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意料之外的法术

马琳看了三位导师一眼。

尽管凯瑟琳院长努力撇出一个笑容。

但正式巫师自带的威势仍旧让他感觉到压抑，身体略微僵硬。

“我…我是几个月前晋级的…”马琳‘如实’说道。

创业者撒谎面不改色的技能全力发动。

反正他的精神力已经来到了14.7，远远超出中级学徒晋级标准。

说几个月前晋级的反而更可信。

三位导师似乎都没有看出来什么异常，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晋级的过程中…突然发生了精神力变异…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倒是实话。

凯瑟琳点点头，问道：“你有和其他人说过这件事吗？”

“没有…在这之前没有任何人知道…也没有人知道我是中级学徒…”

“你倒还算聪明。”凯瑟琳赞许地点点头。

“真是可耻。”艾达姆突然出声。

“自己的学徒晋级好几个月了，身为导师竟然丝毫不清楚。”

他语速慢吞吞的，好像在对着空气自说自话，但谁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卡特巫师一下涨红了脸，“你！”

“够了。”凯瑟琳及时打断两人的争吵，重新转向马琳。

“我想你应该也感觉出来了，学院对精神力变异者很重视。”

马琳点点头，从三位导师出现的那一刻，他就明白过来。

心里甚至出现了一种想法，早知道精神力变异能引起学院如此重视，也没必要担心法术强度测试的事情了。

不过根据原身的记忆，虽然精神力变异者极其罕见，似乎也没有到会引起学院如此关注的地步。

“是因为信息都被封锁了，你们学徒不知道很正常。”凯瑟琳看穿了他的想法。

“精神力变异者不一定都是天才，但成为正式巫师的概率比一般学徒大的多，而且历史上很多伟大的巫师都是精神力变异者。”

“所以一般学院或者巫师势力发现了精神力变异的学徒，都会先把消息封锁起来，避免被敌对势力发现，或者学徒提前夭折。”

马琳想起凯瑟琳院长刚才对所有学徒施展心理暗示的场景，可以预见的，这只是学院的第一道手段，后续肯定还有其他保密措施。

他点点头表示明白。

“按照惯例，学院会将你列为重点培养的学徒，但你也必须和学院签订一些有条件的契约…”

“我不同意。”艾达姆突然插嘴道。

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他。

卡特巫师更是重新漂浮起来，“你这个该死的老家伙！”

“精神力变异者的成材率确实比一般学徒高出几十甚至上百倍，一旦成为正式巫师也大概率比普通巫师更强大。”艾达姆仍旧不紧不慢，但神色变得严肃许多。

“但正如我们刚才所说，精神力变异者也有一定概率觉醒出没什么用的巫术天赋。”

“而且，历史上不乏精神力变异者即使到死也没有成为正式巫师的例子。”

“我记得六十几年前，就有一个叫卡恩还是马恩的学徒，虽然精神力变异，却没有巫师资质，到寿终正寝前也只是中级学徒，结果浪费了学院大量的资源。”

卡特巫师面色一变，他很清楚马林就是个完全没有天赋的人。

凯瑟琳也陷入了思索。

“你有什么意见，艾达姆。”凯瑟琳问后者。

“这个学徒连续六年都没有通过年度考核吧，而且也只是不久前才晋升中级…”

“你该不会想说把他当普通学徒培养吧。”卡特巫师打断道，身子挡在马琳身前，“难道我们学院连精神力变异者也不重视了吗？”

“冷静点，卡特。”凯瑟琳安抚道，同时将目光投向艾达姆。

“我的意思是，先不急着和他签订培养契约，还是按正常流程先进行法术强度测试…”

“这只是精神力变异。”卡特巫师再次着急地打断。“晋升正式巫师之前，和普通学徒没什么两样，对提升法术强度没有任何帮助，我不认为继续测试有什么必要。”

他很清楚马琳原身到底有多废材，上一年的测试，法术强度甚至不如第一年刚入学的学徒。

“那可不一定，传说中，卡兹克大人的真红之殇在学徒阶段就已经显露出部分征兆了。”艾达姆反驳道。

“我并非故意为难他，我们可以对他单独降低考核的标准，保证即使他的测试成绩再差也不会让他退学。”

“但一次法术强度测试，也许能让我们从中看出不一样的东西来，然后再来决定是否该投入资源，单独培养。”

卡特巫师仍旧想为马琳争取，但凯瑟琳院长在短暂的思考过后同意了艾达姆的提议。

“跟我来吧。”凯瑟琳院长带头走在最前。

几人转移到一间小教室，这里竖立着好几个用来测试法术的金属假人，还有数名高级学徒和一位正式巫师在此等候。

马琳在其中看见了阿妮特的身影。

阿妮特是特意申请来做法术强度测试监考的。

尽管她认为马琳通过考核的几率渺茫，心里仍旧抱有着期待。

只是一直到所有学徒都完成测试，马琳的身影也一直没有出现。

“难道马林骗了我，他不是中级学徒，没有通过精神力测试…”阿妮特这样想着。

正在此时，一行人走进了教室。

看见走在前面的三位导师，连副院长凯瑟琳都出现，高级学徒们纷纷面露惊异。

阿妮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用好奇的眼神看着马琳，三位导师看起来都是为了马琳的测试而来，不由地猜测着他们等待期间可能发生了什么。

