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失望的巫妖王
“阿...阿尔萨斯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呀。”
冰冷的威胁落下，胖子主教只感觉一股无尽的寒意向自己袭来，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袍子。
“这家伙，该不会是寒神降临吧！”
不断地摩擦着手臂，可却无法驱散哪怕一丁点寒意，恐惧霎时间填满了他的内心。
身体忍不住地疯狂颤抖，原本就跟他硕大的脑袋不太匹配的水晶冠冕竟然被抖落下来，“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阿尔萨斯大人，请您赶快放下手中的剑，这实在是对七神太不敬了。”
胖子主教赶紧弯下腰去捡起自己的冠冕，抬头看着阿尔萨斯的动作，根本不敢出言喝止，只得战战兢兢地苦苦哀求。
对耳边的话语置若罔闻，阿尔萨斯举着霜之哀伤伫立良久，却还是没有感受到任何一丝神罚的滋味。
“果然，只是一帮装神弄鬼的家伙罢了。”
有些失望地摇摇头，缓缓放下手中的剑，带着死亡意味的寒意瞬间消失，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温柔阳光的少年。
“当然，总主教大人。”
和煦的阳光照射在阿尔萨斯脸上，勾勒出一个完美的轮廓：
“我可是七神忠实的信徒呢！”
身体总算恢复了掌控，胖子主教双手颤颤巍巍地戴上象征着无上神权的水晶冠冕。
本该庄严肃穆的画面，在他身上却显得无比滑稽。
迈着肥硕的身子快走几步凑到阿尔萨斯身边，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
“既然阿尔萨斯大人也是七神的忠实信徒，那还是请您快把骑士们叫出来吧。”
“圣堂里面的确没什么好看的，大家如果想要聆听七神福音的话，我可以亲自为他们讲解。”
看着眼前这个胖得跟猪一样的家伙，阿尔萨斯眼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但脸上的微笑依旧是那么温和。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阿尔萨斯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去，不想见到这家伙难看至极的胖脸，自顾自地说道：
“七神在梦中对我说，如今的圣堂已经不再纯洁，反而成为了藏污纳垢之地。”
“我彻夜难眠，总觉得这个梦应该是七神对我指引。”
“请您为我解释一下吧，总主教大人。”
本就屁股不干净的胖子主教心急如焚，被他这么一说，硕大的脑袋顿时冷汗直流：
“大圣堂可是‘受神祝福的’贝勒修建的。”
他不停地伸手擦着头上的汗，绞尽脑汁想方设法为自己开脱：
“是七神信仰的中心，没有比这里更加纯洁的地方了，阿尔萨斯大人。”
“我想您一定是最近太过劳累，做了一个毫无意义的梦罢了。”
胖子主教心里祈祷着赶紧把这个难缠的家伙给诓骗走，抬起头却正好撞上了阿尔萨斯无比震惊的眼神。
他仿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胖子主教，向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无比失望的神色：
“身为教会的最高领袖，您竟然会认为七神对我的指引是毫无意义的！”
再度举起霜之哀伤，阿尔萨斯的语气开始变得坚定起来：
“我看您一定是被邪恶的异端灵魂侵占了肉体，总主教大人。”
“就让我来为您驱除邪恶吧！”
说罢，双手提起泛着幽蓝微光的长剑，作势就要劈砍而下。
“阿尔萨斯司令官！”
就在胖子主教内心无比绝望的时刻，身后一道声音犹如天籁一般，打断了阿尔萨斯的动作。
终于得救的他赶紧转过身去，希望好好看看自己的救命恩人。
这一看不要紧，只见蓝赛尔高大的身躯走在最前头，后面跟着两个兰尼斯特的骑士，他们一人扛着一个被捆绑住的修女向这里缓缓走来！
蓝赛尔无视了胖子主教，带着两人径直走到阿尔萨斯面前，单膝跪地：
“我们在地下室发现了两名受迫害的修女。”
“据她们交代，总主教常年利用七神的名义，迫使她们成为其释放肉欲的奴隶。”
“并且还跟她们说，这是七神的旨意。”
蓝赛尔一本正经的汇报，让阿尔萨斯欣慰地点了点头，这家伙总算开窍了一次。
“总主教大人，对于这件事，我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完美的解释！”
他指着被放下来的两名衣衫不整的修女，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这...我可以解释！”
眼见事情败露，胖子主教依旧疯狂地想方设法狡辩，妄图能够蒙混过关：
“这确实是七神的旨意，阿尔萨斯大人！”
眼珠一转，他赶紧挥舞衣袍，双手合在身前，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七神赋予我们强健的身体，但同时也将人类淹没在无尽的肉欲中。”
“作为总主教，我的任务就是将这些沉沦在肉欲中的灵魂解放出来。”
“为此，我不惜以自己的身体作为媒介...”
