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冲入羊群的雄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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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萨斯如此狂妄的话语，顿时引起看台上在场君临众贵族一阵骚动。
根本没有人会想到，在独自面对七位御林铁卫的强大压迫之下，这个兰尼斯特的愣头青竟然还口出狂言。
“兰尼斯特，你太嚣张了！”
詹姆还未出口，站在他身后的马林·特兰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拔出腰间的佩剑，双手紧握怒视着阿尔萨斯，浑然未觉他身前的这位也是一名兰尼斯特。
“如果不是詹姆爵士亲口承认你曾经打败过他，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同时与七名御林铁卫作战！”
马林·特兰的话顿时得到了一众贵族们的认可，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虽然刚才阿尔萨斯出场时的气势的确不凡，但是在场绝大部分人从未亲眼看过阿尔萨斯出手。
若不是想到有机会能够看到七名御林铁卫同时出手，恐怕大部分观众此时还在家里搂着漂亮女仆呼呼大睡呢。
“马林·特兰爵士，你的废话太多了。”
阿尔萨斯右手轻移，本来剑锋对准詹姆的霜之哀伤顿时转向马林·特兰，一双冰冷的眸子将杀意全部集中在对方身上。
“会...会死！”
即使看不见阿尔萨斯头盔之下的眼神，但马林·特兰还是感觉一阵令人窒息的寒意袭来。
不知怎么的，他是突然仿佛听见无数亡者的低语在自己耳边回响，就好像自己正在面临死亡！
“叮~”
直面死亡的强烈恐惧感让马林·特兰顿时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随着钢铁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响起，手中长剑竟然直接掉落在地！
“发生了什么？”
原本坐在位置上饶有兴致大口灌着葡萄酒的劳勃，被场上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所吸引。
连酒都顾不上喝了，直接站起身大步走到围栏的边缘，伸出半个身子：
“马林·特兰！”
“你这个酒囊饭袋，难道是和平的日子过得太久了，连剑都拿不稳了吗。”
国王丝毫不留情面的叫骂，顿时引得看台上的观众一阵哄笑。
马林·特兰听着众人嘲讽的笑声，挣扎着想要弯下腰去捡起自己的佩剑，可被阿尔萨斯杀意笼罩的他，身体却无论如何也移动不了半步。
“马林爵士。”
这时，一直未曾开口的巴利斯坦踏出半步，高大且魁梧的身躯直接挡在马林·特兰的身前，替他承受了阿尔萨斯所带来的杀意压迫。
“请捡起您的佩剑，战斗就要开始了。”
随着巴利斯坦站在自己身前，马林·特兰只觉得自己耳边杂乱的声音瞬间消失，身体也逐渐恢复了掌控。
“感谢您，巴利斯坦爵士。”
慌忙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佩剑，些许窘迫的马林·特兰感激地看向巴利斯坦挺拔坚毅的背影，郑重向他道谢。
“阿尔萨斯阁下！”
并没有理会马林·特兰的谢意，巴利斯坦缓缓将头盔扣在头上，其余六名御林铁卫见状，也是纷纷效仿起巴利斯坦的动作。
肃杀之气再起，七名御林铁卫的站位如同一支即将发射的利箭。
而巴利斯坦，就是最为锋锐的箭头！
“我想，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似乎受到阿尔萨斯杀意的影响，这位曾身经百战，却久疏战阵的老将此刻仿佛全身细胞都在兴奋地欢呼。
“劳勃国王，请您下令吧！”
经过刚才的战前对峙，所有人都以期待的目光向看台上那位七国共主投去。
“在七神的见证下！”
“我，七国国王、全境守护、劳勃·拜拉席恩一世！”
酒劲上涌，劳勃脸上兴奋地泛起一阵潮红，他有预感，这将会是维斯特洛有史以来最精彩的一场比武！
“开始厮杀吧，骑士们！”
随着劳勃一声令下，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阿尔萨斯竟然率先向巴利斯坦所率领的御林铁卫队发起了冲锋，如同一只无畏的狮子冲入羊群！
“这小子！”
“这么快就想找死吗？”
看台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任谁都没想到，率先发起攻击的竟然会是弱势的一方。
但凡参加过战斗的朋友都知道，当敌众我寡且无路可逃的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找一处墙角，将后背死死贴在上面，不管怎样都不要移动！
当初号称维斯特洛第一剑士的“拂晓剑神”亚瑟·戴恩，就是因为不懂得这个道理，才被人在身后偷袭一招毙命。
“杀了他，詹姆！”
乔弗里兴奋地挥着拳头，站在劳勃与瑟曦的身前，看着阿尔萨斯如此愚蠢的行径，朝场内大声呼喊。
自从昨天被阿尔萨斯给吓得尿裤子了之后，他就对这个仅仅年长自己两岁的叔叔恨之入骨。
