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凌宵殿上,各方仙君正七嘴八舌地汇报着六界发生的之事。
宝座上俊美非凡,但却透着生人勿近气息的男人看到有些杂乱的场面,内心不禁生了烦燥之意。
“尔等按次序述来,众说纷纭宛如人间市集,成何体统.“带着威压的声音传遍众仙的耳中。
整个凌霄殿变得安静,众仙君也几乎都恭敬地看向上方那位年轻的帝君。
掌管天界边界安全的青炎仙君站出来,语气带了点胁迫说道:“禀帝君,人界有句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君不可一日无后,您从上一任帝君云游后已经任职三载有日,是时候考虑帝后之事。”
此话一出,刚刚还因威压而静下来的仙家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纷纷附议。
君辞冷漠看着底下附议的仙家们,对着青炎说道:
“本帝君竟不知青炎仙君担当了月老的职务,难不成月老去防卫天界安危了?听闻天河处有凡人出没,险些劫走仙子的羽衣,红鸾仙君看来你失职了啊。”
白胡子白发都用红绳扎着的月老急忙为自己辩解道:“禀君辞帝君,臣未曾做过此事,臣从来都是诚诚恳恳做好本内之事。”
随后恶狠狠瞪了青炎一眼,心里暗tui了一声。
无非想逼他们这位年轻的帝君娶他的女儿,不要脸的老匹夫。妨碍他拿月奉去买酒。
在场白的仙君们无一不听出这是在敲打着青炎,于是不再取陶议,生怕被带君惩罚
门外突然传来吵闹声。
“何人在此喧闹?”
“禀各位仙君,是司命座下一童子说有重事相告。”
“通行吧。”
只见一呆头呆脑的少年冲进来,看到司命狂奔过去。“师傅不好了,师傅不好了。”
见自家弟子这副模样,司命先是对上方的男人与将目光投过来的仙君们笑了笑。
随后给了他徒弟一个大爆栗.“大殿中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况且我好着呢,别乱说。”
听到自家师傅这么说,锦粟这才发现平日里见一面都难的仙君们都望着自己。
他急忙参礼,拘谨地望着司命,迈着小碎步躲在他背店看到锦票这副不成器的样,司命深深叹了口气。
“帝君,我这徒儿历练尚浅,望帝君见谅。”
“无妨,我倒想听听何事如此慌张。”
司命见年轻的帝君给了个阶梯下,庆幸自己刚才没站错位置。
望着躲在自己身后的徒弟,于是又给了锦粟一个大爆栗。
“帝君问你话呢,还不快说何事如此匆忙,竟到闯大殿的地步。”
锦粟摸着自己的脑袋,有些怨念地望着司命说道:
“是天书,方才弟子在书写人界运本,天书突然发出光芒,弟子一看,天书周围出现五块乾坤境,天书上出现变数二字,于是弟子便来遭了师傅的打。”
这话就像一个深水炸弹,炸开了众仙心中的花。
君辞并未第一时间相信锦粟的话,眼神犀利地望着他,质疑地问道:“此话当真?蓄意编造假言扰乱秩序是会消仙骨,堕永世轮回的”
司命亦是有些许怀疑,但想到自家呆头鹅虽然礼数不行,但是老实之人,当初他就看着他这点才收他为徒的。
他心中大恐,天书估计是出了问题。
司命对君辞说:“帝君,我这徒儿是我看着长大,老夫清楚他,恐怕无错。”
司命殿内,君辞等人看着天书上的内容,面上都布满难色。
天界长老宵芨仙君率先说道:“只给了命定之人的部分之物,变数之人连暗示都没有,况且连一块乾坤镜都没有,这不是大海捞针吗!”
战神苍衡的暴躁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六界这么大,在东海找针都比它容易,好端端地,变数怎么就出现了。”
苍衡的眼神立马望向锦粟。
“说!是不是你小子搞的鬼。”
锦粟连忙躲到司命身后,紧紧揪住司命的衣裳。
一旁的君辞望着天书觉得有些奇怪,却找不出疑惑点在哪里,目光转移到司命身上。
“锦明,你怎么看。“
“回帝君,天书此番异样是创世以来未曾有过的,臣技拙,倘若那位未下凡的话,估计他能从中窥破天机。”司命有些惭愧的说道。
“不过依臣看,不如向界教播消息寻找命定之人,总有人会辨别出来的,但难就难在变数之人。”
锦栗听到此话,兴奋地从司命后面蹦出来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月老有一种红绳,可以帮助找到变数之人,就是当初苍衡仙君与凝音仙子结缘的那种。”
气氛突然安静了。
司命看着那边红了眼的苍衡,急忙捂住锦粟的嘴,这浑小子整日净惹事,天界谁人不知凝音仙子是苍衡的一不能提的禁忌。
当初苍衡这个恋爱脑哀求月老帮他找相伴之人,于是两人凭红绳结缘,谁知那凝音竟帮着外敌差点害死苍衡,若非苍衡拼死一博活了下来,恐怕……他仍记得苍衡用穹剑斩断那红绳时的模样。
啧啧啧,那样子都快碎了。
司命扯着锦粟到苍衡身前,对苍衡揖了揖手。
“苍衡仙君实在对不住,锦明未管理好自家弟子,望苍衡仙君海量。”
苍衡挥了挥袖子,无力地说道
“罢了罢了,算你走运,往后再此无规矩,便莫怪我了。”
宵芨深深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家好友当年被伤的多深,宿命难违啊。
众人又将注意力放回乾坤镜内。
“这可怎么找命定之人,桃花枝多了去了,六界有角的生灵多了去了,这白珠子又是何物,黄沙都有,真是气煞吾也。”
宵芨与司命劝苍渊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君辞看着那甚是漂亮的桃花枝,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一段画面。
“把颜月喊来,快。”
“来人,把花神请过来。”司命虽有不解,但还是照做,用传音之术吩咐门卫。
花月居中
身着琉璃幻彩霓纱裙的女人正温柔地望着在秋千上玩耍的一大一小,大的少女身着桃红色衣衫,模样娇俏可爱,小的则是更为出人,不仅也身着缩小版的琉璃幻彩霓裙,稚嫩的童颜中看出未来将会有多惊人。
一个长相清冷的女子走到女人的身后,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大人,天界传讯,唤你前往司命殿。”
颜月的目光没什么变化,仍是追随那两道身影,淡淡地说:“我知道了,我这就前去。”
随后缓缓走到秋千旁,抚了抚一大一小的发梢,温柔地说道:“我此刻有急事要做,桃夭你跟妍妍在这玩,我很快便会回来,切记不可娇纵她。有事找水泠(长相清冷的女子)。”
只见桃红色衫裙的少女乖巧地点头,但身旁的小不点却像个小炮弹一般冲向颜月,一把抱住她的腿。
“娘亲别走,不是说好今日陪妍妍吗?大人不可出尔反尔的。”
颜月将妍妍抱起,看着那张小脸鼓起来像个小包子,用手帕擦了擦她脸上的汗,轻声说道:
“桃夭姐姐先陪着你,娘亲很快回来的,回来给妍妍宝贝和桃夭煮百花羹好不好?”
