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接着奏乐,接着舞
——
此刻,寨外奔出数里。
吕布黑着张脸:“瞅瞅,这就是你给我找到好女婿?张口吕布将死,闭口吕布少智?”
“甚至,宁愿继续为寇,也绝不出仕与我。”
吕玲绮提心吊胆好一会了,此刻弱弱道:“父亲,其虽然不敬,可言语却有几分道理。”
“有个屁的道理!”
“袁术除非是蠢猪,才会派兵攻打徐州!还有,陈珪父子领徐州士林辅佐与我,焉能暗通曹操?”
吕布冷哼,虽然他认可了刘扬有几分能力,但是刚愎自用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认准袁术不会来,那就是不会来,尤其这个不会来是陈珪和他说的。
至于刘扬这小子,除了谈及自己以外,其他时局方面倒也还行,毕竟他只是个山贼,网罗的信息就那么点。
却能凭借些许信息窥探全局,算是个人才,只是这小子嘴有点毒,从头到尾把自己说的一无是处。
“那父亲,女儿和他的婚事...”
“日后再说!”吕布摆手。
‘日后再说?’吕玲绮心中腹诽,这不已经……,你倒是说啊!
...
山寨门口,
“大当家,刚才那是你岳父?”瘦猴咧嘴,露出好奇。
“怎么样,是不是仪表堂堂,器宇不凡,你大当家能不能起飞,就全靠他了!”
刘扬扁了扁嘴露出兴奋。
汉末这个时代,没有身份背景,啥都是白扯,刘备都知道标榜自己乃汉室宗亲,孙家还知道瞎扯个孙武后代。
他想起家,绝不能只靠一个山贼身份。
“你岳父怎么说?”
“他还在对我进行考验,不过我能看的出来,他是很看好我的。”刘扬自信满满。
“为啥我看他黑着脸走的!”
“你懂个屁,那是忧心忡忡,说明我说的他听进去了,算了,和你说你也不懂,去看看笼子编的怎么样!”
片刻,一间屋舍外。
到处堆的都是竹竿,有点经验匠人都被刘扬喊来了,一条条竹片被劈出来,然后十来个妇人或者工匠开始编。
“大当家,这东西有啥用!”
瘦猴随便拿起一个成品看了看,就好似两个圆笼子交叠在一块,呈直角,两个尾部都有个圆孔洞。
“等明早你就知道了!”刘扬笑了笑,黄鳝笼眼下并没有,这玩意经过无数代改良,专门抓黄鳝泥鳅的。
眼下这些河沟,既没有人抓,又没有农药化肥,还没有新能源鱼竿,不出意外,爆笼是轻轻松松的。
“大家伙都抓紧编!”
刘扬交代了句,则带人去找蚯蚓、鸟粪这些。
……
黄昏,天河流域。
刘扬带着几个手下,挑了五十来个直角笼,笼里面放了蚯蚓、鸟粪。
“都看好,这东西隔十米放一个,塞草的口露出来,尾巴带洞的埋入水里,找水浅、水草多的位置放。”
“放好之后,最好拿水草盖一下,这样更好上货。记住,带洞的一定要对着水,谁他娘的放反了,老子呼死他!”
刘扬认真解释,说完,自己还特地示范了下,找了一出水草多的埋进去,又给口盖上留下标记。
“就这样,看见没?记得留标记。”
“大当家,这东西有啥用啊。”肥猪挠着脑袋,好奇询问。
“明天早上你们就知道了,到时候都他娘的起早点!”刘扬说完,开始带人下笼子。
——
徐州,下邳府。
吕布驰骋一日,好不容易回到下邳,正温着酒,顺便看舞姬舞曲,这种生活好不自在。
“将军,陈宫求见!”
亲卫入内,抱拳道。
“陈宫,他来干什么?”吕布皱眉,
去年袁术许他二十万斛粮草攻取徐州,实则袁术暗通郝萌反叛。
陈宫同谋!
假若自己被郝萌诛杀,那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徐州就是袁术的了,而陈宫也将成袁术的心腹大将。
只是,兖州派系带资进组,张邈死后,陈宫为兖州派系领军人物。
曹性供出陈宫同谋时,自己虽然没杀陈宫,但也渐渐疏远兖州派,同时试图重用徐州派制衡。
你说吕布没脑子吧,他还知道玩制衡,你说他有脑子吧,无论徐州派还是兖州派,一个比一个背刺的厉害。
“让他进来吧!”
吕布摆了摆手应见。
“奉先呐,大祸临头了你还有心思喝酒听曲,我就出去一趟,你怎么就擅自做主绝婚袁术了?”
陈宫恨铁不成钢。
陈宫早前虽然暗通袁术,但他更想的是干死曹操,所以,他极力促成吕布和袁术联姻。
至于效忠谁,不重要。
“公台,言重了!”
“袁术僭越窜汉,擅自称帝,必将沦为重矢,而他与我联姻,实则是想将我绑在他的战车上罢了!”
“更何况,吾诛杀董卓,为大汉贤臣,若与窜汉反贼结为姻亲,岂不也成了反贼?”
吕布言之凿凿道。
“奉先,你……你糊涂啊!”
“这些可是那陈珪对你说的?”
“陈珪父子压根就不打算辅佐你,你却深信不疑,甚至你还让陈登提韩胤首级前往许都献给曹操!”
“你此举若是惹恼袁术,其发兵来犯,你该当如何?”陈宫愤恨,他虽早前暗通,可眼下他更想袁吕结盟,
然后干死曹操那厮!
“公台,你好歹也饱读诗书,岂可背后恶语伤人。”
“至于袁术,其刚刚称帝,南有反叛的孙策,北有挟天子的曹操,他但凡有点脑子,也不会发兵徐州!”
吕布品了口酒,自认为已经把袁术心态拿捏死了。
毕竟袁术和曹操本就有旧恨,再加上曹操手上有天子,打谁也不可能打自己。
至于刘扬说的,他是一个字没听进去,毕竟刘扬只是山贼。
“奉先,你怎么非不听劝呢!”
“那陈珪父子若是真心辅助你,又岂会不提供兵马粮草?”
“尔莫非忘了,当年在兖州时,吾兖州世人眨眼便为你拉起数万大军,陈珪父子呢?”
“除了一张嘴,你讨到过什么便宜?”
陈宫忍不住斥责。
吕布摆了摆手:“公台,陈家迟早倾力助我,更何况,我将陈珪数子留在身边,陈珪岂敢叛我?”
“可是……”
“好了,别说了,人家陈珪父子可从未在我面前说你一句坏话,你先下去吧!”吕布略带几分不满。
他一方面是信任陈珪父子!另一方面,他还指望陈登从许昌带回曹操敕封他为徐州牧的诏书呢!
至于暗通曹操,
除非陈珪想数子皆亡!
否则,绝不可能叛他!
“唉!”
陈宫甩袖,带着怒气。
“节奏奏乐,接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