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月下挖坟
出了医馆大门，大理寺三人行至青石板上。
似是察觉到身后青年侍卫的欲言又止，韦有吉轻笑道：
“别忘了，咱们的任务是追查‘铁剑’。”
“可是…刚才医馆来报，那驿卒臂膀断口有内力浮动，斩他手臂之人定有天道词条。”
韦有吉无奈摇头，语重心长地道：
“如果是‘铁剑’，这两人必死无疑，他们还活着足以说明一切。而且，那小子也是自主觉醒了天道词条，运气倒是很好。”
想到这里，韦有吉眉头紧皱，忧心忡忡。
“侠以武乱禁，大唐禁武百年，皇族与门阀死死的把持着天道词条的觉醒权，拥有天道词条已经成为王侯的特权。”
“但是别忘了。”韦有吉凝望北方，痛心疾首，“范阳的那位节度使已大肆招揽门客，并且公然下放觉醒之权。”
“短短数年范阳三镇的天道词条者剧增，其中不乏佼佼者。而两京各部却还咱想尽办法限制天道词条的觉醒。”
说到这里，韦有吉表情凝重，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
对于庶民而言，他们是高不可攀的大理寺卿。
可对于大唐，对于皇室而言，他们却是人微言轻。
盛世的大唐，已经暗流涌动了。
谁都能看清安禄山的野心，可陛下怎么就看不清呢。
哀叹一声，韦有吉深吸一口气，强行振作。
“不管如何，我们必须要找到‘铁剑’，此人关系着杜甫，关系着大唐第五位大宗师，更关系着大唐未来的国运。”
“‘铁剑’一路行凶，公然挑衅我大理寺，不出所料接下来他的目标就是——青云驿！”
......
清油河镇。
青云驿。
推开咯吱的木门，陆沉牵着疲惫的老马，他的身后是断臂的李善长。
在院中推牌的几位驿卒刚看到两人，笑容骤然凝固在脸上，原本打趣的话，却如鲠在喉。
没有理会旁人神情的变化，陆沉一言不发将驿马拴在桩上。
李善长继续向堂前走去，淡漠开口。
“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剩下的都交给我。”
说罢也不等陆沉回话，自顾自的行去。
看着李善长进入驿长的房间，其他几名驿卒才是冲上来，七嘴八舌的询问。
“老李的胳膊怎么回事啊？”
“不会遇见马匪了吧？这些胡子不要命了！”
“好了！”满脸络腮胡忽然打断众人，将陆沉从人群中拉出。
此人叫沈发，驿卒中的老人，与李善长交情不浅。
沈发环视四周，神情严肃。
“都管好自己的嘴，这事要是传出去，断的是大家的财路。”
“老李也不会有事的，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斜撇着远处的驿长屋子，心中都犯着嘀咕。
魏扒皮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老李这事可不容易过去。
看着沈发如此笃定的模样，陆沉心中倒松了一口气。
李叔之前信誓旦旦的保证此事无虞，可驿长魏三甲不是什么善茬，丢货失马，这事可不容易摆平。
之前自己几番询，李善长都闭口不谈，只说自己有把握。看着沈发的表情，应该不是吹牛的。
看着众人散去，沈发声音也柔和些。
“你也好好休息吧，最近不要乱跑，这两日清油河镇可不太平。”
“哦？”陆沉顿然来了兴趣，“死人了？”
沈发微微点头，显然十分忌惮。
“具体情况不知道，反正尸体一具具的丢向河西，听说凶手残忍无比。”
“死者都是颅骨破碎，面目全非，反正你别乱跑就行。”
随意安顿两句，沈发又被推牌的驿卒叫走。
“颅骨破碎？这应该算脑洞大开吧！”
“而且，词条所说的是‘将某人的脑子砸开’，它既没规定是活人或死人，也没规定是谁砸开脑子。”
“所以，别人砸开的死人脑子，应该也能用？！”
一时间，陆沉心痒难耐，想要找个脑洞大开的活人可不容易。
毕竟谁都不愿意被开瓢，但是死人应该不会介意吧？
嗯，至少不拒绝就是默认!
回到房间，陆沉找出自己的私房钱，一共三十七枚铜币。
从现在开始，这就不是钱而是他未来的希望。
“现在等晚上了，去试试第二个天道词条。”
在经历了“马匪”截杀后，陆沉对天道词条更加的渴望。
只不过武道一途被官府死死限制着，自己想要入门着实不易，尤其是这清油河镇也没多少天道词条者。
无论如何，变强是当务之急！
中间李善长来过一次，嘱咐陆沉最近不要乱出门，并告诉他魏三甲并未追究此事，说罢便匆匆忙忙离去。
这也让陆沉有稍许心安，焦急的等到夜色降临，陆沉拿着提前准备好的工具，跃出驿站的墙头。
河西原本是一块荒地，后来死了很多流民，都被埋在这里，久而久之这里也就从了乱坟岗。
刚到河西，一股恶臭袭来。
“呕！”陆沉胃里顿时翻江倒滚，连忙拿出提前备好的鼻塞。
表情狰狞的陆沉，借着月色在荒地寻找，很快一处的山丘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里土质疏松，一看就是新挖开的！”
从背上取下铁锹，陆沉壮着胆子开口：
“无意打扰啊，我借点东西，各位没意见吧？”
夜色沉静，坟地孤寂。
“很好，看来你们默许了。”
就这样，月色下青年强忍着恶臭挖掘。
许久，第一具尸体出土！
这是一具男尸，双眼像是被剜，耳朵中渗出鲜血，头顶的颅骨像是摔碎的瓷片，渗透着红白相间的粘稠液体。
看着这副惨状，陆沉差点吐出昨夜的饭。
“希望有用！否则真对不起我半夜掘墓，应该是要触碰到他的大脑，才能催动脑洞大开。”
强忍着恶心，陆沉在他的额头找到一块较为完整的区域，手指轻轻放上。
骤然，一道白光闪过，陆沉脑海中似乎多了一条消息。
【大哥对不起，是嫂子太诱人了。】
“啊？就这就这？”
陆沉有些抓狂，他大半夜的挖坟，就挖到这？
不行！再来一个！
不甘心的陆沉继续挖掘，随着铁锹挥动，第二具尸体出炉。
钝器准确的落在他天灵盖上，乍一看这具尸体的头型像个桃心。
“催动！”
随着手指触碰白光闪烁，一道讯息再度浮现。
【在炼骨期，以雪霜草配牛骨粉内服，可增强体魄，增加内力。】
炼骨期？内力？
虽然在这个世界从未听说，但陆沉深知这必定有用，先记下来再说。
接着他继续挥动铁锹挖掘，当第三具尸体出土后，陆沉愣住。
“这具尸体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