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分不清
节目组给明星们定的酒店房间档次规格自然不会低。
托了姐姐的福，陈最的房间是一间豪华套房，不仅有宽敞明亮的客厅，还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面朝大海。
在这个时间点坐在窗前，可见海浪潮起潮落，能赏星观月看浩瀚星空。
赵婉柔走进来后，很快的找到了两只高脚杯，只是她有点小洁癖，即便是在消毒柜里拿出来的，还是拎去了洗手间洗洗涮涮了起来。
看着她忙活的身影，陈最第一时间很想去伸手帮忙。
但同时他第一时间也想到了，眼下这种场景中，孤男寡女，酒精上头，应该顺其自然发生的一些后续剧情。
于是他立刻深吸了一口气。
理智在告诉自己一定要把持住。
但又架不住的十分期待...
尤其是赵婉柔这件简单的长款白色T恤，将她的玲珑身段修长美腿全部彰显。
一走一过间，还有一阵熟悉且喜欢的清香味道缭绕鼻尖。
陈最想都不用想，立刻就断定自己未必能把持的住...
毕竟继承了世另我三十五年人生阅历，也继承了一种大部分人只有在年纪大了，经历过很多挫折后才具备的能力。
这种能力，简单来说就是能够帮助自己，清醒的看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所以这瞬间，他就明白如果姐姐今天晚上真的将他扑倒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他的身体应该不会受大脑的控制，会给出最真诚最诚实的反应。
网上最近流行个词。
叫做‘生理性喜欢’
陈最以前对这个词嗤之以鼻，现在感同身受...
尤其当他看着赵婉柔将红酒倒进高脚杯，转头对他嫣然一笑时，他的脑海里又冒出了一条网络热门弹幕。
‘这个我是真喜欢....’
……
……
“等我一小下哈~！”
赵婉柔拿出手机，小碎步跑去了沙发旁将连接了蓝牙音响，很快一首悠扬的轻音乐响彻耳边。
调好音量，关上主灯，她用眼神示意，让陈最去端酒。
然后自己率先一步坐在了铺满星光的落地窗前，靠在了沙发一角。
陈最走回来将一杯酒分给她，然后就和她一起坐了下来。
“干杯~”
赵婉柔举起高脚杯。
“叮。”的一声轻响，两人没有一饮而尽，但却在四目相对。
陈最一瞬间仿佛就被拉回到了经纪公司小厨房里，那里没有这里景色好，但好像那时姐姐现在又回来了。
“嗯.....”
赵婉柔抿了一口后，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海风清爽，星空明亮。
在舒缓的BGM纯音乐的伴奏下，陈最看着眼前的俏脸：“怎么了？”
赵婉柔没有继续看他，而是转头蜷缩起了双腿，用一只手抱住，看向窗外的海天相连的绝美夜景：“最近我在逃避一些东西，今天来，是想坦诚的和你说说。”
陈最眨了眨眼：“其实...我有点害怕走心局。”
说着，他又喝了一口酒，但品不出什么好坏，只品出了这酒口感很涩。
“我来说，你听就好。”
“好。”
赵婉柔看向他：“你觉得我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吗？”
陈最：“……”
前有备采环节李相宜夺命连环问，后有深夜酒局赵婉柔犀利提问。
好在，在他没回答的时候，赵婉柔居然道：“我是。”
陈最：“……”
“其实带你上完第一期节目的时候我就有点后悔。”
“如果我不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倒是还好...”
“但是我是。”
“这么多年的演艺生涯，让我有一种面对镜头的直觉。”
“我知道怎么表现观众才会喜欢我。”
“我也知道我做什么，会得到好评。”
“我更知道，在镜头里的我什么角度最好看，我甚至能敏锐的察觉到有什么事情不该做会被非议，做了什么的时候，弹幕会说什么，微博的热搜是什么，我都知道...”
“所以我就是会本能的做对我有利的事情。”
陈最看着窗外的星空沉默了下来。
说完这段话，赵婉柔一口喝掉了高酒杯中的酒，豪迈的对他道：“再来一杯。”
拿起放在地板上的红酒瓶，陈最给她斟了半杯。
她则继续轻声说着：
“我享受鲜花与掌声。”
“喜欢看网络上夸我的评论。”
“我想在事业上在往前冲一冲。”
“我特别想站在这个圈子的顶峰，享受众人的膜拜。”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目光里难得的流露出了真实的闪烁光芒。
无论用事业心还是野心来形容这种光芒都可以。
陈最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甚至觉得眼前的赵婉柔更真实，也远比镜头里的她可爱很多。
“所以，当你和我一起来录档节目，摄像机的盖子一被掀开，我就会不受控制的进入一种渴望全世界的人都喜欢我的状态里尽量的去表现的足够好，你懂吗？”
陈最点了点头，完全可以理解。
“你可能会很不适应我在节目里对你的状态。”
“我也感觉不应该这样。”
“但....唉...”
“所以，如果镜头外私下里，和镜头内我们之间的相处让你产生了巨大的割裂感，那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
“对不起。”
放下高脚杯，将双手环保双膝。
在星光的映衬下，她的倩影被倒影在了实木地板上。
“尤其第一期节目录制结束之后，我之所以会和你说我有通告，把你凉到了一边，就是因为我不知道在节目里尽力表现的我，会不会让你感觉到恶心，不知道节目一结束，不面对镜头时我该怎么和你相处。”
“然后这种状态持续到了第二期，第三期，一直到今天。”
“都是我的问题。”
陈最看着如此坦然真诚的赵婉柔，一时间十分错乱。
之所以继承了三十五年人生阅历一醒来就感觉自己像是傻逼，一大部分的原因的确来源于姐姐节目中与节目外带给他的强烈割裂感。
但现在她把这些话说开了，把缘由讲明白了。
所以陈最一下就拿不准了...
他现在分不清...
真的分不清..
也是在陈最混乱时。
赵婉柔看向他，又喝了一大口红酒，将俏脸上的本就存在的两道红霞渲染的越发妖艳，她轻咬住半边红唇，轻声说：
“所以，我有错，你可以惩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