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驾临北境的死亡骑士
最后壁炉城。
这里是北境属于安柏家族的家堡，除了守夜人的堡垒，最后壁炉城就是七大王国最北、也是离绝境长城最近的城堡。
不同于冰雪都快要融化的临冬城，最后壁炉城比临冬城更加靠北，这也导致这里的积雪终年不化。
用北境人的话来说，若是娇嫩的南方人突然来到这里，恐怕会被这里的景色所迷倒，但同时也难以承受这里的严寒——这里是真正的北国。
一家热闹的酒馆内。
不同于外界的寒冷，炭火的无私燃烧让这里永远保持着温暖。
男人们肆无忌惮地在这里饮酒作乐，不时发出粗犷的笑声。
偶尔有两个醉汉因一件小事争吵地面红耳赤，各自拿起武器就开始决斗。
等到其中一人的脑袋被砸得稀巴烂时，所有人都会拿起酒杯为胜利者欢呼，而饥渴已久的妇女们也会迫不及待地贴过去，希望能够得到一些生理上的安慰。
当然，能让对方再掏出几个银鹿就更好了。
在不拘小节的北境，到处都充斥着原始的暴力和交配的声音，弱肉强食的法则在这里更加简单明了。
小琼恩·安柏就是这里的常客。
作为最后壁炉城的继承人，大琼恩·安柏的儿子，他完美地继承了父亲那魁梧的身材，甚至比父亲还要高一个头，达到了惊人的两米多。
魁梧的小琼恩一直都是这里最受瞩目的明星，不是因为他的出身，而是他足够强壮。
崇尚武力至上的他从不以势压人，只喜欢用拳头说话。
这些年来，小琼恩不知道在这里打败了多少敢于挑战自己的家伙，也不知道在这里上了多少良家或者非良家的妇女。
但他从不付钱，也没人要他付过钱。
就在酒馆内一片热闹非凡的时候，大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冰雪透过他与门框的缝隙吹了进来，引得众人一顿怒骂。
“臭小子，你他妈的！”
在小琼恩不悦的眼神中，酒馆老板赛斯怒吼着向门口走去。
只要是最后壁炉城的人都知道，在夜晚想要进入酒馆，必须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一条缝溜进来，不然吹进来的冰雪融化之后会留下非常多难以清理的水渍。
“砰！”
正当赛斯准备教训一下这个不懂规矩的家伙的时候，高大的身影重重把门关上。
接着从腰间取下一个袋子，从里面掏出一枚金灿灿的圆形物体扔了过来。
慌忙双手接下金龙，赛斯谨慎地在上面咬了一口，看见清晰的牙印这才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赶紧热情招呼道：
“噢，亲爱的朋友，快请进来坐一会吧，我们这里有上好的烈酒！”
“不要酒，要肉。”
高大的身影迈步走来，在灯火的照耀下，胸前金色的雄狮熠熠生辉。
径直走到小琼恩身旁坐下，将佩剑放在桌子上，达冯并未理会这个巨人一样的家伙，只是自顾自地冲着赛斯吩咐道：
“鹿肉、狼肉，什么都行，只要是肉都给我上。”
看清楚对方胸前的徽章，赛斯明白这是遇上大主顾了。
虽然有些疑惑对方一个兰尼斯特怎么会孤身前来北境，但冲在金龙的面子上，他还是迅速地为达冯端上几盘新鲜的烤肉。
仿佛饿了很久一样，达冯直接用手抓起烤肉就大口吃起来——死亡骑士也是要吃东西的...
