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万马奔腾
心中有了定计，陈子昂便放下心来，开始将注意力放在修为提升上。
这只鲤鱼精修为不差，爆出来的修炼岁月足有四十一年。
陈子昂照例将时间加在了天刑神刀经上。
如今天刑神刀经已经融合众多刀法与金蟾食气功，成为他合气境修行的唯一功法。
这部功法如今只推演到合气篇的第三层，四十一年的时间，不知能向后推演到什么层次。
【第一年，你修为已达合气三层，并领悟九品黄金刀气这一杀招，你开始推演天刑神刀经后续功法。】
【二十年间，你从悬镜司中请辞，推掉一切事务，将全部身心投入天刑神刀经的推演之中，每日除去吃饭睡觉，就只有苦思冥想。】
【第二十六年，你经过长久的闭关，虽未推演出合气三层之后的功法，却另有收获，九品黄金刀气升级至八品，刀气愈发犀利，刀威更加慑人。】
【第三十五年，你一遍又一遍回忆金蟾食气功内容，终于有所顿悟，天刑神刀经后面的功法在你眼中渐渐清晰。】
【第四十一年，你终于推演完毕合气篇前五层内容，并顺理成章打通第四条经脉，晋入合气四层。】
【合气四层，八品黄金刀气！】
陈子昂平复气息，将修为增长带来的锋芒内敛，无喜无悲。
通过这次提升，让他再次确定了两件事。
第一，没有功法参照，单凭自己爆肝时间，想要推演出后续功法内容，可谓难之又难。
随着修为提升，功法精妙程度加深，日后甚至可能陷入停滞状态，即便他投入再多修炼时间，也只能止步不前。
所以日后他的道路之一就明确了，要收集功法，尤其是高等级功法，一本高级别功法秘籍，抵得过千万部低级功法。
第二，他的资质差得令人发指。
不说修为，单单黄金刀气从九品升至八品，就消耗了他近三十年时光，之后还不知需要多久。
如果没有炼妖壶，他混上一辈子也就是一个普通手艺人，堪称铁废物。
既然如此，想要保证修为的不断上涨，单靠在悬镜司中定期刑杀的这些妖魔，根本不足以满足他的需求。
那么之后出城除妖，就不可避免。
幸好他拥有百变千幻诀这门功法，可以很好的掩藏身份气息，以不同的身份在外行走，即便惹到仇家，也不用担心身份暴露。
半个时辰之后，陈子昂离开悬镜司，转过两条街道，已换了另一副模样衣着，与之前曾暴露人前的又有不同。
最近县衙正大肆搜捕杀害县令公子的凶手，青山城中成名刀客人人自危。
所以陈子昂没有背自己那一套刀具，只怀揣着一柄小小匕首。
来到城门处，正有城卫军严格盘查，凡是刀客都要等到一边接受检查。
陈子昂将自身气息掩饰的滴水不漏，又扮作城外村民，无惊无险的出了城。
出城之后，他向东奔行了十余里，来到青山渡口。
渡口前一条大河奔腾不息，河水湍急，哗哗流淌，不时卷起丈许高的浪花，犹如万马奔腾，故号万马河。
渡口前有许多船家，陈子昂花了二两银子租了一条小船，直向万马河下游百里外而去。
在鲤鱼精的记忆中，那只百年老蚌位于万马河下游百多里地一处凹地中。
似河蚌这种妖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河底随波逐流，偶尔吞吃一些河底的浮游生物。
唯有进阶三阶，能够幻化人身，才可脱离原先环境。
那鲤鱼精是数十年前无意间遇到老蚌的，之后得到蚌珠好处，还曾重新折返回去，想要再把剩余两枚蚌珠一块取走。
但老蚌对此早有防备，趁它取珠时紧闭蚌壳，差点把那鲤鱼精活活夹死。
吃了这个亏，鲤鱼精再也不敢打那老蚌的主意。
如果没有什么天敌，几十年过去，那老蚌应该还待在原处，不会轻易挪窝。
陈子昂坐在船舱中，船夫在甲板上生火煮着一锅鲜鱼汤，香味在船上飘荡。
万马河的河水奔流声隆隆震响，扬起的船帆被大风吹得鼓胀，河水与风力同时推动小船，以极快的速度奔向下游。
途中经过一段宽阔的河道，万马河突然从中分裂为两股支流，一股直直向前，河道宽足有十里左右。
另一股则向右分开，宽度只有百余丈，水面平滑，绕了一个大圈，行了数十里才重又汇入主河流。
“老丈，咱们为何不向前直行，反而要绕这么远？”
绕数十里的路，花了近一个时辰，不怪陈子昂有些不满。
船家一边把卸下来的船帆重新搭起，一边道：“客官您不知道，咱们刚刚经过的那地方叫南门口，那里布满暗流，水流比起其他地方湍急了好几倍。”
“小老儿这船太小，经不起那南门暗流的冲击。”
“而且啊……”
船家的声音突然变小，似乎生怕水底有人偷听，悄悄说道：“听说那南门口下面，有一只大妖盘踞。”
“曾经有不信邪的船队想要硬闯，结果十几艘大船，连同上百号水手全军覆没，一个也没有上来。”
“之后大伙知道那处凶险，便都渐渐避开，哪怕绕点路也好过把命留在那里不是？”
“哦？原来是这样！”
陈子昂目光闪动，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万马河距离青山城如此之近，如果河中真有妖物盘踞，悬镜司不会不知道。
既然悬镜司的一众校尉不予理会，恐怕那河中的妖物不简单，不是现在的陈子昂能够轻易动得了的。
所以陈子昂便收起探究的心思，一意朝着目的地进发。
他小口吞咽着鱼汤，任由船只前行，两岸的树木花草飞快倒退，又过了约摸半个时辰，终于来到鲤鱼精记忆中那处凹地。
此地水流平缓，河水呈青碧色，一眼望不到底。
陈子昂解下衣服，只穿中衣，吩咐道：“老丈，你且在此等我半刻钟，我去去就来！”
说完一个猛扑，扎进水里，向记忆中的地方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