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以后还玩不玩暧昧？
林克决定再次提审卢敦文。
很快，林克抵达了天星监狱，苏珊因为要给叔叔打电话所以没有跟来。
审讯室昏黄的灯光洒在斑驳的墙壁上，营造出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氛围。
守卫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们。
审讯室内，林克和卢敦文两人对坐。
卢敦文的头发很乱，整个人显得苍老憔悴。
林克没有急于开口询问，只是静静地坐着，目光紧紧地盯着卢敦文。
卢敦文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林克，谢谢你还能来看我。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对我避之唯恐不及。”
林克问道：“你老婆玛丽娜没来看你吗？”
卢敦文的心被深深刺痛了一下：“我对不起她，没脸见她。她之前来过，但我拒绝了她的探望。”
过了好一会儿，卢敦文才再次开口，声音有些颤抖：“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林克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问。
卢敦文深吸一口气：“林克，我能感觉出，你认为我是冤枉的，对吗？”
“你是不是冤枉的，我说了不算。”
“前几天我跟律师见过了，”卢敦文说道，“律师说，就凭DNA和案发时间我在附近这两点，陪审团百分之百会裁定我谋杀罪名成立。”
不像夏国这种大陆法系国家，大玛国是英美法系国家，定罪与否要看陪审团的主观意见。
“我必死无疑。”卢敦文喃喃自语。
“你不要放弃希望，我会帮你。”
“谢谢你的安慰，我有数。”
过了一会儿，卢敦文才抬起头：“苏珊是个好女孩，你要好好待她。玛丽娜跟我说起过很多次，苏珊真的很好很好。”
林克笑了笑：“我会的。”
“还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一问。”
林克说：“你问吧。”
“我只跟你见过一次面，所有证据都对我不利，你为什么愿意相信我？”
林克一愣，总不能说自己用“深瞳”这种超能力看过他，确定他不是凶手吧？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情景吗？”
卢敦文点点头：“记得。”
“苏珊介绍过你的过去。作为大马华人，你没有忘根，这让我很欣赏。”
卢敦文这才明白，原来是他出手揍了那几个弯弯小青蛙，这才让林克高看一眼。
林克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开始抛出重磅问题：“你和杜莎玩暧昧，没有一个度吗？”
卢敦文脸刷地一下就红了：“林克，对不起。我承认，我确实心里对杜莎有些暧昧的想法，但是我也知道自己不能对不起玛丽娜，所以一直……”
“所以你一直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林克冷冷地接过话茬。
卢敦文叹里口气：“夏国有句老话，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林克笑了笑：“你还真能为自己开脱，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有一点点道理。那么，你真的没有‘迹’么？”
卢敦文有些无奈：“只有一次酒后乱性。事后我非常后悔，深感愧对妻子，所以就再也没有跟杜莎联系了。”
“我不是要打听你的隐私，但这件事非常重要。你详细描述一下那晚上的经过。”
“我明白，我也总觉得那晚上有些不太对劲，似乎我的那个，呃，我的DNA被人利用，所以我才让你去查杜莎。”
卢敦文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了回忆。
“那天我帮杜莎修好了燃气灶，她留我吃饭，我也没有拒绝。”
“吃饭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聊到了杜莎去世的儿子，她很难过，我一直安慰她，陪她喝酒。”
“我们喝了很多酒，后来就醉倒了。”
“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觉到做了那种事情……”
林克打断了卢敦文的话：“停。你现在想清楚，当时你做那件事的感官状态。”
“什么感官状态？”
林克解释道：“我换个说法。比如按照十分来评估的话，清醒状态是十，完全迷糊状态是零。你认为你当时的感官状态，估计是几分？”
想了很久，卢敦文说：“五分。”
林克点点头，示意卢敦文继续。
卢敦文接着说道：“后半夜我就醒了，我看见杜莎衣衫不整，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连忙离开了她家，回到自己的屋子。”
“因为当时还没完全清醒，所以回到家后，我又接着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才醒来。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林克仔细琢磨着卢敦文的话，过了很久之后，才开口说道：“我跟这里的警官打过招呼了，你虽然是重犯，但以前毕竟是白领。”
“我让他们不要太为难你。你若是自杀自残，他们的责任可就大了。”
“伙食方面警官已经同意给你改善，你要好吃好睡，我会帮你洗脱冤屈的。”
卢敦文眼眶一红：“谢谢你，林克警官。”
“如果有一天你能走出这个监牢，你以后还玩不玩暧昧？”
卢敦文额头上青筋暴起，恨恨地说道：“这一次我真的知道错了。如果我真能脱罪，除了我的家人，我再多看任何女人一眼，我自己把我的眼珠子抠出来！”
“我看你不是知道错了，你是知道怕了。好吧，无论如何，你身体不要垮，等我的消息。”
卢敦文再一次表示感谢：“林克，谢谢你。”
林克点点头，结束了这一次询问。
从天星监狱出来之后，林克深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
林克一抬头，却见苏珊正站在越野车旁，双手抱胸，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
苏珊见林克出来，立刻迎了上来，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急切：“林克，我已经和基隆坡警察厅的督察苏比库叔叔联系过了。”
林克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期待：“他怎么说？”
苏珊快速地说道：“苏比库叔叔已经联系了越国警方，关于阮志明的信息应该很快就能传过来。”
林克点点头，打开驾驶座车门，苏珊也一起上车，随后林克发动了汽车。
随着车轮的滚动，林克的车驶离了羁押所，融入了深夜的街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