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赶出家门
听到柯镇恶要送自己回家，林战心中一横，“柯阿公，我想跟你学本领！”
柯镇恶一愣，似乎没想到林战说出这样的话。
“你要跟我学功夫？”
“对。”
“为什么要学功夫？”柯镇恶问道。
“因为鞑子。”林战回答道：“大宋腹地，鞑子骄横，不仅打人，还要砸店。”
“如此嚣张跋扈行径，周围宋人竟然无人阻止，真是……令人失望。”
“我想跟阿公学本领，日后再遇上鞑子作恶，一棒子先敲死再说。”
柯镇恶沉默，片刻之后说道：“小郎君你是读书人，日后要中进士的。”
“等你做了官，自然可以护佑宋人，何必学什么枪棒功夫？”
“呵呵”，林战一声冷笑，“做官就能护佑百姓？”
“鞑子在大宋欺压宋人，知县大人可曾过问？他敢过问吗？”
柯镇恶摇摇头，“你要做一个好官，不要学那些狗官！”
林战看着周围，灵机一动说道，“当年岳王爷算不算好官，结果又如何？”
“岳帅官职够不够高？”
“结果呢？一十二道金牌召他回京，最终饮恨风波亭。”
“甚至仅仅是因为莫须有！”
林战一番话，说得柯镇恶沉默不语。
许久之后，他缓缓开口：“你想跟我学艺，也得先问过家人才行。”
“天色已晚，我先送你回家。”
“学艺的事，以后再说。”
林战听得他口气松动，立马打蛇随棍上，“好嘞，听师父的。”
柯镇恶没有戳破他的小花招，两人一起，朝着林家走去。
到了林家门口，柯镇恶没打算进去。
林战却不松手，不愿放他离开。
废话，一旦离开，这老家伙跑路，自己上哪儿找他去？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武林中人，不抓住机会，天知道下次何时才能再遇见他？
柯镇恶无奈，“你先进屋，和家人打过招呼之后，再来说学艺的事。”
林战有些不放心，“那你不能偷偷溜掉。”
柯镇恶觉得好笑，“老夫又不是贼人，干嘛要溜掉？”
“放心，我等着你！”
林战这才松开手，叮嘱道：“阿公，我和家里说一声就出来，你等我片刻。”
柯镇恶点点头，“好！”。
林战终于放心，得意洋洋的走进自家小院。
刚走进院门，林战发现自家老爹坐在石凳上。
站在一旁的大哥，正在对自己使眼色。
几天没见大哥，林战惊喜叫道：“哥，你怎么回来了？林府的差事，都结束了？”
林家老大看了自己老爹一眼，有些不太自然的说道，“没有结束。是老爹把我叫回来的。”
“咳，”林老爹一声咳嗽，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二郎，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啊？”
林战眼珠一转，“阿爹，有些蠢货，迟迟完不成功课，耽误了时间，所以回来的晚了。”
“哦～”，林老爹长长哦了一声，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下午伙计去学堂寻你，怎么没见你人呢？”
林战愣了一下，“想必是我去街道上买吃食去了，刚好外出，没在学堂。”
“胡说，”林老爹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学堂里人说了，最近几天，都没见过你去学堂。”
林战一听，嘟囔道：“到底是哪个嘴快的，什么事情都敢往外说？看我明天和他算账去！”
尽管他说的很小声，林老爹还是能听到。
他手中茶碗对着林战砸过来：“混账东西，你要和哪个算账？”
林战身子一缩，躲过茶碗。没敢吭声。
他躲这一下，彻底激怒了林老爹。
“你这孽障，连续几天不去学堂，真是好大狗胆！”
“说，这些天，你都干什么去了？”
林战无奈，“没有干什么”。
林老爹却是不肯相信，“老大，去请家法。快去！”
老头子这次真的生气了？
