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年修士
青玄域,玉华山脉外围一处偏僻的荒山之内,一个长相俊逸的少年手持一把三寸匕首,正俯下身子,将躺在地上的一只长达一丈多的蛇的七寸处割开一个口子,随后打入法诀,口子处便开始流出泛着灵光的血滴。
少年不敢怠慢,急忙拿着一个玉瓶将流出的灵血装入,直到碧眼灵蛇流出的血液再不见半点灵光,这才将玉瓶收起。
“十八滴一阶下品的灵血,对于一只碧眼灵蛇来说,也算是大丰收了,今日的运气倒也不错。”
大致看了一眼,便算出玉瓶内的灵血数量,林宇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随后将玉瓶小心的收起,放入了身后的包裹中。随后又将碧眼灵蛇的那一双闪烁着碧色的眼睛挖出,收入一个盒子之中。
碧眼灵蛇只不过是最低级的妖兽,实力低下不说,全身上下也就那双眼睛和灵血还算有点价值,灵血还要特殊手法才能提炼出来,因此除非碰到,一般练气修士进山之后都不会特意去猎杀。
不过这对林宇来说,实力不过相当于练气两三层修士的碧眼灵蛇却是正合适,若是再厉害些,以他不过练气三层的修为也难以应付。
抬头看了看太阳,眼见天色已晚,林宇不敢再耽搁,到了晚上的玉华山脉,即便只是外围,可也不是他一个练气三层的小修士能够待的下来的,若不能结伴而行,就只有一些练气后期的修士敢在此地过夜。
林宇跑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总算是回到了玉华山脉外围处的一处名为永定坊的小集市,玉华山脉乃是青玄域最大的山脉,纵横不知几万里,类似这种集市更是不知凡几,都是一些常年进山讨生活的散修多年来聚集而成。
来到自己在坊市内的住处,一处两弄的小院子,这是他师父生前的住处,前年师父仙逝后,由于无儿无女,便由他这个徒弟继承了去。
来到大堂正中,林宇走入其中,对着墙上挂着的画像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随后拿出三根香点了起来,插在了香炉之中。
“师父,您在天之灵,还请保佑徒儿此次画符能多成功几次。”
说完,又对着画像拜了拜,便离开了此处。
林宇表面上,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散修,金土木火四灵根的资质在散修中不说一抓一大把,也是毫不起眼,和那些大门大派的弟子相比那更是差的多。
然而,林宇本不是此界之人,原本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地球,是个潜水爱好者,却不料一次潜水的过程之中在水底发现了一个亮闪闪的玉珠。本想着捞上去大赚一笔,可不曾想那玉珠仿佛有磁力一般,不仅怎么都拿不起来,就连放手都做不到,最后活活溺死在了水里。
而再一睁眼,便来到了此界,成了一个猎户之子,却不料十岁那年山中出了妖兽,他那一个村子的人几乎都被妖兽所杀,只有他由于被父母藏在水井里才逃过一劫。
幸运的是一个老道路过,与那妖兽大战一场,最终斩杀妖兽,林宇这才逃出生天。
那老道见林宇可怜,又探查出他身上有着灵根资质,考虑自己年事已高,正缺一个传人,便将他收入门下,只待林宇年满十二,经脉长成了便开始教他修行之术。
可惜老道本就是大限将至,加之早年斗法损了本源,只不过教了林宇七年多便悄然坐化,留下一个破落的院子和一本被翻烂了的符经。
林宇也是从这本符经上,才习得了修仙界最富盛名的修仙四艺之一:制符之术。
不过水平一般的很,毕竟又无名师教导,也无材料练手,修习此道这么些年,勤勤恳恳,如今也只不过能画出最低级的一阶下品灵符,还是最简单的祛病符和轻身符。
这还是因为制符之术本就是修仙四艺之中最容易上手的,练习的材料也够便宜,散修里十个修习了修仙四艺的修士,九个都是符师,也因此,普通的灵符根本就卖不上什么价钱,也就赚个辛苦费。
回到自己的房间,林宇将玉瓶从包裹中拿了出来,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份一阶下品的朱砂和几粒金子,将其碾磨成粉,这才将从碧眼灵蛇身上提炼出的灵血倒了进去,小心翼翼的混合搅拌起来,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直到此时灵血已经和材料混合成了淡红色的粘稠液体,这才停手。
一阶下品的灵墨制造并不复杂,里面的材料价值也不高,最值钱的就是一阶下品的朱砂和灵血,林宇制成的这一份灵墨,大约六两多些,若是拿出去卖的话,大概也就值个半块灵石,而一阶下品灵墨的正常价格是一斤一块灵石。
不过身为制符师,林宇肯定不会干这种事情。
在练气期,一般一道一阶的灵符,需要同品质的灵墨一两才能画出一张,这个分量并不是绝对的,只是一个大概的范围,若是控制的精细,一两的八成或是九成也并非不可,但是这样很考验符师的水平。
这一份灵墨能画出六到七张的一阶下品灵符,若是能全部成功,至少也能卖个两块灵石。
普通的一阶下品灵符,一般是一块灵石三张,目前林宇画出的两种灵符,卖的最多的就是轻身符,因为轻身符可以大幅提高低阶修士的移动速度,一般的练气初中期的修士身上也不会有飞行法器,因此大都会常备几张轻身符。
至于祛病符,那玩意对凡人确实算是神物,包治百病,但是对于练气修士来说就没什么用处了,除非有哪位练气期修士家中凡人生了重病,否则根本卖不出去,因此林宇也基本不会去绘制,只留下了一两张,当做平日里卖符的添头。
“希望这次能出个三四张轻身符吧,现在符纸也只剩下十来张了,还要去买一刀。”
林宇将制好的灵墨放在桌子上,又拿出一支笔头都有些秃了的符笔和一沓符纸,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