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地婴

王家村有一户姓杜的人家，当年天下风调雨顺，百姓无病无灾，生活富庶，王家村也顺应天意，当年村里谷物丰登，民生安宁，王家村杜姓人家也应了一门好亲，杜家主人叫杜雁平娶了一个外村女子姓王，说她和王家村有亲，所以接进王家村顺她本姓，王姓女子也不负众望，大大方方的把自己嫁给了杜雁平，嫁妆还是自己带的，接进王家村以后，王姓女子和杜雁平初一成婚，年底带了一个大胖儿子取名杜小生，杜家人不禁喜上眉梢，知道是个儿子，特别宝贝，那个时候，农村流行新生儿找道士算卦，算婴儿命里沾金还是带银？这天，村里请来一个道士帮王小生测卦，王小生从小纯红齿白，一笑特别逗人喜爱，随他父亲，道士来到杜家，随手接过婴儿，往他额头上滴了几滴清水又用柳树枝拂了一下，杜雁平和他妻子高高兴兴的看着道士为他儿子做洗礼，道士这时候脸上显露出一丝愁容，杜雁平在一旁看着道士问：“这孩儿命数怎么样？”道士说：“这孩儿面色红润，以后是个富贵命。”杜雁平和他妻子一听完道士说话，乐呵呵的把孩子抱回去了，还赏了道士一点银子，道士走出村口，暗自抹了把眼泪自言自语的说：“想不到是个地婴。”当然这些话他没对杜雁平和她的妻子说。

杜小生在出生两个月以后，杜雁平正好想帮他办个双月酒，不料一天晚上，杜小生突然哇哇大哭，哭声凄厉刺耳，杜雁平的妻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起床抱起杜小生，一边匡他入睡一边再想是不是他肚子饿了，杜雁平的老婆连忙到厨房找了些羊奶一口一口的喂杜小生喝下，还以为这样能止住哭声不吵醒周围的人，结果羊奶一喂完，杜小生啜泣了一下又继续哇哇大哭，就这么折腾到凌晨才慢慢止住哭声，杜雁平和他妻子这才双双倒下睡觉，就在这天早上六点钟，一个老翁告别妻小说要上山采点药，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老翁姓赵，七十五岁，干药郎四十多年了，每次进山采药都能安全返回，妻小还以为他心里不顺，宽慰了一下说：“赵老儿啊，你进山采药四十多年也没看见你出什么事吧？是心里不顺气儿吗？”赵老儿说：“昨天夜里我听见一阵哭声，心里一阵慌乱，不知道此次进山会不会出事。”赵老儿的老婆说：“不就是一阵哭声吗？哪里就会送人去了？”赵老儿没做声，兀自打点好工具背了个蛇皮袋就出门找药去了。

赵老儿的发妻到下午四点钟也没见赵老儿回家，心里暗自嘀咕：这老头子怎么出去这么久了，还没回来呢？就这么念着等到晚上，赵老儿依然还没回家，赵老儿的发妻有些焦虑，他儿子也有些不安，直觉可能赵老儿出事了，然后，赵老儿的发妻就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村长，村长一听，当天晚上就带着二十来号人打着火把顺着赵老儿平时采药的方向寻过去，寻到一处山崖的时候，忽然发现山崖边扔着一个蛇皮袋，旁边还挂着根绳子，好像是采药时用的，村长指着哪个蛇皮袋问赵老儿的妻子：“这个蛇皮袋是不是你丈夫的？”赵老儿的妻子看了看说：“是他的是他的。”村长命令两个人顺着绳子攀爬下去看是不是失足坠崖了？等到二人找到赵老儿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把赵老儿驼回村子的路上噎下了最后一口气。

第二天，赵家把赵老儿的尸体摆在村口要送丧，赵家的妻小全部跪在赵老儿的尸体旁边失声痛哭，这时候杜雁平带着他妻子王氏抱着儿子杜小生也来探望，却在赵老儿的发妻抬眼看他们的时候感到一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