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诗会百态
张灵玉和范闲以及滕梓荆三人对于这个诗会完全可以说各有想法,张灵玉只关注诗会之上的酒水点心,范闲这货则是满脑子都是自己的鸡腿姑娘。
至于滕梓荆则是满脑子都是怒火,特别是在看见郭宝坤之后,那垂于身侧的拳头不下意识得握紧了。
好在张灵玉关注到了滕梓荆的异常,一把搂住了滕梓荆向着那仅有的座位走去。
按理说滕梓荆这样并未收到邀请的护卫是没有落座资格的,甚至那空出来的位置也仅仅保留了张灵玉和范闲的两张桌子。
但很明显,范闲和滕梓荆二人都并不在意这一点,张灵玉甚至直接拉着滕梓荆就坐在了自己身边,甚至还给满腔怒火的滕梓荆倒了一杯酒。
这靖王世子安排的座位也可以说非常有特色,范闲和郭宝坤之间居然只相隔了一根柱子,按理说应该是张灵玉挨着郭宝坤,范闲坐在张灵玉的左侧才对。
但很明显,因为滕梓荆的关系,范闲主动的坐在了仅一柱之隔的郭宝坤的旁边,反倒是张灵玉拉着滕梓荆坐在了本应该是范闲的主位之上。
两人本身就不对这样的事情看的如同现在之人看的那样重视,自然也不会过多在意。
但这事落在郭宝坤眼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在郭宝坤眼里,很明显,这是范闲的挑衅。
不提完全没把注意力放在诗会之上,反倒是放在女眷那边,就足够郭宝坤认定这范闲孤高自傲,凭借着红楼恃才傲物,完全没把在座的养在眼里。
甚至和那张灵玉一样,不通礼数,粗鄙不堪!
就算是抛开这一点不谈,那张灵玉仅仅是写过些许话本故事,虽说故事天马行空,但是文笔差劲,如此之人居然也醉心于眼前酒水,居然视尔等青年才俊为无物。
再说那范闲身后护卫,那护卫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愤怒,似乎若不是张灵玉和范闲在此拦着,搞不好那护卫就会冲上来揍自己一顿!
在郭宝坤看来,这倒是个衷心护主的好护卫,多半还是因为在一石居的冲突而如此敌视自己。
但转念想想,若不是这范闲过于苛责,怎会让这护卫如此敌视自己?
只能说,当一个人真的对另一个人存在偏见之时,是根本就不会发现那人任何优点,乃至会把很多事情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曲解。
这郭宝坤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看着范闲三人各干各事,完全无视了自己和在座之人,这郭宝坤可以说是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几乎是转眼之间就把自己老爹告诫自己之事给忘了个干净。
在靖王世子落座之后,站起来就要与范闲来上个文斗。
甚至还想出了个类似七步成诗的法子来限制范闲,哪怕范闲好言相劝,此战这郭宝坤必输,那郭宝坤也是继续坚持。
甚至不识好歹的把范闲的劝解当成了范闲的傲慢,若不是自知自己打不过范闲,估计现在就已经从文斗升级成了武斗了。
范闲能怎么办呢?自己无心这装逼打脸的穿越者必备缓解,但这郭宝坤却硬要用自己的脸打范闲的手啊!
眼瞅着这郭宝坤拿出一首不错的诗词,范闲甚至都懒得去走那所谓的七步成诗的那几步,直接就来到文台之上,拿起这桌上毛笔就写了一手杜甫的登高。
要知道这登高可是古今七律第一的存在,和郭宝坤拿出的那经过太子手下文官润色过的诗比起来,郭宝坤作出的诗基本上也就和打油诗是一个水平了。
眼看这郭宝坤看着范闲写出的诗一脸不可置信,范闲也没有继续和这郭宝坤闹下去的想法,借由解手之名,迅速的溜出去去寻自己的鸡腿姑娘去了。
反倒是那郭宝坤,在看见范闲的诗之后,整个人仿佛就好像是失了魂一样,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郭宝坤虽然憨了一点,但是这文学修养的水平可是不低的自然能够看得出这登高究竟是何种水平,若这范闲真的有才到这种程度,自己那是注定拍马都赶不及的存在。
若是硬要说这范闲写出的登高有何缺点的话,这郭宝坤也只能说范闲这字写的犹如狗爬一样,在内容之上郭宝坤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对于范闲的装逼行为,张灵玉并不在意,毕竟人家是文科大佬,有那个资本,至于抄袭一事,张灵玉倒是并没有范闲想的那样的多。
对于张灵玉来说,这都是文化的瑰宝,若是范闲能够让这来自他们那里的文化瑰宝在这里散发光芒的话,张灵玉也是乐见其成的。
只是让张灵玉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都已经拉着滕梓荆一副醉心于酒水之中的状态了,居然还有人会跳出来挑衅自己?
没错,挑衅那张灵玉之人正是郭宝坤身边的贺宗炜。
只能说这贺宗炜属实不太要脸,看着郭宝坤因为落败范闲变得魂不守舍,这贺宗炜就如同衷心护主的狗一样跳出来,对着张灵玉就直接开咬了。
“张公子身为这范公子身边门客,这范公子如此才华横溢,想必张公子亦是如此。
今日既然来这诗会之上了,张公子何不放下手中酒水,以文会友,和在下比一比这文笔才华?在下先来一首,就当抛砖引玉可好?”
说完之后就直接在那写诗的文台之上开始了自己的创作,也不顾周围之人究竟是何脸色。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这贺宗炜很明显是想要给这郭宝坤找回一丝面子,顺带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看看能不能有贵人相中。
张灵玉并不想搭理这贺宗炜,倒是坐在张灵玉身边的滕梓荆都快被气的想要直接站起来揍这不知廉耻的郭宝坤和贺宗炜了,只是却被张灵玉死死按住。
待那贺宗炜写完之后,张灵玉这才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走向那文台之地,同样拿起桌上的毛笔随手开始挥毫泼墨。
眼看张灵玉动了,那文台旁边的下人自然是要大声朗诵出张灵玉所写之文方便众人赏析。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张灵玉并未把侠客行全文写完,而是写了侠客行杀气最重的那个开头,就随手把手中毛笔扔在这文台之上,墨水浸染,染黑了大片的白纸,张灵玉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来到场中对着靖王世子拱手说道。
“世子殿下,在下才疏学浅,并无范兄那笔落惊风雨,诗成惊鬼神的能力,只能写出如此拙作,还请世子见谅。
相较于诗词歌赋,在下更醉心与美酒之中,若是世子不嫌弃,能否让在下去世子仓库之中打些酒水?这王府的酒水味道属实非凡啊!”
尽管这张灵玉嘴上并没任何客气的意思,但是在场众人却没有一个人胆敢反驳,哪怕是坐在主位上的靖王世子,而这张灵玉的意思也很明显,自己并不想在这继续待下去,这才有了个打酒的由头。
如今这靖王世子是真的感觉这范闲和张灵玉二人就没一个是好惹的人物,连忙对着张灵玉说道。
“张兄客气了,我这就差人带张兄去多打一些酒水。”
听见了世子的回答之后,张灵玉这才拜谢,直接就招呼着滕梓荆跟着自己离开了这诗会现场,甚至走的时候还看了一眼这站在一边的贺宗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