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魔法少女

“蘑菇……应该不会说话吧。”苏比烈如此说道。

“蘑菇”看都没看她，依然自言自语着，口中的涎水滴到地上，发出嘀嗒的声音——那里已经是一滩水洼了。

苏比烈试探性地给了她一下，她蜷缩着身体，倒在地上，口中还是念念有词。

这一切大概是真的。

苏比烈残存的理性告诉她，她暂时应该是在一个真实的世界，她实在是弄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世界会突然变样？又因为什么原理恢复正常？那个十字架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杨老爷子最后将那东西留给了她？

她一摸兜，掏出了那颗右眼，突然想起关于阴阳眼的说法，结合那阵阵梵音，她想起一种名为天眼通的能力：

《法界次第初门》中所记：“修天眼者，若於深禪定中，发得色界四大清浄造色住，眼根中即能见六道众生死此生彼，及见一切世间种种形色，是为天眼通。”

之前所视种种，大抵是差不多吧？

她看着手中如同舍利子般的右眼，从撕烂的衣服上撕下一根线，将右眼系到脖子上。

是啊，舍利子。传说中，高僧坐化之后，修行功德炼化为舍利，有骨舍利，肉舍利，发舍利三种，这应该就算是老爷子留给她的遗物吧。

她仔细观察了一圈，除了黑点，乱点，脏点，吵点等诸多不便之外，其余的应有的设施一概没有。

算是个好住处，也没比破庙差哪去。

她干脆躺了下来，准备休息休息，刚刚一番大战，她只感到心神疲惫。眼睛一闭，就微微打起了鼾声。

“小姑娘，醒醒。”

“小姑娘？”

“醒醒！”

一阵推搡之中，苏比烈揉着眼醒了过来，只见到一个俊俏水灵的少女趴在身前，宛若仙女下凡。

她头戴两个灰白白蕾丝蝴蝶结，身穿雪白镶银碎花裙，脚踏亮银短靴，着银手套，白发披肩，眼中闪闪散出白光，手持龙头银纹柺，好似那传说中的魔法少女。

“您老……贵庚了？”苏比烈睡眼惺忪地问道。

“……你怎么看出来老朽88了？”那少女（？）一脸惊讶。

“你的声音里，有着不合外貌的老成。”苏比烈如是说。

“……算了，至少不是个蘑菇。”她站起身来，怕了拍身上的尘土。

“蘑菇？”

“就像那个可怜的孩子一样，”她指了指蜷缩在角落的赤裸女孩说，“色孽魔女用瘟疫魔女的药把她变成了蘑菇，可怜的小家伙。”

“……看来我又看见了那个奇怪的世界了，一定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我重新睡一遍。”

苏比烈说着就要再睡过去，魔法老……少女一把拉住她：“不行，我是来救你出去的，你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变成蘑菇的，老朽一定要救你。”

“救我？”苏比烈冷笑，“你能带我去哪里？我早就没地方可以走了。”

“老朽素梅已用真名起誓，必将救你于苦海，若实在没什么地方去，老朽可以带你去我暂时居住的地方。”

“什么地方？”

“奉天大街72号402，那里东西都挺齐全的。”

“……第二精神病院？你是隔壁病房的高玲，高婆婆？”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