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立于霜阵之内,「大师兄,你这是打算让我丧命于此吗?」
「宁千越,就算我不再动手,你也没有多久可活了,要怪就怪你选择了泯生剑。」
他进入青云宗时,本想以泯生为佩剑,但是泯生立于剑林高处巍然不动。
原来,他对我的怨恨从我进青云宗就有了。
泯生剑在我手中猎猎作响,它竟比我还心急。
我动用功法,让自己出剑的速度比平时快上两倍不止,他完全来不及躲避,衣衫上沁出了血。
泯生剑抖动地更剧烈了,见了血怎可不见肉。
不等他反应过来,我一手催动泯生剑削下了他肩头的一块肉,血自他肩头汩汩流下。
他痛苦地嘶吼着,手中的寒霜剑几欲坠落。
我接住了寒霜剑,好戏才刚开始,怎能将这个封闭的空间打破。
戚如城指着我大喝,「宁千越,你这个卑鄙小人,竟行此等恶毒的招数。」
「论恶毒,谁能比得过你呢。」
我朝他的肩头催动术法,他肩头上的肉迅速长开,叫声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生肉可比削肉痛。
戚如城瞪大双眼,一脸痛不欲生和不可思议,「谁教你的这等邪恶功法。」
青云宗自然没有人教我生肉之术。
待戚如城肩头上的肉长好之后,我又手握泯生削了他握剑的手。
「你就是用这只手拿着寒霜剑伤了我,我宁千越报仇从不会过夜,你也不必心怀愧疚。」
他意识到斗不过我,试图用另一手催动寒霜剑破了霜阵,让外边的人及时救他。
可寒霜剑一动不动,它被泯生剑压制地死死的。
戚如城自觉保命无门,闭上眼像案板上的鱼肉,任我宰割。
想必泯生剑第一次出鞘已经得到了满足。
我再次催动功法让戚如城的手长出,他身上的血也消失不见,看起来就像毫发无伤。
泯生剑很快便自己吸收了剑上的血肉,仿佛知道我的心意般回到了剑鞘。
我将体内的毒逼至掌心,伤口急剧溃烂,看起来触目惊心。
寒霜剑掉在了青云台上,随着它一起掉下的还有我虚浮的身体。
师傅飞身接住我,二师姐也快步前来。
我气若游丝,愧疚地看着师傅。
「师傅,徒儿又给你丢脸了。」
我那受伤的手掌摊在地上,师傅一眼就瞄到了。
他惊厄地看向大师兄,「戚如城,你竟对千越用毒。」
大师兄百口莫辩,他毫发无伤,霜阵也是自他而起,谁都不知道霜阵内发生了什么。
闭眼的那一刻,我瞥到了二师姐的目光。
她没有看着我,也没有看我受伤的手掌,而是死死地盯着我腰间的泯生剑。
从床榻上醒来后,大师兄和我被带到了云堂。
「千越,戚如城说是你用泯生剑伤了他,你还削了他的肉,是吗?」
师傅的诘问带着怀疑的语气,任谁都不会相信大师兄的荒谬之言,只是因为他的父亲飞鹰堂堂主戚长风在此,师傅不得不问出这句话。
我拖着疲累的身体跪在师傅面前。
「师傅,我从未用过泯生剑,我根本驾驭不了它,而且大师兄毫发无伤,我却中了毒,徒儿只不过是拼尽全力不让自己死于霜阵罢了。」
师傅将我扶起来,大师兄却不依不饶。
「宁千越,你如此歹毒,削了我的肉又让它长出,我现在非杀了你不可。」
说罢,大师兄提起寒霜剑刺向我,师傅和师叔及时阻止,我躲在师傅身后畏畏缩缩。
师叔摸着他的胡子说:「戚如城,你为何起霜阵我们都心知肚明,你无法证明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但千越确实受伤了,你却毫发无伤,你当我们这些老东西都是瞎眼的吗。」
我撑着瘦弱的身子给在座各位一个台阶。
我拉扯师傅的衣袂,「我现在已经无事,想必大师兄是胜负心过重,一时糊涂才伤了我。」
戚如城恶狠狠地蹬我,眼神生生能变出一把刀来。
我继续道:「虽然大师兄在剑上淬了毒,但是毒也已经解了,这件事就此算了吧。」
戚如城抬手指着我,「你……」
在青云宗众人眼里,我这个小师弟虽然能力不济,但从不惹事,除了不爱练剑,为人却也十分谦和大度。
虽然师傅也看不惯大师兄如此作风,但还是要维持和飞鹰堂的友好关系。
此事以大师兄故意伤害同门作为罪由,受了二十鞭收场。
执行鞭刑的弟子悄悄在我耳边说,「知道要执行鞭刑,我都先吃了三碗饭,这大师兄也忒狠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