将妍妍交给桃夭,吩咐了几句水泠。
随后在桃夭和妍妍两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下离开了。
颜日刚走到天书殿前,便看到天守卫们拦住一女子不让她入内。
望着那女子,嘴角弯了弯,故人真是有缘,随后恢复清冷模样。
待颜月走到阶梯前,守正恭敬地让她入内,穿着嫩黄色衣裙的女子看到颜月进去时,那声音就像煮沸的水壶。
“颜月,你给我站住。”
随后质问守卫“凭什么她能进去而我不能,我可是帝君的未过门的妻子。”
颜月没有理会她,转身朝殿内走去。
但女子却不想让她走,青色的软鞭拍向颜月。
颜月刚想出手反击,但鞭子还有一丈远时,竟往那女子身上打去。
女子猝不及防,正要打到她脸蛋时,一道青光闪过,打偏了软鞭。
“菡儿,你没事吧?”
青菡看到自家爹爹到来,一脸委屈的将事情“完整”说出来。
眼神还瞪着颜月与守卫们。
颜月知道这两父女大概要自己与守卫的茬。
讥笑道:“违规在先,倒打一耙,好家风。”
“狐狸媚子,谁给你的胆子乱说。”
“颜月小儿,休得信口雌黄。”
“颠公颠婆”
青炎二人被气的脸在颤抖。
守卫们都在忍笑,因为太解气了,他们早就看不惯他们了。
颜月抬脚走去,不再理睬身后二人。
只听到身后守卫们说:“帝君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颜月进到殿内,发现不止那个人一人,松了一口气。
锦粟却看呆了,呆呆的望着颜月说道:“师父,仙女,有仙女”
司命看着宵芨与苍渊投过来的眼神,他有时候真的觉得孤身一人真的挺好的。
他望着君辞的脸冷了起来,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家徒弟。
倘若变成刀子恐怕比冥界那酷刑还切的碎。
自家徒弟何时才能成长啊。
司命深深叹了口气,其余二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颜月感受到君辞那目光,却视若无睹般冰凉的开口。
“唤我来何事?”
锦粟想回答颜月的问题,可他也不知道是何事,收回痴迷的目光,充满疑惑地望向君辞。
其余三老头亦是如此。
不过司命还是简单地向颜月解释了了一番。
但颜月听完却说:“这与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是命定之人?”
锦明此时也犯了难,他其实也不清楚君辞为何叫颜月来。
“颜月,你来看一下这桃花枝。”
清冷低醇地嗓音响起。
尽管颜月刻意不去留意那个人,但听到他的声音时,心还是漏了一拍,
他们好像有三百年未见了吧,久到她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了。
她用指甲戳着自己的掌心,故作镇静地走起过去。
她看了看那桃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以极快的速度回归平静。
“这不就是一桃花枝儿?六界许多地方都有桃花,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颜月,你觉得你骗得了我吗?你知道这桃花枝分明就是——”
“你这么了解我?这么关注我?小心你未过门的妻子吃醋来找我麻烦,我可不想招惹这麻烦。”
“你知道的,我并没有什么未过门的妻子,青菡只是老头喝醉胡说的,假若是有,也只能是——“
“够了,我不想听你的风流史。”
三老头正看的起劲,甚至从储物流中拿出酒与花生.还不忘感叹一句小年轻就是活力旺盛,不过怎么到关键时刻总不说完结果呢?”
总有呆头鹅要冒险,锦栗想要冲上去挡在颜月与君辞中间,叫君辞不要逼迫颜月。
司命看这蠢小子又要犯浑,急忙过去拉他,捂住锦粟的嘴。
他的傻徒弟啊,别犯浑了,前是苍渊战神,现如今是帝君,凭借帝君的腹黑程度,小命不要了是吗!
但吵架的二人还是注意到了这动静,不再说些什么。
感受到君辞释放的威压与能冻死人的脸,白了一眼自家徒弟。
笑得皱成菊花的脸朝着颜月道:“花神啊,这桃花枝关乎着云界生灵,创世神曾言变数一旦成了,六界无一幸免。”
颜月沉默了许久。
“我知道桃花枝的下落,但是否愿意得看她的意愿,你们不得强迫她。”
用传音术唤水泠带桃夭前来司命殿,强调安抚好妍妍,不得让她跟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