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day-2

我离开了教学楼，看着在楼下游荡的丧尸，我举着刀缓缓靠近，六米、五米、四米，三米！丧尸被惊动，向我冲来，我一掌抵在丧尸胸口，一刀刺入它的喉中。

放倒了这只丧尸后，我退后几步，摘下口罩，这回，五米处便有丧尸向我冲来，周围的丧尸也转过身步步靠近。我心中一惊，赶忙屏住呼吸，以同样的方式再次干掉跑来的那只丧尸，戴上口罩喘着气一边躲去。

那些丧尸顺着气息来到我先前站的地方后便再次丢失了目标，不过有两只丧尸似乎感觉到了我戴上口罩后散发的呼吸开始慢慢向我走来。这回我屏住呼吸，径直走到了一只丧尸身边的三米之内！

我摘下口罩，不过既然都屏住呼吸了，戴不戴口罩显然没有影响。我再迈出一步、两步，它立刻转身，然后几乎是用脖子撞上了我伸出的刀锋。

我戴好口罩，长出一口气：

“呼～对付丧尸的话，要屏住呼吸一气解决。而且，在外面不能长时间待在一个位置，不然丧尸会围上来。不知道如果衣服穿严实点会不会好些，不过那样就实在太热了，行动不便。”

利用口罩掩盖气息，我避开了与一路上的丧尸交手，走出校门，来到街道上。入眼尽是一滩滩血迹，已不见仍在活动的人，只有数不尽的行尸。

我小心地一路避让，终于，借助地图到达了目的地：五金店。我略过店中的几只丧尸，从货架上取出一根撬棍，撕开塑料包装握在手里。

店中被我略过的丧尸跟了上来，然后被我用撬棍狠狠地扫在头上，一下一个全部敲倒。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哪怕丧尸没有防备，但想一棍敲碎头骨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幸好我不是一般人，在这种方面还算有些天赋。

对付丧尸的武器，应以长为优势——因为让丧尸近身实在是太危险了，以打击为耐用——丧尸数量何其多？利器很快就钝了。那么，撬棍显然是最佳选择，不仅乘手而且获取简单，五金店都会有。

之所以先来五金店，是因为武器太过重要，有道是“邻居屯粮我屯枪，邻居家是我粮仓。”

在末世，武器才是生存的基本保障。而且我估计大部分幸存者起码要到明天才能回过神，鼓起勇气离开藏身处，出来寻找生存物资，所以不急着获取食物。

我从丧尸的衣物上撕下几条布，加上胶带细细地缠在撬棍握持处。撬棍毕竟不是正经武器，如果不注意一下，攻击时产生的反震力会很不好受。

我又从五金店取了几件重要工具装在挎包里，还找了一根绳子，绑着折叠刀缠在手臂上，然后离开了五金店。

来到街上，我扔出折叠刀，刺入一只丧尸的腹部，手腕一勾，便将刀抽了出来，再一拽，刀就回到了手上。飞刃当然很难杀死丧尸，除非命中要害，不然丧尸根本不惧流血——但人怕。练飞刀，为的就是与其他幸存者战斗。钝器适合对付丧尸，利器却最适合对付人类，尤其是在医疗条件极差的未世，一个刺伤基本就能要了人的命，而且，还有丧尸血液这种随处可见的无解居毒。

下一个目标是最近的便利店，店内柜台翻倒物品散落一地，还有几滩血迹。由此可以看出，这之前发生了怎样一场骚乱——大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们在灾难爆发时，急急忙忙地来争夺物资，然后被丧尸们端了。

我迅速地从中挑拣出我想要的-——罐头不必多说，可以保存很久的食物了；以及巧克力，热量高，体积小，包里可以装下很多。我没有带走很多，因为负重过大是取死之道，不至于出汗就是底线（如果平时气温不高走路也会出汗，说明体质太差，需要好好锻炼，不然在末世求生很艰难）。除此之外，还有打火机和手电筒，牙刷、牙膏和毛巾。我片刻都不停歇，立即前往下一处地点——诊所。

诊所的大厅内，输液架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座位上还有着没来得及带走的随身物品。我看见一部遗留的手机屏幕亮起，收到了一条信息；“孩子，妈妈爱你。”但很显然，这个母亲的孩子早已死在她之前。我收回目光，向诊所内部走去。“纱布、绷带、抗生素、维生素，还有酒精和止痛药。”

这些医疗用品的重要程度不亚于食物，等到需要时再来获取就来不及了。而且，这些医疗物品也并非只有医疗这一个用途。酒精、随处可取的碎布，再加上便利店拿的白糖作增稠剂，一个莫洛托夫鸡尾酒就完成了。

黄昏渐至，我加快脚步，走进一间服装店，换了一个背包以及一身速干衣物，再往背包里装了三套。把风衣穿好，将背包的腰扣扣住。我站在全身镜前打量了一下，这穿搭一点都没品位，很好，很符合末世的风格。

天空被墨色渲染，我用撬棍撬开附近的一栋楼房，木屑飞溅。里面没有人，这很正常，丧尸爆发的时间，大家基本都不在家里，这也是丧尸席卷的原因。

我将窗户关好后，门掩上后，摘下了口罩，深吸一口气。“这就是末世，连自由地呼吸都那么难得。”我透过窗户向外望去，暮色之中，残阳如血。“太阳明天是否还会升起，又有多少人还能看到？“

幸存下来其实不难，只要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躲着就能免于被丧尸攻击。然而，躲藏虽然能让人们幸存，但一直躲藏，是无法一直幸存的。短则明天，长则几天后，食物的匮乏就会迫使幸存者们出来寻觅物资，直面丧尸的威胁。那时，人类还将有一次大规模减员，因为其他幸存者不像我一样知道丧尸的索敌机制——这是需要付出大量牺牲才能得来的经验，只有在丧尸刚爆发时有机会轻易获得，不过可能不会有哪个幸存者像我一样如此细致地观察丧尸猎杀那些无辜的普通人了。

我戴上耳机，拿出MP3点开电台程序。网络不知何时已经中断，在那则颇为无奈的通知过后，国家再无其他信息，我只好以此搜索可能存在的无线电广播，可惜没有结果，各个频道只有“沙沙“声。电力也已经中断，我拿出手电筒，打开一个罐头，添上几条巧克力和几粒维生素，在手筒的光下吃完了这样的简陋晚餐，然后去洗澡。没有电力，也就没有热水，在初春的清冷中我瑟瑟发抖，不知道远古的先祖在遭遇风雨时是否也是如此。

洗完澡，我迅速穿上衣服跳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总不能因为生病错过丧尸爆发后最重要的这几天吧。拉上窗帘，黑暗中，我能听到远方传来，隐隐有谁在低泣。

这座城市死了，再不复其生前的灯火璀璨，文明就此失落，在末世中渐渐走远。窗外没有都市霓虹，却有星光点点。亘古的繁星仿佛在嘲笑人类文明的脆弱与短暂——人类的确很短暂，文明的确很脆弱；但，人类却很顽强，文明之火虽飘摇而化作灰烟，亦终将复燃并永恒。

——“病毒已成功投放，持续进化中。“一面墙上的电子屏幕中，一幅世界地图被呈现出来，各大洲均为一片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