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苹果等身与三张纸条（其一）

2024.2.6

“后来我们闲聊的时候，谈到这三张纸条，发现从我的视角有三张，对她来说只有两张；我给了两个选择，对她来说只有一个。”

高一上学期期末考前复习（分班前）

班级里吵吵闹闹，同学三五个头聚在一起，不是聊天就是打牌。

我在尝试复习，此刻我是古时翻牌的皇上，九个爱妃，偏爱哪个都不对，纠结。

同桌“啤酒节”突然暗暗戳我，我以为老师巡班，就保持看书姿势不动。

还戳。

我抬头，正撞上她的目光。

她正枕在一个丑丑的蓝色团子上，饶有趣味地看我选妃。

躲闪，又不甘示弱，我重新迎上她的眼神，打手势，挤眉弄眼（其实我不好意思用“眉目传情”）。最后都绷不住了，红着脸，一个低下头，还有一个……不知道，因为低下头的是我。

不一会儿，前桌，一个傻乎乎乐呵呵的同学，传来一个牛皮纸袋，“Pen(我的nickname)，她给你的，这小俩口，啧啧。”

纸袋用贴纸封得服服贴贴，用秀气的字写着“你是猪猪嘛！”

抬头，这丫头果然又在看我。

我小心撕开，取出里面的威化饼干和小鸡面，再把贴纸和她的别的纸条收在一起，把牛皮袋叠好也收进课桌里。

望着厚厚一叠牛皮袋，还有数不清的五颜六色的，吃完没有扔的包装纸，我想起小时候看的笑话书：偶的大学有个MM每天都给偶一个苹果，于是问室友，MM是不是喜欢偶。室友说：‘一个人写的书多到和人一样高，叫做著作等身，你现在大概是苹果等身罢。’

并不是我不喜欢她，也不是她不喜欢我，我们相互喜欢，我们都心知肚明；我们将要分班，我们也心知肚明；我们成绩和性格相差甚远，我们更心知肚明。注定没有结果的事情有没有意义，我不知道。

于是问了同桌，不出所料被骂了，大概是“才半个学期就勾搭到漂亮美眉，真畜生，要是这还不动手，畜生不如”。

我和她经常传纸条，花花绿绿的便利贴藏了一书包，鸡毛蒜皮如“头上长呆毛了”也会专门写纸条，位于我俩连线上的同学多是麻木加手酸，消息繁忙时，线路会自动升级为双线，几乎没有消息会漏掉。

还是这一节晚自习，我收到了一张命运的纸条：

Pen，I love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