林战顿时有些慌张，连忙解释道：“我没有在外胡混啊，我拜了一位高人为师。”
林老爹一声冷笑，“高人？有多高？”
林战松了一口气，“阿爹你等一下。”
说完一溜儿小跑，边跑边喊道：“师父，救命啊！”
片刻之后，林战领着一位老人，走进院内。
林总爹连忙起身，招呼道：“老人家你好，小儿给您添麻烦了！”
柯镇恶摇摇头，“算不上麻烦，林小友也帮忙我许多。”
礼让老人坐下，林老爹招呼着儿子给客人奉茶。
等到林家老大托着茶盘，放下两碗香茶，林老爹开口试探道：
“听二郎说，最近几天，他已经拜高人为师，敢问老丈，此事可真？”
老人即使坐下，依然手握铁杖，不曾离手。
听到林老爹问话，柯镇恶淡淡回道：“拜师倒是没有，不过令郎确实有学艺的想法。”
林老爹再次小心翼翼问道：“想来是犬子愚钝，不堪教诲，倒是打扰老先生不浅。”
柯镇恶沉吟道：“按理来说，令郎资质倒是不差。”
“只不过拜师的话，总要征得家人同意。”
林战在一旁插话道：“师父放心，我家人包同意的。”
林老爹有些犹豫，“拜师学艺，会不会影响去学堂念书啊？”
林战立马接话，“阿爹，那破书念着有啥用啊？不念了！”
林老爹听到儿子的话，勃然大怒道：“胡说，读书能得中进士，能光宗耀祖，能济世安民，怎么会没用？”
林战嗤笑一声，“济世安民？鞑子公然欺负宋人，怎不见知县大人出来济世安民？”
“朝廷软弱，赵官家无能，就算得中状元又怎样？阿爹不见岳元帅旧事乎？”
此话一出，林老爹顿时脸色苍白，他连忙呵斥道：
“小小年纪，何来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语？”
“你这孽障，非要断送全家人性命不成？”
“老大，快请家法，快去！”
林战倔强性子上来，发狠道：“你请家法我也不怕！”
“朝廷废物，赵官家无能，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林战的话语不啻火上浇油，林老爹顿时又惊又气。
他哆哆嗦嗦的指着林战，“你这小畜生，这满门抄斩的话你也敢说？你非要害死全家不成？”
“林家没有你这样的忤逆子孙！”
“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家门！”
林战一听，乐了。你把我赶出林家，正好我可以跟着师父去学艺。
林战转身拉起柯镇恶，嘴里念叨着：“师父，我们走吧！”
“咱们不和这糊涂老头一般见识。”
“鞑子都跑到江南了，他还想着指望那废物朝廷呢！”
父子两人吵的不可开交，估计今天晚上是和解不了。
柯镇恶暗叹一口气，只得留下一句场面话，带着林战离开。
见到两人向外走去，屋内走出一个妇人，她张口叫道：“二郎，你要去哪里啊？”
林战摆摆手，“阿娘，我跟师父学艺去。
过上一段时间，我就回来看你。”
林家妇人还要说些什么，林老爹阻拦道：“你惦记这逆子做甚？莫非等他害死全家，你才觉得满意？”
“让他走！”
林老爹在教训自家夫人，林老大趁机走出小院，赶上林战二人。
“二郎，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阿娘受不得这样的折腾。”
林战看向前方的柯镇恶，“师父，咱们现在去哪里啊？”
柯镇恶略一思索：“岳王庙那边，现在是不能去。”
“那就去土地庙凑活一晚，剩下的事，等明天再说。”
林家老大看着林战二人远去。
他忐忑不安的回到院中，自家老爹正在安慰夫人。
看到他进来，林老爹冷哼一下，“他们今天晚上准备去哪里？”
林老大迟疑道：“好像是去土地庙凑活一晚。”
林老爹沉吟片刻，“夫人，你拿200两银子给大郎。”
“老大，你带着银子，顺带去醉仙居叫上一桌酒菜，一并送往土地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