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赢家
费尔南德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的眉头一皱，带着愤怒凝视手中的魔药。
“这是你的杰作？”
男爵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男爵先生，是我在分离药材的过程中，保留了一部分材料。”
黑巫师说的自信，随即拿出魔药手册，翻到他配置魔药时对照的那一部分。
“您看，这是您给我的，我在奥古斯汀的结论中又添了一笔...”
“蠢蛋！”
费尔南德一声怒吼，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这简直是在侮辱我！”
他怒气冲冲将魔药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紫色的液体四散飞溅，造出了更多难闻的气味。
众人也纷纷露出排斥的表情，双手驱赶即将被吸入口鼻的味道。
女仆们被吓得惊慌，赶忙拿好工具清扫残渣。
“你是赢家！”
克里斯佩服林然精湛的魔药技艺，对着他投来羡慕的目光，不禁赞叹道。
至于为什么自己编撰的魔药手册会在黑巫师手上，林然也无心多想。
看着天色将亮，林然也有些疲惫，正准备离开。
动身之际，却被费尔南德叫住。
“回来，巫师先生，”又把头转向旁边的女仆，“给他一箱金币，赶快！”
一箱金币，足以让林然摆脱每天工作的生活，可却被林然婉拒。
“不用了，我只收十个金币，一直都是这样。”
并不是不想要，他只不过是想在男爵面前塑造一个不贪钱财的人设，防止今后被招来，以大量工资的条件打工。
这里的环境严肃，又有个性情不定的男爵，工作压力直线上升。
更何况林然习惯自由，只有在男爵开出天价工资时，才有可能来到这。
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被大量工资的诱饵吸引。
便想到树立人设，打消男爵的念想。
女仆们的动作麻利，在林然还没出门前就已经把金币抬了过来，顺便打开了装满金币的宝箱。
里面的金币金光闪闪，还有一些市面罕见的珠宝和奇玉作为点缀。
在场的众人再次震惊，他们没想到男爵会开出如此高的赏金。
这实在让人心动。
林然从最上面细数，只拿走了十枚金币，装入布袋，其他一概不碰。
接着林然又回到男爵身边，交给他一张莎草纸，上面记录的是一些常见又简单的魔药配置方法。
帮助男爵解决常见的小病症绰绰有余。
装钱的布袋，写着魔药配方的莎草纸，都是林然提前准备好的。
来到这只有一点他没料到，黑巫师为什么会有他的魔药手册。
林然只记得上次是因为担心饭钱不够，这才留下写着自己姓氏的魔药手册。
只隔了一天，猎鹿餐馆就暂停营业了...
林然脑中出现更多谜题，但他现在要考虑的是，能不能在上班前赶到药店。
“巫师先生，你的名字是？”费尔南德见林然要离开，顿然想到一个问题。
“林然，没有姓氏。”
男爵点点头表示认可，用谦卑又敬佩的语气答道：“再会，林然先生。”
林然收拾好装着金币的布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在克里斯等人的护送下，坐上贵族们的马车。
踏上回到小镇的旅途。
男爵的身体已经无恙，却还是在为林然的离开惋惜。
在众人眼里，林然既不贪财也不攀比，谦卑有度，实力强劲，是众人心中的完美模范。
“为什么不让他在您的豪宅内工作？”
“连金钱都不能打动的人，我又能靠什么方式留住他呢？”
男爵自嘲一笑，安心睡了下去。
......
林然坐在车上，眼神迷离望着窗外快速闪过的景色。
他的思绪如同蜿蜒曲折的道路般起伏不定。
自己亲眼目睹男爵对待无辜小镇居民的暴力行为，却还是为了一些报酬，放下正义感帮男爵治病。
但转念一想，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仅轻松赚到十枚金币，还收获了男爵的人脉，打响了名声。
镇民们也适应了男爵三不五时来掠夺物资的行为，他们或许反抗过，也挣扎过，但最后的选择是屈服。
“无所谓了。”
林然轻叹一声，将心中杂念抛诸脑后。
但还是考虑到老路易斯和盖伦对他的照顾，还是决定在他们遭到男爵为难时出手帮助。
......
天刚蒙蒙亮。
镇上的居民便已经开始了他们忙碌的一天。
街道上也陆陆续续有了生机。
车夫将林然送到老路易斯铁匠铺边上，也算是送到目的地了。
老路易斯起得很早，天还没亮就早早准备好了打铁的工作。
林然本想上前问好，但考虑到自己穿着巫师长袍，又撤回了这个想法。
他只是走到老路易斯看不见的地方，在他家的窗户上放了两枚金币。
随后转身离开。
“就当是这几天的住宿费好了。”
林然回到货仓，每次打开门，他都得看看货仓里有没有人，哪些东西被动过。
好在无事发生，他的床也安然无恙。
只是过了一个晚上，林然的生活状况也随之改变。
他不打算买新房子，也没有告诉别人他有多少金币的想法。
他默默把金币放在布袋藏好，又把布袋放在不显眼的一个箱子里。
接着脱下巫师长袍，把它揉成一团，放到床上作为枕头，顺便穿上平时布衣。
“呼，可以休息了。”林然一夜未眠，可刚闭上眼，货仓大门却被拉开，传来轻微的轰隆声，惊醒了正要入睡的林然。
林然睁眼一看，这才发现是老路易斯又送来了两只面包，这次还附带一小瓶玻璃装的浓稠白色液体，是牛奶或者什么。
“你醒了，吃点东西吧？”
老路易斯语气温和，嘴里嚼着他的早餐。
“放那里吧，我自己来。”
这是老路易斯第二天为林然送来面包，他还不知道林然已经有一袋金币的事情。
按照这个世界的逻辑来说，越是高级的货币就越稀有。
一袋金币已经能买下一室一厅的小屋了。
但林然知道老路易斯是出于好心，自己也没理由拒绝他的好意。
毕竟在外人眼里，林然只不过是个身无分文的巫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