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杀手杀来了
玉凝抡起粉拳上去就要打：“林曼歌！你个贱人！”
路光鹤气怒地拽住了玉凝。
路浩冉号得更加肆意：“嫂嫂，我可是你的小叔啊！”
路光鹤上前一步，将林曼歌从路浩冉胸膛上拽起来。
“曼歌，怎么回事？”路光鹤急问。
林曼歌突然转身一挥手中银针，扎到了路浩冉的手背。路浩冉哎哟一声大叫。
“二少爷应该是对蘑菇过敏，他现在精神错乱。劳宫穴，可以镇静安神。”
林曼歌又拿针针到了几处穴位，又快速在路浩冉的胃上方一记点穴。
路浩冉捂着嘴，突然趴到床边吐起来。
玉凝惊道：“浩冉你怎么了？”
林曼歌没等玉凝抢过来，就扑到了路浩冉身前，挡住了众人的视线：“现在清醒了吗？”
她边轻拍路浩冉的后背边凑近他的耳畔道，“你说对了，我就是为你来的。”
吐出这句话时，林曼歌还拍了拍他的肩。
路浩冉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似乎又要吐，垂着头，不知想个什么。
林曼歌起身要走，玉凝伸臂一拦。“光鹤，你看到了，这疯女人就是个祸害，不能把她留在路家。”
“浩冉，你在外面胡闹些也就罢了，在家里安静些。”路光鹤叹了一声，一副怒其不争的口气。
玉凝抚抚头，真真是男人有了女人就瞎了。她窝着一肚子气，赶紧过来给路浩冉盖被，路浩冉的目光一直盯着林曼歌的背影，看到玉凝来马上把胸襟掩上了。
玉凝一脸着急：“浩冉啊，你没被那小妖精占便宜吧。”
确实是林曼歌给路浩冉下的毒，她从园子里的树下采了蘑菇，只是这蘑菇的效用似乎在路浩冉身上并没有显现出多少，反倒险些受制于他。此时在路光鹤房间，林曼歌想着刚才的诸事，同时又思索着另一样，路光鹤没有起疑吧。
路光鹤正给她披上衣服，眼中关切之极。
林曼歌垂着头似乎惊魂未定。“光鹤，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路光鹤扳过林曼歌的肩，“浩冉是个调皮的，平时的肆意行为比现在更乖张，玉凝也没什么城府，好开些玩笑，我替他们给你道歉。”
林曼歌盯着他，那双眼睛里装着只有情人之间才有的无条件的相信与慰藉，让林曼歌突然有些愧意。路光鹤在她的目光下微微一笑。“我保证，曼歌，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林曼歌：“我没事的，光鹤。”
林曼歌甚至在想，是不是以后的行动，要避开些光鹤，这双温柔的眼睛，她还是不要让他看到污浊的好。
路浩冉恢复了神志，赶走了玉凝，在屋中闷了一个白天，想了想一个电话就把秘书来旺叫过来叙话，这时候已经时近傍晚。来旺对于路浩冉的神出鬼没独断专行不分黑白时常抓自己苦差的行径早已经司空见惯，虽然跟着路浩冉没少挨骂挨追甚至挨打，但至少，心甘情愿。因为路二少这个人，在兄弟情份上，还真不会让人说出个不字。
路浩冉正把玩着一根银针，在屋中拾到的，肯定是那个鬼丫头落下的。看着无所事事，但其实正侧着耳朵听着来旺闲话。
“丢了小蝶那个杀手，难免不派第二个，您且得小心呢。他秦闻远个老狐狸，说是商会会长，其实就是连大帅的狗腿子，姓连的找这图多少年了。如今有了献功的机会，老狐狸才不会放过。”来旺道。
“查到这个姓林丫头的背景了吗？”
说曹操曹操走，路浩冉转头看向窗外，正看到林曼歌款款出了后院。她穿了一件时下流行的黑色刺绣连衣裙，头戴一顶大沿帽，帽顶上一朵绢花在晚风中俏立。
路浩冉手中的动作一滞，继而又将银针在手中转了转，目光却始终跟着林曼歌。
“她在福利院长大后便在医馆帮工，几个月前在医馆与大少爷相识。还没看出来她和秦闻远有什么交往。”
“呵，有意思。”他终于放下针，“我出去一趟。”
