他们天生就是并排生长，枯死后因为枝叶根会连接在一起，自然也就成了扫把头的样子。
林然在把两张莎草纸摆在地上，用自制简易扫把将地上的玻璃渣扫到莎草纸上。
接着用手一包，把地上大部分可能威胁到林然的玻璃渣扫干净。
油灯坏了，箱子也坏了一个，还要自己买块玻璃填上空缺。
好在林然的床并无大碍，巫师长袍也没有遗失。
只是林然在检查床下时，发现垫在床下的药材凭空消失。
万幸的是，上次自己留了半瓶的治疗魔药还在，并且到它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林然将其一饮而尽，看到左臂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这才舒了一口气。
要处理的事情有点多，林然还得解释昨晚发生了什么，他猜测老路易斯应该已经快要气炸了。
只是因为自己老了才没有和林然计较。
这种猜测并不是空穴来风，毕竟林然吃住全靠他，能活下来也是老路易斯的功劳。
心中怀着歉意，林然还是补偿他一些什么。
思索之后，林然还是决定把那一袋子的铜币给他，要说之前给的两枚金币是感谢他出手相助的话，那今天给的这袋铜币就是对破坏货仓的致歉了。
林然表现得很自然，和镇上的人一样，从来不会大惊小怪什么。
要是在现实世界遇到这种事，那林然等待的多半是睡梦中被叫醒，然后还要被周围人询问发生了什么...
好在镇民们从来不关心这些，他们会在有好处时聚在一起，被欺负时谁也不笑话谁，每个人都在保持沉默。
林然找到了上次送金币的那个窗户，又把铜币放在了显眼的地方。
确保老路易斯能一眼看见。
林然见到老路易斯时，他总是在打铁，要么就是在炼钢，反正从来不在工作时间在家躺着。
离开之时，他发现货仓门上夹着一张折叠后的莎草纸。
林然将其取下，里面只是短短写着两行扭曲的字迹：我们会在第一个月亮升起的时候，结束一切——银手盗贼。
很明显是恐吓信，但林然又不得不防备。
一想起昨晚没能顺手干掉刺客，林然心中来气，把纸张揉成一团，不由得对着眼前的墙壁锤了两拳泄愤。
这两拳打的林然愤慨，却又觉得心疼自己的手。
林然这两下明显过于用力，他观察四周，确保周围没人，才甩了甩手缓解疼痛。
心中的怒气经不住压抑，复仇的种子已经埋下。
林然自知以一对多是自己失利，他需要更多准备。
......
林然很庆幸当时自己的选择没错。
要是接受了男爵给的一箱金币，不仅不能对外公开，还会在被盗贼抢走时更加意难平。
要说雇佣打手，林然也觉得不现实，毕竟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光靠那些金币要养活打手基本不可能。
还容易激化和银手盗贼间的矛盾，越多盗贼，就需要雇佣越多打手保护金币，而打手越多，金币就越少，盗贼也会随之减少...
一通分析，结果还是没得出一个像样的结论。
林然有些苦恼，要是直接离开，就是失去了报仇的机会。
而且，要受伤的就是周边的邻居，和对自己照顾有加的老路易斯了。
林然想过要去远方找到一位真正的巫师，学习魔法，这么一来说不定就能轻松不少了。
林然作为巫师，学会的第一把武器却是一把西洋剑。
他急需魔法类的知识，但小镇连图书馆都没有，更别提什么魔法书籍了。
......
林然走到药店附近的百货集，又是那位店主坐在木椅上。
和昨天不同的是，林然只带了一枚银币，就是为了防止对方对自己抱有什么别的想法。
他也曾怀疑过是百货集的店主出卖了他，但碍于种种原因不能明说。
林然买了一个木箱，是用来装莎草纸的，买下一些自制玻璃的材料和一盏油灯。
就算不买，林然也能很快适应，像最初那样睡在荒野。
买这些，是出于对老路易斯有愧。
简单购物后，林然还是决定回到药店，即使现在已经快到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