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命里无时莫强求
门把手刚被扭动，里面的声音立刻就消失了。
但汤姆毫不在意，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
门后是很正常的教室，放置有四十人左右的桌椅板凳，教室前方就是讲台，再后边就是一面黑板，置物柜就在角落里，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了。
此刻正是黎明，初生的东曦刚好打到教室侧面闭合的窗帘背后，将帘子的边角缝隙染上金色的辉光。
“能藏在哪里呢？”
汤姆低声说着，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痕迹。
紧接着，两人分工，把每个抽屉里也都认真检查了一遍，防止小鸡钻进桌肚里。
要是非说还有什么能有藏得下一只鸡的地方的话，那就只能是窗帘背后，置物柜内部，以及讲台下方了。
总之先封锁现场，以免逃跑。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汤姆挥挥魔杖，控制着桌椅堵住教室的前后门，这才缓缓踱步走到讲台前。
然后猛地低头。
讲台下空空如也，只有厚厚的一层灰尘。
不在这里啊。
还有两个地方。
起身，他对着西蒙摇摇头，两人无言，安静的走到置物柜前。
猛地拉开柜门。
“吱呀！”放置许久的轴承发出刺耳的哀嚎。
置物柜内部仍然没有预想中的身影。
不是吧，这还能跑到哪里去？难道说已经逃走了？应该不会，自己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东西离开。
总之，最后一个地方了。
“只剩下窗帘后面了，你来吧。”
汤姆带着你鸡哥退守到教室门旁，以持剑式握紧魔杖，深吸一口气，时刻准备着应对可能出现的反扑。
做好准备后，西蒙一把拉开帘子，然而帘子后边也是空无一物。
如果没有那尖厉刺耳的鸡叫声突然响起的话。
“咯咯咯！”
鸡叫声如泣如诉，余音袅袅。
“小心，冲着你那边去了！”西蒙只来得及提醒一句，拿不准现状的她没有贸然使用咒语，以免伤到汤姆。
看不见的声源飞快地向他移动，看不见任何实体，他只能听声辨位，凭着感觉向发出声音的地方丢咒语。
“障碍重重。”
“昏昏倒地。”
“除你武器。”
“统统石化。”
然而一切努力都是徒劳，颜色各异的魔咒一个接一个地，径直穿过了声源打在地面上。间有夹杂的攻击性的魔法撞击地板产生爆炸，留下坑洞的同时，还扬起地上的尘埃。
一片乌烟瘴气里，鸡鸣声丝毫没有被阻碍的迹象，自顾自地移向汤姆，越接近汤姆，那可怖的鸡鸣声就越加凄厉。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汤姆感觉自己的生命在走向倒数。
未知的东西最为恐怖。
“不知道！”西蒙绷着心弦，“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情。”
紧张激动之下，汤姆小宇宙爆发，本就不慢的施法速度再次加快。
他不断尝试新咒语，一个个不重样的魔咒不停向前方飞去，然后穿过鸡鸣声，打在地面上，再次激起一层灰。
没有任何魔法对那个鬼东西起效，它就像是自己的幻听一样。
“咯~咯咯~咯。”
看不见的脏东西在不断接近自己。
直到汤姆感觉声音就在自己脸上的时候。
“咯~！！！”
刺耳的鸡鸣声如同被按下暂停键一般，戛然而止。
呼，活下来了。
汤姆头上一层冷汗，紧张过后，心跳的声音格外明显。
“发生了什么？”汤姆抹了一把脸，看着手里的一片漆黑，忽然觉得还不如不抹。
“它怎么停下来的？”西蒙问道。
“不知道。”
“你没事吧。”西蒙关心。
“我没事。”汤姆回答完，扭头看向你鸡哥，“鸡哥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你鸡哥也摇摇头，抱歉地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不是鸡哥做的吗？
对，时间，这个鸡叫的声音只在黎明时分，光明与黑暗交织时出现。
汤姆看看表，黎明已经过去，此刻正是麦格教师告诉他们鸡鸣声停止的时间。
看来大概率不是那个东西良心发现放过了自己。
他心里又出现一个新的疑问。
那就是它的目标为什么是自己，而不是那个离它更近的西蒙呢？
难不成是自己有什么很有吸引力的地方？自己一个鼻子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除了普通就是普通。
或许它的目标并不是自己。
汤姆看看呆在自己肩膀上的你鸡哥，沉默片刻开口：“刚才它说的话，你能听懂吗？”
你鸡哥似乎是在思考，又或者是被刚才的声音吓到了。
总之它发愣了许久，汤姆摇了摇它之后，它才反应过来，片刻后它摇了摇头。
“刚才那些声音没有具体的意思，只是生物受到剧烈痛苦时发出的惨叫声罢了。”
“从它的声音中，我能感受到它正在经历莫大的痛苦。”
“说实话，听到那种惨叫，我也不禁心痛了起来。”
惨叫吗？汤姆沉心思考。
那么它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痛苦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自己完全看不到它，是鬼魂吗？不，不对，就算是鬼魂，也是能够被巫师看到的。难道它根本不存在？可大家明明每天都能听到鸡鸣声。
难不成是集体性错觉？这个想法刚一升起，就被汤姆否认。
应该没那么简单，没理由四位院长那么厉害的巫师也会出现这种幻觉。
但很快汤姆的思绪就被打断了。
西蒙忽然轻松愉快地说着不符合情境的话语：“好险啊，刚才我都以为打赌要输了呢！”
紧绷的神经忽然放松，汤姆看到了屋子另一头的西蒙。
西蒙刚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汗水又沾满了灰尘，黑色的水顺着面部的线条流下。阳光打在她脸上，让每个瑕疵都十分清楚。
看上去就好像刚挖完煤出来晒太阳的矿工一样。
这么狼狈的西蒙，汤姆还是第一次见。
“哈哈哈哈。”他乐呵呵地嘲讽：“真该把你现在的样子拍下来，我敢保证，被人看见这个照片你绝对能单身一辈子。”
“你以为你就很好吗？咱俩半斤八两罢了。”西蒙拿出相机就开始拍汤姆，“你只能嘴上逞强，但我可是真有相机！”
“今天不仅能拍到工作情报，还能拍到你的丑照！不请我吃饭，你就等着你的照片被卖到预言家日报吧！”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无赖吗？难道我是会赖账的人吗？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