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女儿被老婆独自扔在服务区，发生车祸时，老婆正在接初恋的儿子放学。

接起女儿的最后一通求救电话，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都说了一会儿就去接你，乖乖等着不行吗？你催命呢？真是来讨债的！”

说完就将女儿的号码拉黑，决定要给女儿个教训。

当我通知她参加女儿的葬礼时，她却质疑死亡通知单造假。

我不由觉得可笑，为了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忍了这么多年，换来的是什么！

我一巴掌打在她脸上，“离婚协议准备好了，签字。”

……

“欢欢，爸爸来了，你看看爸爸...”

我跪在地上，眼泪模糊了视线，颤抖着手不敢触碰躺在血泊中的女儿。

“爸...爸爸，你来接我了。”

女儿嘴里不断涌出鲜血，我惊慌地伸手却怎么也擦不干净，“爸爸来了，欢欢再坚持一下，爸爸带你回家。”

“爸爸，你...可不可以告诉妈妈，欢欢...没有不听话，欢欢只是...想去上厕所...”

“爸爸知道，我们家欢欢最听话了。”

欢欢眼中流露出委屈，“那，妈妈为什么...不喜欢欢欢呢？欢欢在这里...好害怕...”

“宝贝不怕，爸爸来了，对不起，都是爸爸的错，爸爸应该和你一起离开的，对不起...”

我眼中满是懊悔，欢欢外婆的寿宴结束时，我就应该跟着一起走的。

“爸爸...你别哭呀，欢欢好疼，没力气给爸爸擦眼泪了...”

“欢欢别睡！欢欢你醒醒！救护车！救护车怎么还没来啊！”

我挣扎着将欢欢抱在怀里，将外套紧紧裹在她身上，可欢欢的身体还是一点一点变得冰凉僵硬。

不知过了多久，警车和救护车一起到了。

最后医生伸手合上了女儿的双眼，对我说节哀。

警察说，肇事司机疲劳驾驶，打了个瞌睡，一睁眼已经来不及了。

我发了疯一样冲向肇事司机，那人没有防备，被我一拳打倒在地。

警察反应很快，立刻架住我，我挣脱不开，只能红着眼嘶吼，“ 你为什么要杀了她！她才八岁啊！”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这会有个孩子...”司机似乎找到了开脱理由，“对，你们怎么做父母的？居然把孩子一个人扔在服务区！”

我怔住，对啊，欢欢怎么会一个人在服务区？

我颤抖着手拨通老婆单以彤的号码，彩铃响了一遍又一遍，对面才终于接通，“许智明你有毛病是不是？一遍没接你就不能消停一会？我在开车你知不知道！”

“你在哪？”

“你有病吧？我不在高速上还能在哪？”

我怒吼，“单以彤！你还是人么！你为什么要把欢欢一个人丢在服务区！你知不知道——”

“你跟我吼什么！”

单以彤嗓音尖利，“欢欢在服务区见到个流浪狗，非要把它带走，我都说了急着去接皓皓放学，她非要磨磨蹭蹭，我就让她在服务区等我一会怎么了？”

“一天就知道撒谎，还骗我说有坏人，那里到处都是监控能有什么危险！人又不是傻子！小小年纪整天就知道争风吃醋，又不是不回去接她！催什么催啊！席上吃的比谁都多，还撒谎说自己哪哪都疼，都是被你惯坏了！”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看来你也到服务区了，你拉上她先回家吧！皓皓兴趣班快放学了，我得赶紧去接他，学校门口鱼龙混杂，没人接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