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敲打莫凡
莫名向着穆卓云踏出几步，就这样和穆卓云静静对视着，神色不再是平常那种与世无争的随和模样，眼神清明平静，难以看出悲喜，但透出来的光却是让人战栗。
“那到时候，就让我来和穆宁雪大小姐比试吧。”莫名目不斜视，轻声吐出几个字来，清楚无比。
他的眼里藏了许多东西，但绝对没有恐惧。
穆卓云看着面前这个不卑不亢的少年，有一种汗毛倒竖的感觉，那种感觉有些似曾相识，那还是自己年轻时外出闯荡的时候，在那冰天雪地的天山脚下，远远被天空之中的一只君主大妖魔盯上！
这种感觉太像了，在他隐藏的时候，你会觉得他是只温驯的鹿，随波的鱼，但是一旦他展露出2自己的锋芒，那就是凶狠的野兽睁眼，这种人是最危险的！穆卓云忽的有些后悔了，看着莫名，想从少年坚定的目光里找到破绽，哪怕一丝，但是却失败了，他面无表情，毫无动摇。
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可吃，做事情就得承担风险，沉默稍许，穆卓云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女儿。
……
路上，一辆加长版的揽胜平稳的行驶着，驾驶室中，莫名神色如常，双手轻抚着方向盘，眼神慵懒，表面上静静听着后方张小候和莫凡的对话，实则心里在想着如何敲打老弟莫凡。
“凡哥，这下可难搞了，那宇昂可是穆家出了名的修炼疯子，人看起来也是阴暗凶狠的鬼样子，这就算好了，何况还有个小公主，小公主可是被帝都大学提前特招的天才，到时候该咋办呢？凡哥”
张小候显然是从刚才的对骂大战中缓了过来，开始仔细思考起了目前的局面。
说到这里，旁边的莫凡没有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常年的习惯让莫凡习惯性的看向前方，莫名的位置，还好，哥还是那副平淡的模样，那就好。
察觉到后座的异样，感觉时机到了，莫名主动打破了沉默。
“怎么了？觉得事情难办了？现在才想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些为时太晚了？”
一连三个问题，莫凡和张小候被问的措手不及，想开口狡辩，却谁都没敢出声。
“其实现在思考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吗？至于问题的答案，我来告诉你们吧，实力！”
“为什么穆卓云能在博城呼风唤雨这么多年？穆家旁系！这就是实力，为什么当初他穆卓云敢那样羞辱我们家，因为老爸是个开车的，你和我还只是个初中生，我们没有能力，没有实力，至于当年那件事的对错，谁都清楚，但是决定一切的，是决定谁对谁错的人，是穆卓云的一面之词，是穆家的实力底蕴！”
“莫凡，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们如今的一言一行都会牵扯到家里？你是否想过因为今天的事情，可能会让老爸和心夏他们陷入险地！莫凡你回答我！”
莫名仍然专心的开着车，有些缓慢的语气，一字一句，宛如利刃，刺入莫凡心里。
莫凡低着的头，猛的扬起，眼眶有些赤红。
“他们敢！要是心夏和老爸出了一点问题，我绝对饶不了穆老狗！”
“凡哥，不会的，凡哥，冷静！”
看着莫凡愤怒上头的模样，起效果了，莫名继续开口追问。
“你现在能做什么？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不叫天才！”
“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出现这种事了，将家人的性命安危当作筹码，去赌一个能轻松碾死你的人，会不会守规矩！”
“老弟，你知道为什么今天我会这样不快吗？”
莫名看都没看莫凡诺诺摇头的样子，开始自顾自的解释。
“这件事我很早就开始计划了，从知道期末考核他穆卓云会来便开始了。”
“对于今天他的招揽，我也是早有预料，不过我的想法是先忍着！给他一种我们没有危险的样子，这样便能放下他的警惕心。”
“而杀招，便是在他养子宇昂的身上，不出意外，穆宁雪是看不上地圣泉的，所以，两年后的地圣泉之战，我们就可以顺顺利利的借机会杀了宇昂！你没听错，就是杀了他，穆卓云当年的事，要不是看在你和穆宁雪的份上，等我超阶之后，我是一定会去血洗穆家的！”
莫名神色又重现了在觉醒台上和穆卓云对视的癫狂，眼神深邃，语气平静的让人骇然。
后座的莫凡和张小候默默咽了一口口水，看着莫名的眼里，多了一点恐惧。
“两年之后，我早已突破中阶，就算是穆卓云上，我也能弄死他！”
“不过弟弟你的鲁莽举动，倒是间接救了他们。”
莫凡没敢说话，只是低着头，不敢对上莫名那冰冷的目光。
路上没什么红灯，很快便回到了北城街的那栋高档小区。
车里，看着后座上表情严肃，低头沉思的莫凡，莫名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索性不再隐瞒。
“至于老爸和心夏他们的安危，你不用担心，虽然会比较麻烦，但我有我的办法，而你现在该想的是如何应对两年后的约战，说了这么多，望你能有所悟。”
莫凡盯着莫名，看着这个和自己容貌，年龄相似，却远比自己成熟太多的哥哥，有些感动。
支支吾吾半天，吐出几个字来：“哥！我错了！”
只是这声音拖得有些长，难得的少了些平时的搞怪和随便。
……
一切尽在不言中，兄弟俩回到家里，心照不宣的并未有告诉莫家兴这件事，甚至是心夏也没有提及一点，仿佛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吃过晚饭，莫名早早的就上了床，回想起下午发生的一切，有些玄幻，太不真实，太难以相信，以自己的性格会和穆卓云定下这样毫无意思的约战，不太稳健，攻击力也不强。
莫名眼神变换，明暗不定，嘴角不时上扬。
不过要是能在比赛中将穆宁雪打伤或者是打死，穆卓云说不定会发疯的，可惜，因为莫凡的原因，这是不可能的……
回想起三年前，平静被打破的那一天，一直以来备受自己尊敬的父亲被人打倒在地，跪地求饶的窘迫，弟弟和自己被人压在地上丝毫动弹不了的局促，那种屈辱的滋味，那种被人像狗一样侮辱的样子，莫名一刻也不敢忘！
也是在第二天，莫名破天荒的请了一天假，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莫家兴也没有打扰自己的儿子，这样家庭的孩子，最多最多的发泄手段就是静静地待一会儿，过一会儿就“好”了。
莫名就这样躺在自己的床上，无声的泪水顺着眼角一颗一颗流下来，将枕头透湿，心中的不甘，不忿，酸楚渐渐滋养起另一个人格，一个保护自己的人格。
明明是穆宁雪的主意，明明没做错什么？难道就因为莫凡是司机的儿子？什么攀龙附凤，什么卑贱如狗？出身不好？……
莫名当时想了很久，想到了下午，又想到了晚上，直到睡却……
梦里好像到了一个“科技”的世界。“自己”的“家”还是一样的普通，只是那个世界没有魔法，他们主流的叫“科技”。
只有掌握知识的人才能出人头地，才能平步青云，其实都是一样的，什么天赋，什么背景，什么实力……
从那晚之后，莫名有了和阶级对抗的资本——第二人格所带来的日益增长的精神力！
这个秘密莫名从来不曾告诉别人！
每天晚上，快要入睡之时，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片段便会慢慢进入自己的脑海，新的人格开始吸收这些记忆并生长壮大。
有时候还好，基本没什么感觉；有时候又会痛不欲生，就好像在强行催生出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虽然这样的过程有些痛苦，但是结果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