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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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好，史塔克大人。”
一大清早，脸上带着怒容的艾德·史塔克急匆匆向国王的寝宫内而去。
他手中拿着一张信纸脚步飞快，沿途的侍者们看到国王之手走来，皆是放下手里的活计向他问好。
不过艾德并没功夫搭理他们，只是出于礼貌不停地向着旁人点头示意，脚下的步伐却愈发加快了几分，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
“陛下！”
穿过御花园，隔着老远艾德便看到了正准备出门的国王。
“噢，瞧瞧，这不是我的御前首相吗？”
看到艾德前来，劳勃热情地张开双臂和他打招呼。
他此时一改往日的华丽装扮，穿着整套的铠甲，双手提着年轻时攻无不克的沉重战锤，似乎找回了些年轻时的英武模样，但他那如同怀胎十月的大肚子让人怀疑是不是下一秒铠甲就会被撑破。
“陛下，您这是要到哪去？”
看着劳勃这一身打扮，有些疑惑时至今日，终年花天酒地的对方竟然还拿得动战锤，艾德目光投向他身后兢兢业业地守护着国王的巴利斯坦。
老迈的御林铁卫只是向他报以一个无奈的目光，而一旁手执长枪和弓箭的詹姆则是带着有些调侃的语气向他回应道：
“国王想要出城去打猎，首相大人。”
“打猎？”
听到如此的回答，艾德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两条眉毛几乎都快要竖起来贴到一起：
“明天就是比武大会了，您竟然还想着出城去打猎？”
想着自己这些日子忙得焦头烂额，一边为了比武大会的事情东奔西走，一边还要调查琼恩·艾林的死因，甚至还得抽出时间去调查劳勃数量庞大的私生子队伍。
看到他一副轻松写意，根本没把自己的安全当成一回事的样子，艾德就气不打一处来。
“您是否有些太随意了，陛下？”
不自觉地又代入了国王之手的角色，关心地向劳勃提醒着，完全忘了今天自己来找他的目的。
“噢，奈德，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面对艾德的质问，劳勃罕见地没有生气，反而一把扔下手里的战锤，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闷响，然后非常热情地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也知道，明天就是比武大会了。”
“我准备出城去打一只史上最大的猎物，作为胜利者的奖品！”
“史上最大的猎物，那是什么？”
与热情的劳勃截然相反，艾德只是板着一张脸，闻着他身上无比浓烈的酒味，态度如同冰霜。
“野猪、灰熊，管他呢？”
“反正我有预感，这次一定能打到非常非常大的猎物。”
劳勃兴致勃勃地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震得身上的盔甲发出“咔咔”的声响。
自从那天出城去追阿尔萨斯回来之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好得不能再好，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
昨天看到那把在角落处尘封已久的战锤，劳勃怀着试一试的心态，竟然单手就轻而易举将它给拎了起来！
也就是这里不是北境，不然他恐怕都想出长城去猎上一头猛犸象。
“我得提醒您，陛下。”
虽然劳勃刚才的动作证明了自己的力量，但他还是有些担忧：
“过量饮酒后去打猎，可不是一个英明的国王该有的样子。”
对于艾德的苦口婆心，劳勃只觉得心中异常烦躁：
“得了得了，你怎么总是跟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一样，一点乐趣都没有。”
“要我说，当初咱们攻破君临之后，你就应该自己坐上铁王座。”
“对于当国王这件事，你一定能比我做得更好。”
说罢，拨开艾德提起自己的锤子就迈开步子向外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段时间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好了，但劳勃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仿佛在壮硕的躯体之下，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而且那日与阿尔萨斯在湖边的对话，不管他如何努力回忆，就是连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只是每次看到那个金发少年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产生想要向他跪下想法，不管对方说什么，他都根本无法反驳。
