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楼梯下的脸
年轻保安带着他来到厂房后面的一栋独栋小楼面前：“到了，这上面就是我们厂长的办公室！”
科勒瞥了一眼，看见两辆曼施坦因机车正靠墙停着。
是昨天见过那两个科员的吗？
这么说来，一线的追捕队伍就他们两个人？
科勒心里有些意外，按照研究所的规定，一组科员小队的编制大概是四到八人，级别越低，人数越多。
两人小队的编制，至少也是导师级别的吧？
可昨天见过的那两人，明显就是两个科员，异能等级最多不超过LV2。
难道其他成员还没赶来？
科勒心中思绪急转，不管是什么原因，勉强也算个好消息。
“柯里昂先生，我带您上去吧。”
“不用了，”科勒摆摆手，“我自己上去找他。”
年轻保安苦笑道：“柯里昂先生，我的职责就是要送您上去，您可别为难我啊。”
“嗯……我很欣赏你的职业操守，如果到时候你因为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被辞退了，我会让罗赛多给你发一点补偿金的。”
“额……”年轻保安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敢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开玩笑，“那还是您自己上去吧，柯里昂先生！”
科勒满意地点点头，走进那栋小楼的大门。
年轻保安见科勒的身形消失在门后，表情有些为难，不过还是转头回到保安亭去。
进入楼道后，科勒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性再次被鼓动起来。
“还有内部阵法……”科勒若有所思，“守备还挺严格的。”
不过很可惜，还是被他体内的秘毒感应到了。
科勒低下头，看着自己小臂隐隐出现的纹路。
他有些疑惑道：“所以，我是什么时候觉醒的？”
“算了，先不想这个了……”
……
二楼办公室内，唯二的两张单人沙发上坐着两个身穿研究所白袍的男子，而身为厂长的罗赛只能站在旁边。
这一幕，颇像之前洛克院长在卡赞导师面前的样子。
“菲尔斯大人，格伦大人，按照吩咐，我已经找了近十家事务所，将委托都安排下去了。
繁星城南部和西部的每条街道都在我们的监控中，还有奎姆修斯区那些不需要身份证件的黑厂，也都正在一一排查过去。”
菲尔斯点点头：“嗯，你做得很好，回头的任务报告上，我会将你的贡献写进去的。”
罗赛的脸上泛起一阵兴奋的红晕，瞬间挺直腰板道：“多谢菲尔斯大人！”
“行了，你先出去吧，有什么事再向我汇报。”
“是！大人！”
罗赛离开房间后，格伦转头看向菲尔斯，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菲尔斯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只让人看住繁星城的西部和南部，而没有对东部和北部进行排查？”
格伦点点头：“对，不过我刚才没想好该怎么措辞。”
“很简单，因为繁星城的北部是市政府中心，东部是贵族区和商业街区，那两个地方每天晚上都会有警察巡逻，连在公园长椅上睡觉的流浪汉都会叫醒赶走。
那两个没有身份证件，又没有欧元泰拉的人，怎么可能会在那里？就算他们抢劫了路人，也很快就会被发现的。
而且还有一点，那里的人，也不会开宝瑞和苏泊美这样的平民礼车，而是梅德斯、法迈时那种豪华品牌的礼车。”
菲尔斯靠在椅背上，手指摩挲着鼻尖。
这是《贝壳街侦探》中的主角汤普森先生在思考时的经典动作。
“所以，我们的目标范围从一开始就只有这座城市的南部和西部，只有奎姆修斯区那样水质浑浊的地方，才能养下他们那两条大鱼！”
“哦！菲尔斯，你的比喻简直和诗歌一样华丽。”
“唉……”菲尔斯叹了口气。
如果以袖珍为时尚的话，自己这位同僚的脑子大概是整个繁星城最潮的东西了。
当然，这话菲尔斯是不会当着格伦的面说的，倒不是怕他生气，而是担心他会一脸无辜地挠挠头，问自己是什么意思。
“不要和白痴解释得太多，否则你自己也会变成白痴！”
这句话也是出自《贝壳街侦探》……嗯，真是至理名言。
这时，格伦突然把脑袋一歪。
“又干嘛？”菲尔斯挑眉问道。
“好奇怪，罗赛长了四条腿吗？”
“除非你变成楼下马车里的其中一匹，否则不可能。”
“我也这么觉得，”格伦眨眨眼，“可我怎么听见了这栋楼里有四条腿的脚步声？”
“怎么可……”
话音未落，菲尔斯脸上的神情陡然一变。
罗赛当然不可能长了四条腿。
自己也早就吩咐过，不要让其他人进入这栋楼，就连楼里的内部法阵也是他亲自刻下的。
那这个多余的脚步声，是哪里冒出来的？
……
罗赛刚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研究所里出来的神秘【科员】出现在自己面前，远在爵溪城的伯爵府也特意发来电报，示意一切听从他们的安排。
罗赛知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之后是继续在繁星城当一个纺织厂的小厂长，还是有机会更进一步，接触到伯爵大人核心圈子的生意，就看这次的任务了。
他心中的激动之情难以掩盖，走起路来都昂首挺胸。
不过走着走着，他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罗赛感觉，自己的脚步声似乎有“回响”。
他穿的是那种硬底的中跟皮靴，走路的时候本来就会“咯吱咯吱”的，脚步声比较明显。
但又好像不止这个声音……
罗赛越走越慢，越走越慢，走到楼梯口中间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冷汗从头顶滑落，整个后背都变得有些僵硬。
罗赛壮着胆子缓缓回头，朝身后扫视了一圈。
空荡荡的走廊外，没有一点声音。
他咽了一口唾沫，像是松了口气。
“嗨……真是自己吓自己。”
故作轻松的语气，罗赛摇摇头，准备继续下楼。
就在低头的瞬间，他的脑海中“轰”的一声。
在楼梯中间的缝隙里，露出了半张脸，距离自己的皮靴只有半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