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宴瑾归的踪迹
另一边的贺晓章同样心神不宁。
原本他是圈子里数一数二的制曲人。
然而自从前几年他的好几首歌都在没有经过自己同意下，就被资本家擅自拿去捧新人后，他就退圈了。
这么多年来不是没有装作面慈心善的资本来找上门，嘴上说的好听自己绝对不会像他前一个老板一样，实际上该做的事一件也不少。
贺晓章冷脸看着圈子里许多有才华的新人们一个个无知地被骗过去，被资本家压榨，拿着刚好可以过日子的钱，无声无息地过了这么多年。
他前些年在圈子内早就赚够了钱，如今也越发厌倦这种表面装得人模狗样，实际只是给资本当走狗的生活。
也因此，那天知道林明镜只是在骗他之后，贺晓章又是愤怒又是后怕。
……他那天，是真的好几个瞬间被打动了，险些就要再一次上了贼船。
但今晚的舞台很不一样，认真程度明显就不像是前些年他看过的，资本用来糊弄粉丝的那种舞台。
而且这首歌表达出来的那种冲破牢笼的情感，深深地触动了他。在看舞台的时候，贺晓章就想起早些年，他走投无路的时候，也是这样，试图冲破一切。
贺晓章承认，他看完舞台后犹豫了。
……能写出这种歌的人，或许和之前所有人都不一样呢？
贺晓章深吸一口气，在网上搜索了未来娱乐，这才发现原来这些天一直听他唱歌的女生是未来娱乐的总裁林明镜。
也才发现，原来前阵子那个被流量女爱豆侵权使用自己创作的demo的也是林明镜。
原来，对方也经历过和他一样的事情。
贺晓章垂下头来，撑着额头，沉默不语，拿出没有扔的那张名片，向对方发好友申请，并输入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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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面上的手机响了一下，林明镜看了一眼，是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点进去，一个陌生头像发的申请语是：【您好，我是贺晓章。之前的事误会你了，对不起。】
林明镜迅速通过好友申请，回复道：【没事，那您现在考虑得怎么样啦？我们公司是正经公司，福利都少不了的。】
她把早就准备好的福利方案给贺晓章发过去。
等了一会，对面发过来一句话：【您说个时间吧，我去签下合同。】
林明镜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好耶！
又一张SSR拿下！
未来娱乐内，营销部门的灯还始终亮着。
营销部部长周曦面带喜悦地拿着今晚月末舞台的数据去跟林明镜汇报，“林总，今晚的月末舞台效果很好，目前有三个高位热搜，两个低位热搜了。”
“嗯，官方账号记得及时宣传。”林明镜戴着金色系框眼镜，一边翻看着今晚网上的评论风向，一边提醒周曦，“之前说的海外宣传记得也要跟上。”
周曦点头，应了一声，想起他们发现的事，有点奇怪，“林总，还有一件事很奇怪。一开始网上的评论风向我们还没有插手，纯粹是网友夸奖这次物体效果的。但是中间有段时间，就有水军下场带风向说我们可能用了别的小手段，不然一个快倒闭的公司可能怎么会有这种技术……”
林明镜看向现在的微博评论，皱眉问，“可我看现在好像没有这种评论了。你们做的？”
“这才是问题。我们还没来得及处理，”周曦叹了口气，道：“就不知道是谁先下手帮我们把这些水军号发言删了，还涌进了一批以前没怎么见过的营销号带节奏。”
“不过因为是正向风评所以我们就没有处理了。”周曦小心问道：“林总，这个我们还要管吗？”
“不，先不用管了。”
林明镜也感觉这种手段不是很对。
一下子亮出这种技术，树大招风被其他根基深的公司盯上也是很正常的。
这种恶意的带风向也在林明镜的意料之内，她甚至早在月末评价舞台出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只是到底会是谁帮她呢？
林明镜不解地翻看了一会评论区。
片刻后，她关掉微博，直接用光脑来解码这些水军评论的删除路径，和这些突如其来涌入的陌生营销号。
等下——
林明镜看着自己解码出来的信息，这种统一建立水军账号的手段，这种差不多接近无中生有的营销号生成后，再给营销号注进往年的博文手段……
她越看越眼熟，最后将名字锁定在了某个按理来说应该和她一起穿过来的AI身上。
林明镜越看越觉得自己的思考方向绝对没有错。
009忍不住问：【宿主你怎么这么笃定是他呢？为什么不能是其他人？】
林明镜咬牙切齿地道：“这种手段就是我当初手把手教给他的，我怎么可能不熟悉？而且这种手段用到的很多技术都不是现在能用到的。”
“所以，”林明镜一字一句地道：“绝对是他没错。”
原本林明镜还有点担心宴瑾归跟着穿书后，可能会因为AI穿成人类，身体和意识不相容，说不定会失忆，所以才没有来找她。
可如今看来，既然能暗中帮她处理这些事情，那脑子就绝对没有问题！
“不是，他到底在干嘛？”林明镜想起宴瑾归现在的这个不清楚是什么回事的状态，心里有点担心他的同时，又有点生气。
“总不会是第一次当人类当上瘾了，想直接跑路了吧……”林明镜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想很有可能是真的，“所以才会因为愧疚，还有出于往日不能违背主人的潜意识设置，这次来帮我？”
不行，她一定要趁早把人逮住才行。
009有点同情这个素未谋面的同行，又有点好奇：【可宿主，您这么费尽心思地想把他逮回来，是因为怕他会背叛您，将您的秘密透露出去吗？】
“背叛我？”林明镜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笑了好一会，哼了一声：“世界上谁都可能会背叛我，唯独他，绝对不会。”
【因为他是你的AI，设定好的最基本程序指令就是忠诚于您？】009揣测。
“不是这个。一切都是因为——”林明镜轻笑声，脑里回忆起当初宴瑾归刚刚诞生的样子，垂眸低笑，“他因我诞生，是世界上最了解我、最接近我的人，几乎算得上是世上第二个我。”
另一个自己，又怎么会背叛自己呢？
“现在想找他，只是单纯因为，”林明镜直白地道：“我想他了。”
另一边一直暗中用自己的手段偷偷看着林明镜的宴瑾归，听了这句话后，一愣，接着心里的愉悦再也难以掩饰，低声笑出来。
他看着屏幕里熟悉的身影，内心深处那种想要将人拥入怀中的渴望越发强烈，失神地低声喃喃道：“快了……您再等等我吧，我也想见您了。”
“只是我现在好像哪里坏了……”
宴瑾归感受着自己心脏跳动的节奏越来越快，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脑海里闪过的各种各样肮脏的想法，失落地想。
他一定是哪里坏了。
在病好之前，他绝对绝对不能去见林明镜。
不然她绝对会轻而易举地发现他坏了，迅速地抛弃他的。
宴瑾归捏紧了手里的纸，想到未来林明镜可能会抛弃他的场景，恶狠狠地想，他绝对不要被抛弃。
他根本离不开林明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