“等等，劳勃！”
眼见他越走越远，艾德这才想起自己今天前来的目的，连忙叫住了半只脚快要踏出去的劳勃。
这次，他没有再称对方为陛下。
在劳勃疑惑的眼神中，艾德解开胸前的扣住披风的手形银领针，不由分说地将它一把拍在劳勃的手掌中。
“我不愿再担任你的御前首相，请你另请高明吧。”
“别他妈跟我开玩笑了！”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艾德怒吼着，一把将手上的信纸打开举在他面前，脸色非常难看：
“我早跟你说过，让你不要对坦格利安家的小女孩动手，只有懦弱的君主才会惧怕远在海外尚未成年的小女孩！”
“换位思考一下吧，劳勃。”
“如果要是有人对乔弗里、托曼和弥塞菈下毒手，你又该如何自处呢？”
本就对于把荣誉当做铠甲穿在身上的艾德来说，派出杀手去刺杀两个小女孩，本就令他所不齿。
再加上自己的儿子遭遇意外，在昏迷之中也被刺客刺杀，劳勃的行为几乎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你根本不懂，艾德·史塔克！”
被他这么一吼，劳勃也动了真火，扯着嗓子跟他辩论起来:
“那不是两个小女孩，那是坦格利安家的孽种！”
“她们其中的一个嫁给了多斯拉克的马王，手握四万多斯拉克骑兵。”
“而且还亲手杀掉了自己的兄长，手段比我们更为狠辣。”
“另外一个，已经成为了布拉佛斯的‘大挑战号’的船长，甚至还展现出了令人恐惧的魔法！”
在艾德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劳勃缓缓放下手中的锤子，郑重地注视着他，语重心长地开口道：
“等她们两个联合起来，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吗，奈德。”
“四万多斯拉克骑兵将会坐上布拉佛斯的战舰，横渡狭海来到维斯特洛，夺回原本属于她们的铁王座！”
“早在几年前，我就应该杀死那三个坦格利安的小崽子，而不是听从琼恩·艾林建议留他们活命。”
“但就在这种时候，这种关键的时候，我最信任的国王之手，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大人！”
“你竟然向我请辞！”
快走两步到艾德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子，红着眼质问道：
“难道你心中的荣誉比我的王座更重要吗？”
“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我和我的孩子们毁灭在巨龙的火焰和该死的魔法之下你才心满意足吗？”
“法克油，艾德·史塔克，你才是那个懦弱的家伙！”
悲愤交加的一席话说得艾德哑口无言，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见他这副模样，劳勃长舒了一口气，拿起手中的胸针温柔地再次为他佩戴上。
“奈德，我需要你在君临。”
“就当为了我们死去的养父琼恩·艾林，为了你那三个年幼的侄子，看在七神的面子上，请尽好你的国王之手的职责，别他妈再跟我提什么请辞的破事了。”
“我可以继续为国王服务，劳勃。”
在劳勃期盼的眼神中，艾德还是勉为其难戴上了原本属于他的徽章。
但有些心绪不宁的他并未给对方好脸色，只是缓缓转过身向红堡外走去，执拗且正直的声音传来：
“但是，你派出去的杀手，我必须叫人把他带回来。”
“不管怎么说，她们始终只是小女孩。”
“如果真的有一天，多斯拉克的骑兵坐着布拉佛斯舰队前来，我将会骑着战马冲锋在最前面，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你，我的陛下。”
......
红堡的地窖之中。
在这终年不见天日的地方，阿尔萨斯举着火把，金色的双眸带着笑意看向眼前无比巨大的龙头骨。
跟地窖内的其他巨龙头骨比起来，这一颗明显要大上好几倍。
这是坦格利安家巨龙的先祖，黑死神——贝勒里恩的头骨！
“虽然比起耐萨里奥来说只是一个小不点，但是在这片大陆上，应该也够用了。”
放下火把，双手将霜之哀伤插在地面，一股幽暗的能量夹杂着之前吸收的无数灵魂，自剑身向四周散发而去。
在能量接触到的瞬间，一众巨龙头骨眼眶的部位尽皆冒出幽蓝的光芒，如同火焰一般不断闪烁，就好像它们又复活过来了一般。
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的杰作，阿尔萨斯知道仅凭现在微弱的魔力，想要完全将它们复活为冰霜巨龙还得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
但他并不慌，时间自己有的是。
放开双手将霜之哀伤留在了这里，亡灵能量不断地向四周散发出去。
缓缓转身离开，只剩下巫妖王的低语在地窖中回响：
“吉安娜·坦格利安，海元素？”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