自从得到阿尔萨斯的命令之后，这个已经把灵魂奉献给巫妖王的兰尼斯特一路北上，跑死了三匹马，仅仅只花了两天就到达最后壁炉城。
“明天大概就能出长城了吧。”
一边吃着烤肉，达冯心里盘算着路程。
“嘿，兰尼斯特小子。”
这时，一旁的小琼恩凑了过来，大手啪地一声搭在达冯肩上，看着他灰白的头发，瓮声瓮气地问道：
“你一个兰尼斯特跑到北境来干什么？”
“而且，我可从没听说过哪个兰尼斯特有你这样的发色。”
言下之意，是在怀疑这是不是个冒充兰尼斯特混吃混喝的家伙。
并没有理会小琼恩的盘问，达冯只是尽情地享用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而小琼恩也非常贴心地没有再打扰，只是一直守在原地盯着他。
毕竟达冯离得这么近，他很有信心一巴掌拍碎对方的脑袋。
三五分钟之后，盘子里的食物被消灭殆尽，达冯满意地闭上双眼呼出一口气，接着眼皮微抬，有些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小琼恩。
缓缓伸出手，握住搭在肩上的手腕，小琼恩顿时感觉一股无法抵抗的巨力传来。
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自己的手竟然毫无反驳之力，被达冯直接按在了桌台上。
“这家伙不对劲！”
人生第一次，小琼恩在纯粹的力量对决中输了，而且还输的如此干净利落。
而达冯并未觉得有什么稀奇，只是淡定地转过头，看向角落处一个正搂着着女支女亲热的黑衣男子，语气平淡地问道：
“那个家伙，应该是守夜人吧？”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小琼恩眼神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达冯，老实回答道：
“没错，他叫拉齐·石东，是守夜人军团的一个工匠。”
“我记得，守夜人的誓言并不支持他们跟女支女乱来。”
看着拉齐的手都已经伸到女子两腿之间，搞得对方脸色一阵潮红，达冯有些疑惑地问道。
“害，这有什么。”
面对达冯的疑问，小琼恩出于对强者的尊重，也是有问必答。
见怪不怪地摆了摆手：
“这些守夜人要么是私生子，要么是小偷、强女干犯之类的家伙。”
“指望他们能守住誓言，那还不如指望全天下的女支女们全都从良！”
“哈哈哈~”
小琼恩不屑地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传遍了整个酒馆。
点了点头，达冯默默站起身，拿着自己的佩剑大步走到正准备进入正题的拉齐面前。
“守夜人拉齐·石东？”
被打断兴致的拉齐非常不爽，他回过头愤愤地看向达冯，正想出口叫骂，却突然被冰冷的剑锋抵住了喉咙。
“是...是的，大人！”
腿上的女支女早在达冯拔剑的一瞬间就跑了，好不容易才从黑城堡溜出来的拉齐哭丧着脸，赶紧慌不迭以地回答道。
“你有没有见过异鬼？”
“！！！”
此话一出，酒馆内所有人都向达冯投去不可思议的目光。
“异鬼”这个词在北境，特别是越靠近绝境长城的地方，越是属于不能提起的存在。
不，大人，我从没见过异鬼！”
听见达冯毫不避讳地问起异鬼的事情，拉齐先是矢口否认，接着眉头一皱，眼神闪烁仿佛想起了什么。
注意到他表情变幻，达冯只是稍稍将大剑向前递了一点。
感受到对方锋利的剑尖逐渐在轻轻用力，拉齐赶紧脑袋向后退让紧贴着椅背，慌忙开口解释道：
“虽然我没有见过异鬼，但是前几天可能有人见过它们！”
剑锋传来的冰冷触感稍缓，死里逃生的拉齐长舒一口气。
他这才接着灯光看清达冯冰冷的灰白眸子和长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继续说...”
沙哑的嗓音传来，拉齐害怕地全身都在发抖，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开口：
“前段时间，一个新来的贵族游骑兵威玛爵士自作主张，带着盖瑞和威尔深入长城以外查探情况，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听有些黑衣人兄弟说，盖瑞活了下来，还逃到了临冬城附近，但是被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大人给抓住判了死刑。”
“据说盖瑞临死之前，跟史塔克大人说他们是在长城外面遇到了异鬼！”
此话一出，酒馆内的所有人皆是震惊不已，纷纷大声向拉齐质问道：
“什么！”
“拉齐你这个家伙说的是真的？”
小琼恩更是按耐不住，毕竟发现异鬼这么大的事，他这个最靠近长城的领主继承人竟然完全不知情。
直接越过达冯将拉齐给高高举起，犹如惊雷一般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
“拉齐，你是不是为了保命才编出来诓骗这位大人的？”
“要是让我知道你在撒谎，我现在就把你脑袋给捏成碎片！”
被掐着脖子举在半空，拉齐涨红了脸挣扎着大声回应道：
“以旧神和七神的名义，如果我拉齐·石东说了半句假话，就让我的灵魂永远被放逐于长城以外，永远不得安宁！”
听着拉齐竟然发出这么决绝的毒誓，小琼恩也不再怀疑，沉默地将他给放了下来，眼神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他回过头看向身旁，这才发现达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着剑走到了门口。
“你到底是什么人，打听异鬼的消息又有什么目的？”
大声叫住达冯，小琼恩看着他灰白的头发，心中竟然冒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难以相信的想法。
“放轻松点，大个子。”
将房门推开一道缝隙，达冯一只脚踏入雪中，回过头用似乎不带任何感情的白色眼眸看着他，浮起一个略带勉强的微笑：
“我和你们一样。”
“都是异鬼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