阿尔萨斯对他身世的猜测，更是让乔弗里害怕地整夜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此时就要看到阿尔萨斯在比武场内被人大卸八块的美好景象，他又怎么能压抑得住心中的激动！
“你挡住我的视线了，乔弗里。”
母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似乎夹杂着几分烦闷的情绪，乔弗里赶紧退后几步，紧挨着瑟曦坐下。
纵使十分骄纵，但年仅十二岁的乔弗里还是非常听瑟曦的话。
“你是七国的王子，将来的全境守护，要时刻保持体面。”
与阿尔萨斯同样的语气，让乔弗里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紧紧盯着瑟曦绝美的面庞，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竟有些语塞。
可就在瑟曦教训完他之后，却连忙站起身一下子扑到栏杆旁，学着劳勃的模样够出半个身子，焦急地观察着场中的战斗。
此时，阿尔萨斯已经拎着霜之哀伤冲到了巴利斯坦身前。
严阵以待的老将早已双手紧握长剑，竖立在面前警惕地观察着对手的动作，随时准备做出应对。
泛着细微幽蓝光芒的剑尖如同瞬移一般突然出现在巴利斯坦额前，经验老道的他身体并未有任何停滞，身体本能地向旁边一闪，堪堪避开了这要命的一剑。
几滴殷红的鲜血缓缓流下，巴利斯坦知道自己的脸颊一定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来不及擦掉鲜血，就在阿尔萨斯身体与自己刚才站位交汇的瞬间，巴利斯坦手中长剑闪电般刺向对方的腰间。
以他几十年战斗生涯的经验，阿尔萨斯此时要么提剑格挡，要么侧身闪过，没有第三种选项可以选择！
但不管他做出任何选择，巴利斯坦身旁马林·特兰和另一位御林铁卫的长剑早已挥砍而下，一定会落到阿尔萨斯身上。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阿尔萨斯的头盔下的眼眸却浮现出一丝笑意，被离他最近的巴利斯坦看得一清二楚！
“不好！”
虽然不知道对手有什么解决方法，但巴利斯坦心中还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阿尔萨斯竟选择不闪不避，硬生生让巴利斯坦的长剑刺入自己的胸腔！
马林·特兰与另一名御林铁卫预判的挥砍顿时落空。
紧接着阿尔萨斯伸出右手死死抓住巴利斯坦的长剑，一脚便将对方踢出数米。
饶是以巴利斯坦强健的身躯，也被这势大力沉的一脚踢得眼前一黑，一下子喘不上气来。
解决了最强的巴利斯坦，阿尔萨斯提着霜之哀伤的左手剑锋调转，在马林·特兰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直接贯穿了对方的心脏。
旋即右手扯下插在自己胸前的长剑，顺势挥砍在另一名御林铁卫的身上！
说起来很长，但以拥有着邪恶光环加持的阿尔萨斯的速度，实际上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等其余四人反应过来，冲上前将阿尔萨斯包围的时候，他已经拼着受伤轻易杀死了两名御林铁卫！
甚至还不算躺在地上尚未爬起来的巴利斯坦。
局势急转直下，看台上的一众贵族顿时被阿尔萨斯以伤换命的打法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太凶残了，怎么会有人选择这样的战术！”
“你看他胸前流淌的鲜血，就算杀了两名御林铁卫，我估计他也坚持不了太久。”
“如果我当年拥有他这样的勇气的话，说不定还真能打败‘无畏的巴利斯坦’呢！”
“七神在上，请保佑阿尔萨斯一定要活下来！”
小恶魔更是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小短腿，担忧不已地看着已经受伤的阿尔萨斯，并不信仰七神的他此时却不停地为自己的弟弟祈祷。
众人议论纷纷的声音，并未打扰到正处于兴奋状态的阿尔萨斯。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还从未体会过如此惊险的战斗，久违的刺激感觉涌上心头。
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身为王子与乌瑟尔还有吉安娜并肩作战的时候！
而尘封十余年的霜之哀伤此刻终于见血。
在众人无法看到的地方，两道不断悲鸣的灵魂被这柄陪伴了阿尔萨斯无数岁月的宝剑吸入剑身之中。
幽蓝的光芒似乎又亮了几分，连带着隐藏了多年的骷髅羊头花纹都有些隐约作现。
“老朋友，你也兴奋起来了吗？”
似乎对这两道灵魂的质量非常满意，霜之哀伤剑身都仿佛在兴奋地颤抖。
“哈哈哈哈！”
一把扯下头盔狠狠地扔在地上，阿尔萨斯仰天大笑，这蕴含着无尽沧桑之意的笑声，此刻却如同又焕发了崭新的生机。
双手紧握这把曾经名震洛丹伦的宝剑，傲然立于四名如临大敌的御林铁卫中央。
剑锋扫过每一位全副武装的御林铁卫，阿尔萨斯如同站在羊群面前的雄狮，发出令人战栗的怒吼：
“我是阿尔萨斯·兰尼斯特！”
“当一切结束时，你们将跪求我的宽恕，而我...”
“会选择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