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再见冬日
就在俞杰生日过后，迎来了穿棉袄的季节，我还没有准备好，胡及及则是把暖手袋塞进我的手里，告诉我这个很持久，走在教学楼的路上，我见到了那个渣男学长，他人缘依旧很好，我瞧见金宇和张硕朝他打招呼。
那是元旦节，大家报了许多节目，胡及及打算一展歌喉，拉着稔一嗔上去蹭蹭热度，我的肩膀背包很重，里面是学习资料和电脑，带着之前的围巾，我呼出的哈气，在我的眼镜片上，我瞧见了陆寺藤。
“怎么瘦这么多了？”
“有吗？”
她气色不好，本来小脸蛋瘦的凹下去，女孩看起来很不对劲。
“最近节目的事儿，忙了很多。”
“这么忙吗？”
陆寺藤点了点头：“你参加了吗？”
“没有。”
“这次元旦一等奖是五千奖金呢。”
我眼睛放光了，五千块钱。
自从跟着柳以莫去国外看展，我已经不和家里要钱了，俞杰给我的零花钱我都存着没有用，他给的越多，我将越愧疚。
我要参加，但怎样才能脱颖而出呢？大家都是有创意的，舞台那么大，我一个人，也不行。
回到宿舍，我叹了口气，好像这活动与我无缘了，看见论坛，小型摄影展就在北城大学举办，这第一名居然是十万块钱，我睁大双眼，数着几个零。
胡及及说是因为我这个名人拍了林京，所以北城大学摄影部出名了，我笑了笑。
我报了的作品，是汤偃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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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及及告诉我她头一次这么紧张，我为她补妆，她深呼吸调整自己的节奏，稔一嗔爽约了，他太忙了，连胡及及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没事，不要跑调就行。”
胡及及其实是失望的，她鼻腔发出的声音是颤抖的，眼睛里是委屈和颓丧。
我假装没看见，拍了拍她的肩膀。
嘈杂的声音让我在后台看手机都不安宁，我看见手机消息，是主办方，他们告诉我，本来来北城大学举办，就是为了让我参加，看看我今年的作品，原来，根本不需要比较，我就是第一名，银行卡账户很快就发消息，他们很想要这张照片的版权，我犹豫了。
看着手机界面发呆，我回头看见了陆寺藤，她很漂亮，她和张硕搭档了主持人，但基本都是张硕在讲，她充当个逗号。
“怎么闷闷不乐的？”
“我，我在想一件事情，人真的会长大，变得不一样，短短的一年，我好像变得自私了。”
“从何说起？”陆寺藤坐在我的旁边，张硕让她休息去了，不得不说，张硕真的很能干。
“这次的摄影展，主办方想买这张照片的版权，但，那女孩很不幸福，我犹豫答不答应，我现在很惊喜，但又很痛苦。”
“她自愿给你拍的，你为什么会痛苦？”
“在去年，单纯失恋的照片被私自参赛，我制止了，可现在，我自愿把别人的痛苦当成我牟利的工具。”
“我决定和伊央分开了。”
我抬头看向她，话题转移的很生硬，她穿的长裙，是紫色的，她的长发盘起，瘦弱的背部都是骨头，她缓缓站起身，她说。
“我和伊央在一起一年了，我以为和伊央在一起，我就不会想起和青城的痛苦，可他带给我的，是更加压迫我的东西，就是低等，和青城从小到大，我都快忘记，青城家里多么有钱，能收养个女孩，虽然我跟在青城身后，但他家对我很大方，只是我一厢情愿为青城付出，我知道我一百万给了他家里，他们家里不可能要，所以我打给了青城，在过年时候，我一如既往去拜年，家里人说，他喝到白天才回家，他们很想让我在家住几天，我拒绝了，只要被他再换回一次，我就是廉价的，虽然我在伊央家，家里人也很喜欢我，但伊央自己知道，我和青城在一起这么多年，他膈应，他惹不起青城，就算他再厉害，他也还是怕青城，所有的情绪撒在我身上，他笃定我不会离开他，因为他觉得，我不敢离开他，他觉得我一无所有，除了他，就没有任何人了，我们之间吵得架，都是他觉得我还和青城联系，我不管怎么证明都没用，因为他不爱我，所以觉得我就算是呼吸也是错误的，我没力气和他争了，我本来一个人，所以我不怕失去，知道青城的心意后，我以为我能全心全意爱上伊央，其实并没有，我无法再用精力爱上一个人了，所以我分开了，我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做了许多傻事，这都是我愿意去做的，因为爱，你不需要自责，当他们愿意去伤害的时候，我在愿意接受，当两个人在一起是累赘时，就分开吧。”
我看着陆寺藤，看不懂眼前的女生，她到底是陆寺藤吗？
“所以，你现在开销是如何的？”
“我兼职，张硕给我提供了渠道，所以我才会当主持人。”