“您干吗去？需要跑腿您言语一声！我的本事还是够的。哎……现在老秦盯得您死死的，在外面得小心，不然我带几个弟兄给您做策应？”
路浩冉扔下一句“不用你操心了”后，就以极快的步子消失在楼梯尽头了。
来旺微微蹙蹙眉，二少爷从来说做就做，行动迅速，从不拖泥带水，尤其，今天的动作更为神速。
新民巷在萍城的老街尽头，巷尾矗立着一幢红色小洋楼。三层的格局，不大的狭长院落，这就是林曼歌成长的地方——慈幼孤儿院。
现在夜幕降临，整个小楼沐在夜色里，一片寂寥。
林曼歌压低帽檐，走到铁栅栏前，轻轻拍了拍铁门，里面的小红楼大门轻启，一个女孩子跑了出来。
林曼歌脸上溢出温柔，她把一包药和一个手工刺绣帕子包裹塞了进去，递送到女孩子手上。
“小翠，这两天有些事耽搁了，你和平儿的病不能耽误了，这有些钱也拿着给姐妹们填补着。”
小翠十六七岁，有着刚刚发育成的少女身形，脸上却还是一团稚气，被寒风一激，她咳嗽了几声，脸色通红。她接过手帕包和药包喘了一下道：“曼歌姐，你这都是哪来的？我前两天去医馆找不见你，你现在在哪里？”
“放心，我没事，只是想帮兰兰做点事情。我先走了，你记得吃药，照顾好姐妹们，不要乱跑。”两人紧紧地拉了拉手，又不舍地松开，曼歌转身离开。
小翠又咳了几声，看到曼歌没了影子，才转身向红楼走去。
突然一阵猛烈的咳嗽让她蹙眉站了一会儿，她拍拍胸口，手上的东西就落了地。
她马上趴地上去捡，药包开了，各色中药洒得哪里都是。她给药材攒弄到一块，转眼看到手帕包裹散开了，里面的钱落了出来，她把钱抓住，那帕子却飞了，直飞出了铁栅栏。
小翠恨着自己，只好拿起钱，并草率包裹了药材，几步奔回了红楼。
那帕子被风吹过了栅栏，又卷了几卷，被一只手捡了起来。
路浩冉拿起帕子，看了看眼前的红楼，又瞧了瞧林曼歌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低了眉。
他向巷口走去，突然，眼前黑影一闪，几个男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路浩冉神端气凝地把帕子塞进了自己口袋里，向着几人微微一笑。
林曼歌走出巷子，向路家公馆的方向走去，冷风让人瑟瑟发抖，她的步子更匆忙了些。
突然不远处一声枪响，曼歌吓的一惊，抱住头躲在墙角。看看左右，干脆她踅进一个小巷子里，刚走几步，脚下拌了什么东西，她停住步子细看，却见一个垃圾桶后，一双男人的脚露出来。
她定了定神，慢慢地向男人走去。
男人躺倒在地，紧闭双眼。林曼歌突然惊讶地发现，这个晕倒的男人竟是路浩冉。
林曼歌深吸一口气，突然脑子闪出灵光，现在，此时，在无人可以干扰的情况下，在路浩冉神志不清的时候，她完全可以一刀将其毙命。
兰兰便大仇得报！
林曼歌的脑子想至此，手上已经开始行动。她小心从身上拿出一把防身的匕首藏在手心里，向他慢慢逼近。
“二少爷，二少爷？你没事吧？”
见路浩冉没有反应，她颤抖地把匕首逼近他，正要落下时，身后感觉到身边有一个巨大的阴影，林曼歌眼睛一觑，浑身几乎木了。
她的右侧，一个身材高大的杀手拿着枪指向自己。
一个杀手，先杀了路浩冉，再杀自己灭口！
林曼歌的身子一缩，满脑子在想如何逃时，那杀手的手指微动，已经扣向扳机。
突然，眼前的路浩冉迅速弹起，一只手搂住林曼歌，同时一个闪身将她藏在身下，另只手拿出枪对准杀手，两个人几乎同时射击，两人都应声中枪。
“闭眼！”林曼歌听到耳边路浩冉疾厉却是笃定的一呼，她眼睛一闭。
她分明感到血腥气扑面而来，冰凉的血飞溅到脸上，下意识她紧紧抓住路浩冉的衣服。
对面的杀手颓然倒下，发出了闷声，再也不动。
路浩冉身子也受了重击般，突然一震，肩膀处的枪伤鲜血直流。
他晕倒了，反被林曼歌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