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脑癌早期,爸妈跪下求我给妹妹捐肾。
还叫我上交用来治病的钱。
妹妹出院那天刚好是她生日,爸妈给她举行了欢庆会。
而我只能瑟缩躺在病床上,缓解疼痛。
后来,我妈得知我脑癌晚期,跪下求我妹把肾当做礼物送给我。
我妹不肯,于是在我下葬那天,我妈把我妹的两颗肾都埋给了我。
……
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急诊病床上。
只依稀记得我在店里兼职搬货,起身时脑袋里一阵刺痛。
医生建议我全面检查,并劝我,“现在大部分治疗都可以刷医保报销的。”
但我拒绝了,只拍了个片。
我每一笔超过五百的花费,我妈都要过目的。
再加上我入职的是一家小公司,老板说不交五险一金,相应的把钱折合成工资给我。
所以我没有医保,也生不起病。
爸妈说交这个就是智商税,夸我老板是个明事理的。
与其交这个钱,还不如多给我妹买点营养品。
可我发现他们偷偷给我妹买了好多保险。
医生对着我的头部CT,重重地拧起了眉。
我的心跟着悬了起来。
“脑癌早期,癌细胞扩散的不算严重,我建议你尽早入院治疗,手术成功率很大。”
手术?我没有钱手术。
我垂落在双腿上的手,紧张颤抖地交叠在一起。
我妹的病需要换肾,我每个月的工资几乎都给她缴了医药费。
卡里的钱也不够。
除非……
想到这,我顿时觉得有了希冀。
瞬间觉得眼前的路,又盈满了光。
我跟医生说半个月内筹好钱就来办理住院。
耽误了一上午,我赶紧往饭店方向走,能赚半天也是好的。
周末除去饭店的兼职,晚上我还要去酒吧开启第二份工。
我妹生病的这几年,我连除夕夜都在酒店餐厅端盘子。
我爸妈说法定三薪,这个钱不赚是傻子。
等我下班,已是凌晨一点。
初冬的夜,冷风沁的人直抖,半夜打车很贵,从这到我家步行四十分钟就能到。
平时他们在家睡得早,所以我习惯性不开灯,蹑手蹑脚地换好鞋,就打算上楼。
快到二楼,昏黄的夜灯下,依稀瞥见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小心翼翼地关上我房间的门。
我们家在郊区,这个点爸妈应该在医院守夜。
我拿起旁边的扫把,伺机而动。
我听到拉链一开一关的声音,她应该是在将什么东西放进包里。
小偷?
我的心提了起来,放轻脚步,摸索楼梯口的开关。
“你别怪我,都是为了妍妍的病。”
“我也是迫不得已。”
我松了一口气,这个女人是我妈。
“啪嗒”打开灯,她随即大声尖叫了起来。
我开口叫她,她惊恐的转过头,混浊的双眼瞪着我。
看到是我后,控制不住大骂:“大半夜的,走路不带声,有病啊?快把我吓死了。”
不过她说对了,我真的生病了。
她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像极了我妹做亏心事时的样子。
同时我也习惯了她凶我,我回来早她说我偷懒,回来晚她说我在外面鬼混。
她好像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心虚的咳了几声道:“我就是看你有没有在家,既然回来了我就先睡了。”
我对她突如其来的关心感到莫名其妙,毕竟他们租住在医院旁边的小区快两年,很少回来。
我张了张口,终究没有回应她。
见我没出声,她自顾自喃喃几句,“男孩子怎么阴气这么重…”
她就转身小碎步快走进了房间,并且双手紧紧地抱着怀里的黑色双肩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