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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祭祀

汉武帝时期自从漠南之战后,最肥美的土地阴山之南就被汉朝控制,匈奴的王庭被迫迁移到漠北,单于王庭在杭爱山(燕然山)这一带。

匈奴俗,岁有三龙祠,常以正月、五月、九月戊日祭天神,因会诸部,议国事,走马及骆驼为乐。每年的龙祠大会是匈奴民族盛大的节日,祭祀祖先、天地神明,各部聚会,休闲娱乐。

广阔的草原之上,无数精美的帐篷如点点繁星,散落在无垠的绿毯上,帐篷顶上的彩旗随风轻轻摆动,带着草香与花香,不远处部落聚会弹奏出一曲草原小调,悠扬而宁静。

匈奴草黄马正肥,骆驼悠然自得地咀嚼着青草,偶尔抬头望向远方;羊群则聚在一起,咩咩声此起彼伏;马儿或低头吃草,或偶尔奔跑几步,马尾轻轻扬起。

今日是各地匈奴部落,齐聚的日子,篝火旁欢声笑语,大块羊肉在铁架上滋滋作响,油脂滴落在炭火上,激起一簇簇火花。

年轻人则在一旁骑着战马,比试箭术,或摔跤角力,展示着匈奴人的勇武与活力。妇女们则忙碌于,烹饪着各式各样的美食,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乐手们拨动琴弦,舞者们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身姿矫健。

此时鼎鼎大名的复株累若鞮单于王,已经英年早逝,实属让人可惜,单于王位,几经辗转,最终传位给囊知牙斯,称为乌珠留若鞮单于。

囊知牙斯头戴匈奴王金冠,高坐于大位,齐膝短衣、小袖长袍,黑皮肤,眼眸深邃,留着微微的胡须,面容峭瘦而冷峻,带着杀戮讨伐的气息,气势毫不输复株累若鞮。

囊知牙斯举起晶莹剔透的马奶酒碗,豪迈地站起身,面向金光闪闪的太阳,仿佛在与那轮炽热的圆盘对话。金色的阳光穿透他紧闭的眼睑,高声呼喊道:“愿伟大的天神保佑,让我们的草原永远丰饶,让我们的部落永远团结,声音在草原回荡。

周围的贵族,部落首领,勇士们,纷纷举起马奶酒,向着天空齐声呐喊,那呐喊声如雷鸣般响彻草原。

雄鹰在天空翱翔,它们展开双翼,盘旋于高空之上,锐利的目光穿透云层,俯瞰着这片神圣的土地和下方欢腾的人群,见证着这一刻的庄严与神圣。

众人仰头灌下,任由那醇厚的酒香在口腔中肆意流淌,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入胸膛。

部落首领们,一个接一个,或手持羊皮卷,或口头陈述,详尽地向囊知牙斯汇报着各自部落的情况,讲今年水草如何丰美,牛羊如何膘肥体壮,收成与迁徙路线。

囊知牙斯仔仔细细聆听着,指示迁移的方向与策略。手指轻敲王座扶手,扫视着座下的部落首领们。缓缓开口:“今年草原南部水源充沛,适宜大部族驻牧,而北部则需留意风雪,迁徙时务必避开险峻之地。

我等谨遵单于的命令,匈奴各部落首领纷纷点头,神色肃穆,右手放在胸前,鞠了一躬。

漠北本来是苦寒之地,地广人稀,缺乏足够的人口,漠北畜牧业为主,有时候一场天降风雪就牛马羊冻死常有的事,因为和各国以及汉朝贸易,各种赏赐维持着。

只见一位身披狼皮、留着八字胡,披头散发的人,大步流星地走到囊知牙斯面前:“单于,不久后汉使将到来,依循旧例,是否会再度派遣质子前往汉庭,以示两国和平之谊?”

囊知牙斯点头,随即说道:“须卜当,所言即是,理应加强两国之间的关系。挑选出我匈奴中最聪慧勇敢的年轻儿郎,作为质子送往汉庭,不如派我的儿子,乌鞍牙斯入朝侍奉汉天子。

乌鞍牙斯,走上前来,眼神中闪烁着坚毅,跪在囊知牙斯面前,声音洪亮地说道:“父王,孩儿愿往汉朝,替父分忧,为两国和平尽一份力。”

囊知牙斯看着眼前的最小的儿子,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既有不舍也有欣慰。轻轻拍了拍乌鞍牙斯的肩膀,低声说道:“好孩子,去吧,记住,你是匈奴的勇士,也是和平的使者。亲手为乌鞍牙斯披上了一件华丽的匈奴长袍。

周围的人纷纷称赞乌鞍牙斯,勇气可嘉,带着敬佩与期许。

在坐在远处的伊邪莫演,手中的马奶酒已见底,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低声自语:“听说这次使者是王莽,心里若有所思。

繁星点点,草原歌舞还在继续,银色的月光洒在草原上,给这片广袤的土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纱幔。

篝火旁,火光与星光交相辉映,各部落首领,喝得酩酊大醉,年轻的男女手拉手,围绕着篝火旋转,烤肉的香味与马奶酒的醇厚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

远处,几匹马儿似乎也被这欢乐的气氛所感染,不时发出几声清脆的嘶鸣,为这草原之夜增添了几分生动与活力。

须卜当脸色稍许通红,迈着悠闲的步伐,掀起帘子,步入那温暖而昏黄的帐篷内。

妻子须卜居次云坐在羊毛织成的坐垫上,双手灵巧地穿梭在五彩斑斓的毛线间,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几缕碎发因低头劳作而轻轻垂落在脸颊旁,平添了几分温婉的气息。

帐篷的一角摆放着几只精美的陶器,里面盛放着干花和香料,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须卜当轻轻走近,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悄悄伸出手,从背后环抱住,下巴抵在发顶,须卜居次云身子微颤,抬头望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两人间的温馨与甜蜜。

突然间帐外有人喊道,右骨都侯,在吗。

须卜当掀起帘子,看到是伊邪莫演,丝毫不惊讶,他将请进来。伊邪莫演踏入帐篷,带进一股夜风的凉意,与帐篷内的温暖形成鲜明对比,径直走向中央的矮案,随即坐下。

伊邪莫演轻轻摩挲着案上的空酒杯,沉吟片刻,终是开口:“我与那汉使王莽交往十分深厚,此次前来,我有意跟随他前去,投奔汉庭。

此言一出,惊到了夫妻。须卜当的脸色骤变:“现在不是时候!你怎可如此冲动?此时匈汉关系亲密无间,这样贸然前去,只会给族人带来灾祸!”也给两国带来麻烦。

“这回不必再劝我了“;伊邪莫演,转身就准备离去,背对着须卜当夫妇,沉稳的说道,“我之所以告诉你,我有一个人前往长安,是希望在离开后,你们能好好照顾我的族人。”随后出去帐外。

这个伊邪莫演真的是疯了,须卜当怒火中烧,一掌重重拍在案边的陶器摇摇晃晃,险些跌落。

须卜居次云反而非常冷静,思考片刻后,轻声说道:,既然伊邪莫演想要投奔汉庭,那就随他去,咱们可以转头,劝说汉使不要收留就行了。

须卜当抚摸着八字胡,担忧的说道:,可那个汉使,不知道愿不愿意听我们的,毕竟对他们来说能劝动一位匈奴官员投奔,是大功一件。

放心吧,君夫,须卜居次云自信的说道:,听说那王莽不简单,肯定会懂得权衡利弊。

须卜当点头,为今之计,也只能试试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