“那，碰见他们岂不是很尴尬？”
“为什么尴尬？”
嘈杂的声音盖住了我们的声音，我们相视一笑，也许人就要自私，才能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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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及及唱的很好，靠自己居然得了第十六名安慰奖，要知道，元旦晚会可是有五十个节目。
她元旦和稔一嗔大吵一架，我在宿舍听得头都炸了。
有时候还挺后悔让他俩复合的，我在打字，在写字，我在做一些我能做的事情，好像快寒假了，又是一年，我皱着眉头，看着胡及及哭，明明快过年了，为什么又变成这样了？
俞杰告诉我，胡及及小时候就容易冲动去决定事情，和风吟完全不一样，这是她第一次谈恋爱，也是最后一次。
寒假到来，我拿着自己赚的钱给妈妈买了很多金子，给叔叔买了最新的游戏机，叔叔告诉我，如果今年寒假没有事，就去他朋友公司上班，能提前适应大环境，确实没有什么想干的事情了，我答应了下来。
好久没有在海纪逛街了，我和妈妈在一起一整天，她比之前更幸福了。
小时候的我，总是看见自己的眼泪往作业上滴，好像眼泪不值钱，水龙头似的往下流，永远不明白，不想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会在一起，现在我还不知道答案。
“有没有相中的？”
“我谈恋爱了。”我低头不看女人的眼睛，我撇了撇嘴，尽量能面对女人的情绪。
“是不是那个风声啊？妈妈在你初三那年看见你穿裙子和那男生跳舞，真的很漂亮呀！”
我已经想不起来风声的脸了，好像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不是，是一个自己创业的。”
“什么时候给我们看看呢？”
“等真的确定下来。”
“你们还没在一起？”
“没有，就是我想挑个时间。”
“那就过年吧？两家人聚聚？”
“他没有家人。”
说完，女人眉头一皱：“我们虽然是普通家庭，但我们找这样的，他条件再好，没有家里人怎么办？”
“他从小就是孤儿，靠自己成了大老板的。”
“那他走的弯路，比你呼吸的空气还多，这种男人心眼很小，会察言观色，你根本斗不过他，你难道很了解他吗？”
我一点都不了解俞杰，每次约会都是我滔滔不绝讲我自己的事情，他的礼物也是根据我的软肋来选择，可他的生日，我不知道送他什么，我只能送他一套不算贵的西装，但我看见俞杰的表情，他不满意，可我不知道我能给他什么，因为我不了解他。
虽然他说我送什么他都喜欢，但那是刚热恋那会，和现在不一样，我们已经在一起一年了，算我们认识已经三年多了，他从内到外都了解透了，他会不会不爱我了呢？
我缓过神：“他对我很用心的。”
“你觉得你对得起他的付出吗？”
这让我想起陆司藤，她明明做出了很多事情，伊央却没看见，他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因为寄人篱下，陆司藤是卑微的，所以她逃了出来，不管是青城家还是伊央，她也是自由的。
钱累积的爱，这就是他付出，我承认我真的感动到了，他也是自由的，在我们是两个世界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你还年轻，你知道的，多试试几个人，你的运气很好不是吗？”
是啊，我走到今天，确实是运气，还有我自己的努力，我不愿我自己平凡，也是因为运气的影响。
“那你觉得我要和他谈吗？”
“这要问你自己，但我是不同意的。”
不同意的感情，不算爱，算一盘散沙。
我深吸一口气，吐出来，这是我第一次尝试烟的味道，很苦很呛，这哪里好尝了？我皱了皱眉头，我在海纪的街上，坐在长椅，长发被我剪短了，我不知道我该如何，面对我的感情。
我有想过带俞杰去见家长，但时机没到，我有想过像单纯以前一样，奋不顾身，但那结局我有想过。
看着雨下在我身上，围巾也湿了，看向天空，我眼泪不自觉的往外流，温热的泪珠在我脸上划过，我努力让自己不伤心，但好像没有什么结果。
每次都是糟糕的恋爱，陈一也是，俞杰也是，我不明白什么才是爱的答案。
俞杰告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他不在我身边，他无法身同感受我的痛苦，我在无痛呻吟吗？我皱着眉头，鼻子被悲伤堵住，我猛吸一口烟雾，才能平复我的悲伤，也许，是时候该重写我的人生了，就在这个寒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