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5章 乌角先生
孙权这边答应下吴国太,便提出另一个问题。“吾有一事,只得与母亲、兄长相商。”
吴国太自无不可。“仲谋何须扭捏,讲来便是。”
孙权斟酌词句,缓缓问出。“不知母亲、兄长如何看……周公瑾?”
吴国太听不见孙策的回答,但想来也知道。“仲谋何意?我料你兄长也定然不解。”
孙权朝吴国太点点头,“没错,周公瑾乃兄长旧相识,我江东股肱所在。”
“然那天书中所述,周瑜火烧赤壁,如此盖世功勋不提。只说周公瑾星夜回府,却有群臣拜见……”
“还有就是我江东如今兵力并不止三万,至少有五万。而他却带兵三万,这颇不合理。”
“母亲、兄长可鉴,仲谋并没有猜忌于他,但却要拥兵两万,这是不是……防备于他?”
“可吾为何要防备兄长托孤之臣,我江东武将第一人?莫非此间公瑾与吾生了嫌隙?令吾不得不防?”
吴国太猜想道。“天书有言‘东吴文官皆主降’,莫非是仲谋需要防范他们生变?”
孙权侧耳,似在听从孙策之意,然后他将孙策之言转述。“母亲,兄长说吴郡有母亲亲甥吴奋、吴祺镇守。另有朱治、吕范等制衡诸文臣,故应不是如此。”
吴国太道。“为娘猜不出,但是我知吾儿聪慧,何不想想,若你与公瑾齐心勠力,你会如何配合于他?”
孙权再次看向孙策,然后根据孙策的引导沉默片刻。良久孙权拍案而起。“孤知道了!”
然后他赶紧看向吴国太和孙策方向。“母亲、兄长,如果公瑾拥水军前行,为配合他,吾势必亲率大军吸引曹操目光。”
“兄长打下庐江,东吴与曹操征伐此地数年。因此,我自会拥兵两万前往包围合肥,以助公瑾。”
吴国太与孙策双双抚掌相视而笑,吴国太道。“吾儿仲谋大才,若公瑾大败曹操与乌林,则吾儿也势必扬名于合肥!”
随后母子三人又简单讨论天书中内容和于吉之魂的处理方法,都没有什么头绪,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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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吴国太仍在花园中看孙尚香舞剑,心中满足。
园中阳光明媚。虽是秋末,园中亦有鲜花争奇斗艳,宛若国太心情一般。
待孙尚香开始礼仪训练时,通常离开的吴国太却选择留下来,查看步练师对女儿的教导。
看着孙尚香在步练师的教导下难得有一丝女儿相,吴国太对步练师越发满意。
江东人人皆知孙尚香尚武艺,江东诸将都无不畏惧,就连她的侍女都个个都武艺惊人,更似男儿。
唯有步练师,雍容大度,仪态万千,不愧为孔门七十二贤步叔乘书香之后。
偏偏孙尚香却不似对待其他人、侍女那般豪勇,反倒对其百依百顺,偶尔甚至会撒娇。
看着步练师严格的教导孙尚香坐容、立容、行揖礼、拜礼等,吴国太频频点头。
待最后步练师向吴国太告辞时,她却被叫住。“练师姑娘,且慢。”
这时孙尚香连忙跑来,“母亲,你叫住练师何事?是我不够专心,不关她事。好不好嘛,母亲~”
看着女儿紧张时撒娇的样子,吴国太老怀大慰。“儿不必担忧。只是为娘对练师姑娘甚是喜欢,如今想收姑娘为义女,不知意下如何?”
步练师谦逊有礼道。“国太,练师听此甚是欣喜。只是并非练师不愿,只是想让国太莫要冲动。”
“练师母亲已不在世,如若国太不弃,练师又有何不可?”
吴国太点点头。“练师放心,我非冲动之举。练师与吾儿如此投契,若能成就姐妹,也是一段佳话。还不叫娘?”
孙尚香开心的跑到步练师身边,与她双双下拜,齐声称吴国太“娘!”
吴国太吩咐侍女道。“赏!赏!”
孙尚香与步练师对视一眼,再次对吴国太拜道。“谢娘亲赏赐!”
孙尚香与步练师相偕离去后,吴国太正欲回府休息,却听侍女道上前禀告道。“国太,前去皖城的队伍回来了。”
吴国太当即问道,“他们去皖城作甚?”
侍女偷看了吴国太一眼,然后讷讷道。“是国太让她去皖城步府找人……”
吴国太这才醒悟过来。只见她挥挥手,“定无功而返,让她自去歇息吧。”
未等她转身,那侍女赶忙说。“国太容禀,并非无功而返,而是……带了一道士回来,说是可以解决国太紧要之事……”
吴国太猛然转身,敏捷的根本不像一个老年人。“你说什么?”
待侍女重复一遍后,吴国太转身前往正厅。“将那道士带来见我。”
片刻后,国太府正厅。
吴国太居诸位,然后倨傲看着眼前道士。“如何人,经看方言解决吾紧要之事?”
那道士反而始终保持微笑。“吾可解决于道人。”
吴国太当即起身,“先生不必多言,请随我去见吾儿仲谋。”
柴桑治所,孙权屏退左右,与吴国太分坐左右,看向客位的道人。
吴国太看着脸上微笑就没放下过的道人柔声道。“烦请先生言明刚才所说之事。”
道人也不卖关子。“吾乃庐江左慈,亦号乌角先生。于吉写‘太平清领道’,曲解道法真意,乃吾大敌。”
“数年前我追他到丹徒,却发现他肉身已死,但魂魄不知踪迹。”
“前不久我心生感应,知晓皖城可找到此人线索。因此吾便自天柱山前往皖城,搭乘国太顺风车前来此地。”
“三位,可否将于吉之魂与我一观?”
吴国太和孙权面面相觑,孙权试探道。“何来三位之说?乌角先生如何知道于吉与家母有关?”
左慈哈哈大笑。“那边那位身具王气的残魂虽不知何人,但依附于吴侯之身,当是吴侯血亲。”
“国太想来与那于吉之魂前不久才有过纠缠,在吾面前一望便知。国太,请。”
吴国太不再犹豫,当即召唤出冰镜。
左慈看着冰镜中冰封的于吉之魂,咂舌道。“难办,难办。即便国太这如使臂指的般乾坤封印之术,恐怕也困不住此人太久。”
“此人借黄巾之势传教已久,信其者不尽,于吉亦难得尽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