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来自西北的风
烟墙移动的速度在变慢。
莫崎想赌一把。
她也必须赌一把。
虽然热心携带的烟雾发生器还足够，也可以直接让锅炉发烟，但这只是普通的烟雾。
失去技能，热心想要战胜逸仙毫无希望。
“或许还有机会……”
莫崎自言自语：“就看老天给不给了……”
B高塔，指挥室。
张容眉头皱起。
系在窗外的纸巾无精打采地低垂着。
逸仙为了保持和烟墙的距离，航速已经降低到了十一节。
“指挥官，热心会不会趁着烟雾逃跑。”
“有这个可能，逸仙，你的航速太低了，提起来。”
张容有些担心。
他的担心变成了现实。
就在逸仙在海上转圈的时候，烟墙已经不再移动了。
它完全静止，停留在原地。
就像是赖在jia沙不走的鱿鱼一样。
风，完全停住了。
“指挥官，东南风没了。”
“我知道。”
张容将手伸出窗外，炎热的太阳照射着皮肤。
风，要两地气压不同才会产生。
突然，他想起了早晨的电视：
“今天起至八月中旬，受到冷空气和降水影响，一波降温将从西北地区陆续……”
糟了。
张容脸色大变，向学院望去。
山林中的鸟突然大片大片地飞起来。
树叶齐刷刷地摇动。
一副黑云压城的既视感。
系在窗外的纸巾再次飘动起来。
只是这一次换了一个方向。
向东南的方！
西北的降雨影响到了这里。
西北风，吹拂海面！
“逸仙，向后机动。”
突然刮起的西北风格外猛烈。
窗外的纸巾被风撕裂，只剩下一点点绑在窗户的把手上。
张容觉得指挥室里的空调有点大了，他有点冷。
猛烈的西北风到达了强风等级，那堵烟墙以每秒10多米的速度移动。
自然是追不上逸仙的。
但逸仙的身后，几万米外，就是这次交战的界限。
她不能跨过那条界限。
……
张容这边在苦思对策，莫崎已经跳起来。
对着天空甩了几个飞吻：“感谢老天爷，嘿嘿。”
“热心，跟着烟雾移动，逸仙早晚会进入烟雾里面的。”
“我们要在烟雾里面狠狠踹她的屁股。”
莫崎此刻就像是一个变态女指。
……
逸仙距离界限越来越近。
她不可能直接退到界限，必须留有余地，留给机动的空间。
她的不断地在海面上画圆。
和烟雾的距离不断缩小，不断缩小。
18000米……
16000米……
13000米……
完全进入了热心的射程之内。
轰～
烟雾中，突然出现4声雷鸣般的轰隆声。
火光闪动。
烟雾倏地出现四个圆孔。
圆孔中飞出四枚炮弹。
热心开火了。
这四枚炮弹落在逸仙身后千米之外。
够歪的。
但是逸仙想要趁着机会反击，向烟雾看去，却什么也看不见。
她不知道热心是往前移动，还是往后机动。
又或者是向左。
也可能向右。
总之，逸仙她不知道。
她只能向着刚刚火星闪动的地方炮击。
这中间观察、计算、调整火炮，隔了十几秒。
逸仙的炮弹飞入雾中。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炮弹的落点在哪里，射击参数是否要调整。
烟雾阻隔了信息的传递。
逸仙没有得到任何反馈。
过了几分钟，烟雾中又是一阵轰隆声。
因为逸仙不断地机动，热心这次的炮击还是歪得离谱。
莫崎观察之后，下令道：“热心，不用慢慢瞄准了，机动中的舰娘很难命中。”
“我会在十一秒到四十五秒之间随机一个时间让你射击。”
热心的舰炮分钟可以射击7到10轮。
莫崎之所以让热心隔上一段时间再攻击，是不想让逸仙根据开火时的火光来判定位置进行攻击。
而随机一个时间，也是为了不让张容知晓下一次攻击的时间。
烟雾横绝大海。
逸仙像是被圈在笼中的鸟。
热心虽然因为打一炮就快速机动导致炮击参数很难指导下一次的炮击，而一直没有命中逸仙。
但她现在是无危险，无压力地攻击逸仙。
逸仙的反击则捕捉不中她。
对热心来说是一种很爽的感觉。
对逸仙来说，就像是玩恐怖游戏，操作的主角无法攻击无敌的鬼，只能满地图地逃窜。
“指挥官。”
逸仙在脑中呼叫张容。
“不如逸仙往上风口冲，冲出烟雾带。”
再多的烟雾发生器也不可能覆盖整片海域，冲出烟雾带，逸仙将会占据上风。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尤其逸仙还拥有强大的闪避技能。
另一边，莫崎侃侃而谈：“热心，准备好鱼雷。”
“逸仙等下会进入烟雾地带内，利用航速优势提前移动到逸仙的航线前方，发射鱼雷。”
“凭借我们的速度和烟雾带的宽度，发射八枚鱼雷没问题的。”
烟雾遮盖了海面，逸仙进入烟雾中后想要发现鱼雷基本不可能。
莫崎只担心八枚鱼雷都命中，却因为逸仙的技能一枚都没引爆。
那样就不得不在逸仙出雾前进行炮战了。
……
码头，观战的见习指挥官们眉头紧张。
他们没有注意到，簌簌着响的树叶，没有刚刚那么剧烈了。
西北风，小了一丝。
但烟雾还在被西北驱动着向逸仙移动。
他们把自己带入张容的位置，发现一时之间没有什么好的方法。
然而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慢慢思考，逸仙随时有可能被炮击中。
那么，就剩下一个办法了。
“张容不会要输吧。”庄汜喃喃地说道。
如果是他，他也会让圣路易斯冲向烟雾，拼死一搏。
冲出去了，海阔天空。
没冲出去，时也命也。
……
逸仙的脑中响起张容的声音。
她开始行动了。
向着烟雾前行。
莫崎大喜：“热心，快跟上。”
逸仙前行着，前行着，突然掉头，向左方移动。
烟雾中热心不急不慌地调转方向，她的航速比逸仙快，来得及。
逸仙接近烟雾，就要一头钻进雾里面。
突然，逸仙再次调转方向。
热心心中闪过明悟：“她知道我在烟雾里面等她，想要迷惑我。”
但逸仙终究是要进入烟雾的。
逸仙在仅剩的还没被烟雾吞噬的海域转圈。
终于，在距离烟雾最远的地方，逸仙开始向着烟雾冲锋。
热心早早等在逸仙的航道上等待着她，鱼雷和舰炮都已准备就绪。
就在距离烟雾几百米的时候，逸仙的主炮倏地向着前方开炮。
炮弹尖啸着飞向前方。
飞向前进的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