凯瑟琳院长吩咐阿妮特和另外一名高级学徒调试好假人，便通知马琳开始。

“不用紧张，我们会降低标准，你只需要尽全力释放法术就可以了。”凯瑟琳安抚道。

卡特巫师没有说什么，只是用蕴含复杂情绪的眼神盯着马琳，似乎在说：你小子最好抓住这次机会。

高大的艾达姆仍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双手拢在巫师袍里，看起来快睡着了。

“从防护法术开始。”负责考核的正式巫师开口。

马琳看了所有人一眼，定下心神，心道：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他只是简短地念了两个音节，两根手指一竖，法术便施展而出。

马琳的施法速度很快。

让在场的几位导师眼睛一亮。

“噌！”阿妮特传授给他的安格玛之盾改进型瞬间出现。

不过不是一面银盾，而是四面加大加厚型盾牌，将假人四面围住，并且随着马琳的手指拨动缓缓旋转。

立即有高级学徒上前查看假人的状态，然后高声念道：“安格玛之盾，防护强度11.2。”

阿妮特反应过来，也立即汇报道：“无异常魔力波动，没有作弊现象，防护法术考核通过。”

她露出难以抑制的笑容，眼神中满是惊喜，没想到奇迹真的发生。

凯瑟琳院长和艾达姆巫师同时看向卡特巫师，似乎在说：这成绩不是还可以吗，不像你说的那么差啊。

后者老脸一红，卡特巫师本人也有些震惊。

“继续下一项，攻击型法术。”负责考核的巫师说道。

马琳深吸一口气，调动魔力，再次施展法术。

诡术匕首！

这次他的施法速度更快，只是念出一个音节。

便见两道模糊的匕首黑影已经电闪般射向假人。

黑影的速度极快，但在行进到路途一半的时候，金属假人就已经被看不见的攻击命中，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紧接着，假人再被黑影命中。

负责记录成绩的高级学徒上前查看。

“诡术匕首，攻击强度16.7”

这个成绩已经远超考核要求的标准了。

阿妮特的神情已经从惊喜变成不敢置信，她还记得马琳几天前的法术强度才只有这个数值的零头。

怎么可能，她心里浮现出这个念头。

“不错。”凯瑟琳院长开口称赞道。

“诡术匕首本就是一种施术快、耗魔低、专用于突袭的基础法术，你的改进进一步强化了这个法术的优点，攻击力也得到了很大提升，让人印象深刻。”

“我没看错的话，一共有六把匕首，对吧？”凯瑟琳继续说道。

六把？阿妮特一惊，她只感知到四把匕首，两道黑影，两道透明。

“是的…”马琳点点头承认。

经过灵质强化，以及四个小时的头脑风暴。

马琳不仅在改进型的基础上再一次提高了力道和发射速度，还为诡术匕首再次增加了两把匕首，并且这两把匕首借鉴了灵仆莉雅洁丽的恶灵之爪。

使其附带了攻击灵魂的力量，并且表面被一层特殊的灵魂之力包裹，肉眼无法看见的同时，还能一定程度上隔绝精神力的探查。

除非十分精通灵视，或者感知力强大，否则难以发现这最后的两把匕首。

当然，对正式巫师们来说这种手段还是稍显稚嫩，不过放在中级学徒身上已经足够惊艳。

“竟然是灵魂之力，这就是你精神力变异后显现的征兆吗？”凯瑟琳露出十分满意的表情。

“额…是的…”马琳顺势承认。

既然院长自己给出了猜想，他也懒得再去想其他借口。

至于他精神变异和灵魂之力无关怎么办…那也是晋升正式巫师之后的事了。

“真是可耻。”艾达姆突然开口，他虽然仍旧驼着背，但已经不复先前懒洋洋的状态。

“不仅不知道自己学徒什么时候晋升中级，也不了解自己学徒的才能。”

“你…”卡特巫师涨红了脸。

他正处于惊讶之中，刚才一瞬间他甚至出现了怀疑。

他实在太了解马林了，精神力变异真的能让一个人改变这么多吗？

好在艾达姆的话激怒了他，让他从那种怀疑中又走出来。

“你…”卡特巫师脸越来越红，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艾达姆不顾老对手无能狂怒的样子，直接走到马琳面前，浑浊的双眼闪过一道精光。

“要不然你来做我的弟子吧，跟着那个老家伙实在没前途。”艾达姆说道。

“你！给老子滚蛋！”卡特巫师咆哮着再次漂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