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想不想离开血灵宗?”
叶云起左思右想,觉得无非两条路子。
一来靠着系统将自己的修为一路修上去,若叶云起是个大乘渡劫的修士,何来诸多困扰?
一来便是如孟景阳所说一般,逃到正道的地盘之中。
脑中思绪一闪而过,忽然听到鬼婴长老那阴测测的声音提到了自己。
“那个家伙,你是昨日生了孩子,正应了宗主颁布的规矩,当赏。”
鬼婴长老说完,正准备掏些什么,然而此刻他不过是一具分身,身上别无东西。
血旗长老冷哼一声,大手一挥,一面小巧的三角血旗落在叶云起的身前。
“本座的弟子,还轮不到你来赏赐。”
“这一面血旗乃是本座随手炼制,便赏你了。”
叶云起看着面前血气盈盈的三角小旗,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伸手接了过来。
眼看诸事都告了一段落,没有得偿所愿的血旗长老也无意继续下去。
挥了挥手便遣散了一众弟子。
鬼婴长老自是化作一缕阴气散去。
退出血旗长老的府邸,叶云起快走数步。
忽然一愣,望了望周遭。
只见其余弟子皆有意无意的和自己保持了一定距离。
不用细思也能明白。
无非是都交了一次奉养,而自己逃了去,不仅逃了去,还得了奖励。
这般差距,难免会让这些所谓的同门师兄弟们心里有了意见。
恨人有,笑人无。嫌你穷,怕你富。
这种世俗之情,连修仙宗门都难以避开么?
不过转念一想,且不说眼下修为尚浅,离仙远,离人近。
如今所在的可是魔宗。
那素质低劣一点也是正常不过了。
想到这叶云起便大步而去,何须顾及这些?
所谓的师兄弟,不过皆为一个猪圈的猪仔罢了。
正当叶云起内心通明,大步流星而去之时,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叶师弟!”
叶云起并未回头,便听出了来者是谁。
孟景阳。
血旗长老门下行走。
言称有意逃离血灵宗。
最后却诬告叶云起是叛逃血灵宗的人。
眼见叶云起并未留步,孟景阳又喊道:“叶云起,叶师弟。”
随后脚下灵力一动速度陡增。
孟景阳能成为门下行走,自然有着远超叶云起的实力。
眼看避之不及,叶云起只好停下步伐,拱手而道:“孟师兄何事?”
语气平淡,声音清朗。
成年人的世界,远不是只剩下意气用事四个字的。
但如果有机会,叶云起也会想着意气用事一下罢了。
孟景阳似乎看不出叶云起的避之不及,还笑道:“都是同门兄弟,叶师弟何必如此冷淡?”
叶云起心里冷哼一声,心想:你也好意思问我?
孟景阳似是想到什么,轻笑一下:“这样,我在我府邸等你。”
叶云起本欲推脱,谁知话还没来得及说。
就听到孟景阳补充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师弟是该申请新的侍妾了吧?”
随后大笑而去。
这事,还真是叶云起准备做的事情。
眼看躲也躲不开,叶云起只好大步跟上孟景阳,说道:“孟师兄此时可有时间?我这便去叨扰一番。”
“好说,好说!”孟景阳微微停步,随后和叶云起同去了府邸。
孟景阳洞府。
一如先前一般,二人对坐,面色苍白的侍妾颤颤巍巍的端上茶水。
忽的偷瞄了叶云起一眼,然后飞快的低下头退了回去。
叶云起一直精神戒备,这才察觉到这一瞥,还没来得及细思,便听孟景阳开口了。
“我素来是欣赏叶师弟的……”
叶云起眉头一紧,捏了捏掌心符宝,也多了几分勇气,开口质问道。
“今日如此害我,便是你的欣赏?”
孟景阳被这话一激,倒也不气,反问道:“我今日何曾害你?”
“你……”叶云起被孟景阳的厚脸皮给气无语了。
就算他忘了诬告的这回事!
可这世界上,哪有无缘无故的爱和好?
尤其是在这吃人的魔宗,可谈不上什么师兄弟情!
孟景阳倒不和叶云起纠结什么,反而继续说道:“就算我害了叶师弟好了,那我如此诬陷叶师弟,何尝不是一次排除异己?”
“不肯叛逃的人反被处理了,那留下来的人呢?”
孟景阳意味深长的看了叶云起一眼,宛如魔鬼低语一般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想不想离开血灵宗?”
此时此刻,宛如彼时彼刻。
若是寻常人,怕是要纠结一下孟景是不是真的打算逃离。
但念及自己的系统,叶云起在心里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否决了。
如今魔宗新规,正好合了叶云起的方案一。
只要一直苟着生娃,叶云起能变强。实力,就是一切。
而方案二的逃离魔宗,叶云起也不打算相信任何人。
叶云起恍若未闻一般说道:“师兄何苦同我说这些?我此次来便是申请侍妾的,若是师兄念及师兄弟情,便给我选个好一点的侍妾,多一个就再好不过了。”
孟景阳那一直淡然之中带着笑意的神情忽然凝固了一瞬,随后神色如常的说道:“小事尔,明日便差人送上。”
叶云起便要起身告辞,孟景阳又说道:“今日师尊赏赐师弟的法器乃是一阶下品的血饮魔旗,和师尊的成名法器是同源之法炼制而成,却唯独有一处区别,师弟可知?”
孟景阳说完,眼神之中似有一丝卖弄之色,仿佛就想等着叶云起追问。
叶云起看着心里好笑,只是端茶不语。
“师弟,你这实属无趣啊。”孟景阳败下阵来,索然无味的说道,“你那法器,是用鸡血炼制的。”
“鸡血?”叶云起微微一愣。
“正是。”孟景阳眉头轻挑。
“哦。”叶云起起身拱手道,“时候不早,家中妻儿还在等候,我先回去了。”
孟景阳神情一窒,摆了摆手,任由叶云起离开了。
远去的叶云起微微摇头。
孟景阳想暗示今天的事情尽在他的掌握?
想暗示他的消息灵通还是手眼通天?
但再怎么说,这不都是在拿自己来赌?
自己的赏赐,是因为自己生了孩子,合了宗主的新规。
而不是因为被孟景阳污蔑!
若是没孟景阳这一出,自己心情淡然的看戏便是,何必受那担惊受怕的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