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现实
“医师？原来你在这里。”
等到靠近之后，“壮汉”苏白果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你……认识我？”颜子瑜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我的朋友，也受到炎魔委托，来寻找你……嗯？”第五夜说着说着，表情突然一变。
“你身上这是……你被做成了人偶？不对，你究竟是谁？”
第五夜略显疲惫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直直插向姜欣婷。
这让某银发少女无奈地扶了扶额。
“夜前辈，我还是我，没被替换。”颜子瑜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
“她说的没错。”突然克里斯汀开口说道，“根据白果的说法，她现在只剩下了残缺的灵魂。”
“一旦失去恶魔的力量维持，那么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现在这些近乎透明的丝线虽然改变了她的存在形式，但无疑让其不至于消散。”
同时，苏白果点了点头：“她说的对。”
“好了好了，叙旧的事情可以过后再谈，现在我们先离开这里。”
姜欣婷看向众人，开口说道。
突然，她感受到三道目光同时盯在她的身上。
从她们的眼中，姜欣婷看到了戒备与警惕。
“嗯？”有些懵的银发少女疑惑发声。
“我们不是针对你。”苏白果轻声说道，“我们只是在防备意外。”
“为什么？”姜欣婷有些不解。
“你是不是要收起王国？”克里斯汀反问道。
“对，否则我们无法离开这里……等等，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先不说这个，如果你要收起王国，我们将必需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啊？”
就在这时，蹲坐在地的拉奈突然开口：“你们不用害怕，她并未撑开完整的王国。如果你们仔细观察，不难发现这里只能算作半个王国。”
“闭嘴！”早就注意到拉奈存在但是一直没有正眼看它的克里斯汀大喝一声，“你有资格说话吗？”
听到这位金发少女的话语，姜欣婷微微皱眉。
虽然这个拉奈和自己不熟，但刚刚似乎也帮助了自己。
“审判官小姐，它……”颜子瑜发现姜欣婷的表情有点不太对劲，于是出声说道。
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第五夜打断：“它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些自称‘梦的使者’的妖精，是恶魔的一种。”
嗯？恶魔？这东西是恶魔？姜欣婷和颜子瑜错愕的目光同时看向了蹲坐在地的白色妖精。
“我和它们不一样。”突然，蹲坐在地的拉奈歪了歪头，出声回应。
“不一样？”克里斯汀露出一抹冷笑。
“好了，姜欣婷你们该离开了。”拉奈并没有再理会克里斯汀，而是看向了姜欣婷。
姜欣婷颇有深意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后将目光望向幽暗的天空。
等等，自己好像忽略了件事？
突然，姜欣婷表情凝固在脸上，与此同时，她悄然瞥了一眼自己身后，发现“另一个自己”仍然站在那里。
然后，她又不着痕迹地看了克里斯汀三人。只见她们就像是看不见自己身后的“剧院魔女”一样。
什么情况？
而就在此时，一道清澈的童声突兀地在她脑海中响起：“她们看不见另一个你的，对此，有两个原因——”
“一，另一个不愿意被发现，而她同样对这半个王国拥有控制权。”
“二，维系深渊的力量浓度越来越低，导致另一个你‘存在’这个概念也越来越稀薄。”
姜欣婷诧异地望向蹲在地上的白色兔子，与它那猩红的眼眸对视一眼。拉奈旋即点了点头，示意那道声音正是由它发出。
灵魂层面的沟通。
姜欣婷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原理，不过她并没有多说。
“Thamiel！”
她清喝一声，随后手指勾动，站在她后方的“小一号姜欣婷”微微仰头，同时那双幽深空洞的眼眸看向天空。
与此同时，天空中不知何时飞舞起一根根幽暗无光的羽毛。
这时，克里斯汀三人戒备的目光同时看向了姜欣婷。
当她们在得到提醒后仔细观察这个王国时，发现它果然不完整。
但是她们并未彻底放松警惕，因为告诉她们这件事的是拉奈，一只来自思绪层的恶魔。
而就在越来越大的幽暗羽毛飞舞于半空之际，姜欣婷缓缓伸出右手，打出响指——
下一秒，数不尽的羽毛瞬间爆发出幽暗深邃的光芒，这些光芒以羽毛为原点，向外射出一道又一道光线。
这些光线彼此交错，无限延伸，直接在高远的天空中留下一道又一道焦黑的痕迹。
而这些痕迹极速蔓延，最后竟变成了一道道裂痕！
此时的天空，就像是布满蛛网、即将破碎的玻璃。
而就在此刻，姜欣婷再一次清喝道：“Golab！”
话音刚落，“大一号姜欣婷”高举手中太刀，对准天空，立即斩出一道接近十米长的黑焰刀气。
当刀气狠狠撞在蛛网裂痕的瞬间，整个天空轰然破碎。
这压根就不是真正的天空，而是深渊的顶部！
无数天空的碎片坠落向大地，在半空燃烧起漆黑的火焰。
半个王国，破碎！
就在王国消失的一刹那，姜欣婷身后巨大的身影也在逐渐淡化，消失。
同时，克里斯汀三人看向姜欣婷的目光愈发忌惮，但在过来近一分钟的时间内并未发现她有什么异常，三人这才松了口气。
就在她们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时，一股剧烈的失重感猛然传来。
周围的一切都在极速变化，栋栋高楼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她们的视线之中。
此时，她们的头顶上不再是天空，而是颠倒城市的街道。而在街道上，古怪的行人缓缓浮现，随后毫无目的地游荡起来！
十多秒后，随着眼前一花，她们的双脚重新站在了地面之上。
她们回到了现实！
“恶魔的深渊已经不再锚定于映像层，我们这些随深渊一同进入映像层的人也被斥回现实。”
第五夜的声音缓缓响起，而姜欣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开始打量四周。
阴暗，潮湿。
果然是下水道。
“所以，你们为什么那样防备我？另外，拉奈究竟是怎么回事？”看见对面三人已经放松下来，姜欣婷轻声问道。
克里斯汀思考两秒，正要开口。
“嗯？”颜子瑜惊疑不定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克里斯汀的正要说出的话，同时也吸引了姜欣婷的注意。
随着她目光的转动，姜欣婷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因为在不远处，正坐着另一个颜子瑜。
淡粉的头发被梳成了三股辫，而她的双眼却紧紧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