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星空
三个侍卫喝光了酒，倒在地上，借着酒劲闲聊。
而德布罗意闭上眼睛，蜷缩在角落里，呼噜呼噜假装睡着。
罗夏算了算时间：“酒精在胃里吸收较慢，至少要等2个小时之后，被小肠吸收了才见得到效果。”
佐伊躺在铁床上，幻想着出去之后的生活：
“我要去找个大山，世界最大最高的山。然后在上面建一栋小房子，一直住到白花了头，再去山里堆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雪人。”
“哼，你知道全世界最高的山在哪里？”
时间还早，罗夏坐在佐伊身边。
“不知道，所以我要带上玛利亚，周游世界！”
罗夏笑着附和：“行啊，到时候我给你造一艘全世界最快的空中飞艇，你们80天就可以环地球一圈。”
佐伊眨着眼睛，好奇地问：
“环地球是什么意思？大地之外不是虚空吗？”
罗夏楞了一下，差点被雷倒。可等他意识到佐伊不过是中世纪一个乡下姑娘，又觉得有些滑稽。
在佐伊的世界观中，整个宇宙都在围绕着地球旋转，而大地在她眼里就是一片无垠而平坦的巨型盘子。
“.....没事，佐伊，等之后我再教你。”
....
咚咚咚——！
牢房门被敲响，德布罗意的脑袋出现在洞口，一脸得意的笑：
“圣罗夏大人，看这是什么？锵锵~”
他手里拿着一串银晃晃的钥匙。
“稍等片刻，我这就开门。”
一通叮叮咣咣的响动后，铁门‘吱——’的一声开了。
罗夏连忙抓起佐伊的手，两个人走出牢房。
大厅里，三个侍卫倒在地上，组成一个三角形。
沉闷的鼾声此起彼伏，比早高峰的环城高速路都吵。
没想到纯酒精兑出来的葡萄酒，酒劲这么大！不过一个小时，就放倒了三个大汉。
“德布罗意，你跟紧我们。佐伊，你来带路！”
佐伊快步走到最前：“罗夏大人，这边！”
三个人离开大厅，穿过隧道，总算来到外面。
罗夏还是第一次在夜间来到外面，
他大口大口的猛吸新鲜空气，感觉自己就是刚从下水道里钻出来的安迪。
麦田里四下无人，只有风吹过时，一阵阵婆娑的麦浪声，
沿着麦田往前方看去，是农民们的小屋子。屋子里摇曳着星星点点的烛火，看出来至少还有一半的村民没睡。
小屋子旁有几个瞭望塔，上面的侍卫也没几个人，都坐在凳子上打瞌睡。
“佐伊，法尔克的酒窖在哪里？”
“先别急。”
佐伊冲罗夏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走到麦田前，双手捂住嘴巴：
“呱，呱呱！”学起青蛙叫。
麦田里很快钻出同样的叫声：“咕咕咕！”
金黄色的小麦杆往左右两边一倒，从里面窸窸窣窣钻出来三个人。
“佐伊姐！罗夏大人！”
居然是小陶还有阿信阿乐他们！
佐伊在来之前就安排好了，让他们在麦田里等着，还用青蛙和猫头鹰的声音做了暗号。
“没想到罗夏大人你也出来了！”
小陶眼睛弯成月牙，能见到罗夏很是开心。
“爷想出就出，想走就走。法尔克的铁皮笼子根本限制不了本神！”
罗夏抓紧机会赶紧小装一个逼。
阿信赶紧拉住佐伊的手问:“佐伊姐，酒窖的钥匙，你调查清楚了么.......？“
“不用那么麻烦，我们今天晚上就进去，把老头子的武器库搬空！”罗夏打断他的话，又转向佐伊：“直接去酒窖，我有办法。”
手里的祭品还有一个，够用了。
“好的罗夏大人，大家跟紧我！”
佐伊走在众人的最前面，指着一栋低矮的砖房说道：“老头子的酒窖就藏在那栋房子的背后！”
砖头房很低矮，外面刷着白漆，窗户里面没有亮着光，看起来就像废弃很久的样子。
“早上，杰洛特就是从房子背后，拿了一瓶酒递到我手上。”她接着补充。
一行人钻到麦田里，借助浓密的麦杆子做掩护，悄悄靠近砖房。
此时，一轮清澈的月光从天空中洒下，把大地染上一层薄薄的霜。
瞭望塔的侍卫正巧巡逻路过，为了不被发现，罗夏招呼众人先埋在地上，不要出声。
罗夏躺平身子，尽量用碎麦盖住自己。
他突然想起来，天上月亮不就是圆的么？
只要跟佐伊解释，大地就跟月亮一样，是一个巨大的球型物体，这样形象的比喻容易理解。
“佐伊的小脑袋瓜，肯定很快就能明白。”
罗夏一边想，一边悄悄抬起头，望向天空，
可下一秒，刺骨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天空中繁星众多，而银河也是如牛奶一般画出射线。
银河，横跨星空的一条乳白色亮带，由无数恒星的光芒汇聚而成，宛如一条璀璨的河流闪耀在夜空中。
只有在北半天球才看得到，其宽度在不同位置有所不同，最宽处可达30度，而最窄处则仅有4至5度。
在欧洲古代，人们将其称为“乳之路”。
.......可头顶上的银河，以及半片星空，却扎扎实实的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如果把星空比作天幕，那么头顶上的星空，就像被圆规作圆，然后用锋利的剪刀裁下一个无比宽广的空洞。
空洞从银河中心开始，往东边延伸了至少四分之一个银河。
粗略估算一下，空洞半径估计有两万光年左右，吞噬了无数本应该存在的星辰。
罗夏惊得说不出话，甚至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
“吔，我撞鬼了？整片的星星居然消失了，怎么可能！？”
“从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样子？！”
在他记忆里，满天的繁星应该是均匀的涂抹在天球上，一颗接着一颗组成无数星座。
可是星空中的空洞就像一个眼睛，中心处甚至往里凹下去，散发出不可名状的彩光。
彩光还随着时间柔软伸缩，边缘处有曲有直。
仿佛那是无间地狱的入口，盯上三分钟，甚至感觉自己的灵魂就要被空洞吸走！
罗夏撇过头，晃晃悠悠地把视线移到脚边麦杆上，脑子里的发条被震碎，暂停了运转。
还以为穿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奇幻中世纪世界，没想到这个世界连宇宙都不对劲！
麦田外，侍卫哼着小曲，向瞭望塔方向越走越远。
佐伊第一个探出脑袋，确认周围安全无误后，悄悄比了个手势：“ok，安全，大家继续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