“哈哈哈～”
苍白无力的解释，让单膝跪地的蓝赛尔都不由得笑出声来：
“总主教大人，您可真是能说会道呢！”
蓝赛尔站起身，抽出腰间的佩剑，缓缓向胖主教逼近，眼中无尽的怒火几乎要将他淹没！
对于七神信仰，蓝赛尔几乎是整个西境最为虔诚信徒，他绝不允许这样龌龊的家伙打着七神的名号，堂而皇之地在如此神圣的地方行不轨之事！
“你这个牙尖嘴利的龌龊家伙”
“根本不配做七神总主教！”
随着一声怒吼，在胖子主教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锋利的长剑狠狠劈砍而下。
沉闷的身体倒地声响起，鲜血顺着台阶缓缓向下流淌，似乎要将这个肮脏的地方清洗干净。
“蓝赛尔，你太冲动了。”
伸出手拍了拍蓝赛尔的肩膀，他的胸膛还在不断起伏，显然还沉浸在愤怒之中。
阿尔萨斯嘴里说着责怪的话，眼神中却满是笑意，为这个终于硬气了一回的堂兄感到高兴。
唯一让他感到失望的是，尽管胖子主教的尸体都快凉了，却仍然没有任何神迹发生。
“对不起，阿尔萨斯司令官！”
过了良久，回过神来的蓝赛尔才赶紧扔下手中的剑，跪在地上向阿尔萨斯致歉。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无比慌乱的神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做出如此冲动的事情。
这可是总主教！
“没关系，蓝赛尔堂兄。”
看着慌张不已的金发少年，阿尔萨斯伸出右手握住他的臂膀，将他缓缓扶起：
“虽然的确有些冲动，但是你做得很对！”
原本还沉浸在自责中的蓝赛尔，听见阿尔萨斯笃定的话语，一双浅绿色的眼睛顿时向他投去疑惑的神色。
“喏，你看。”
阿尔萨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伸出手指向阶梯下方乌泱乌泱的君临城百姓。
蓝赛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他们看着总主教的尸体，没有任何人一个为他惋惜或者流泪。
相反，每个人脸上都由衷地流露出兴奋表情，他们高举双手，疯狂地欢呼着，如同在庆祝一个盛大的节日！
“你为君临城的平民们做了一件好事。”
伸出手再度用力拍了拍蓝赛尔的肩膀，阿尔萨斯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真不知道这家伙平日里到底造了多少孽，所有人都在庆祝他的死去。
这样的盛况，阿尔萨斯只在自己以英雄的姿态回到洛丹伦的时候才见过。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蓝赛尔怔怔地看着自己双手，人生第一次，他终于感受到自己能够做出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阿尔萨斯...”
他看着阿尔萨斯向圣堂中走去的背影，再度单膝跪地，大声道：
“我，蓝赛尔·兰尼斯特。”
“在七神的见证下，宣誓永远效忠于你！”
“起来吧，蓝赛尔。”
在他眼含热泪的注视中，少年温和且富有亲和力的声音远远传来：
“我们还有工作没做完呢。”
......
“阿尔萨斯大人，我们非常感谢您仗义出手，为教会铲除了一个大毒瘤。”
圣堂中央，在天父和圣母的巨大雕像下，一个红衣大主教由衷地向阿尔萨斯致谢。
对于胖子主教的龌龊行径，他也看不顺眼很久了。
只是碍于对方的地位比自己更高，所以一直忍气吞声。
没想到今天七神竟然真的显灵，给这位刚上任的都城守备队司令官托梦，干脆利落的一剑结果了这个该死的胖子。
红衣主教顿时觉得扬眉吐气，眼神中的喜悦怎么也藏不住，甚至已经迫不及待要戴上水晶冠冕准备继位了。
“没关系，大主教阁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阿尔萨斯哪能看不出对方的小心思，也不点破，只是向身后招了招手。
“达冯，把人带进来！”
随着一阵脚步声，高大的达冯·兰尼斯特扛着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修士走了进来。
“砰”地一声，达冯十分随意地将肩上的人扔在地上，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感受，一言不发地又走了。
只留下地上的老修士不断痛呼。
“大主教阁下，我深知教会不可一日无主。”
在红衣大主教讶异的目光中，阿尔萨斯瞬间便破灭了他登上总主教之位的美好幻想。
优雅地举起霜之哀伤，泛着寒光的天灾军团宝剑在天父和圣母的注视下，竟然显得有那么一丝神圣的感觉。
仿佛只要红衣大主教胆敢发出任何不同的意见，下一秒霜之哀伤就会化身审判之剑，让他和胖子主教一起作伴。
带着不容置否的命令口吻，阿尔萨斯缓缓开口道：
“请允许我向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为教会苦苦寻找到的新总主教。”
“——大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