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升级的红眸
大汉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动作不可谓不麻利，他们几乎同时出手，组成了一张大网，试图捕获网中的猎物。
但身穿黑衣的万城Plus版却总是能轻易地找到网的缝隙。
仅仅三秒。
真正的万城透过冰锥的缝隙，注视着黑色的自己一尘不染地走过漫天血光。
大汉依次倒下，他们身上全部只有一道致命的伤口。
精准，且无情。
万城落入片刻恍惚，他下意识明白，那是杀手的战法。
但是……
“太卑微了。”
黑万城早已解决了最后一人。
他来到万城面前，完全没能捕捉到他的动作，冰锥便被他拔了出来，万城刚松口气，便忽觉大腿一疼，冰锥直接贯穿了万城的大腿肌肉。
“呃……”
“看你的样子，你没拿到修复液……真的太卑微了。”
与此前凉雨的手法相比，不再有被入侵的悚然，与之交换的，却是难以忍受、几乎深入灵魂的疼痛！
“虽说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吧。”黑万城的口气中满是遗憾，他审视着万城，眼神中盛满了嘲弄、不屑、甚至还有一丝怜悯，“可是你只会耍小聪明吗？”
“你……”
万城试图试探，话音刚出口，冰锥便从他的大腿，转为贯穿了他的下颚，连舌头一起钉死！
“嘘。”黑万城竖起手指，“听我说。”
“你有好几个败因。其一，是懒惰。你只想着保护好你所拥有的低贱之物，所以你的实力才增长得如此缓慢。”
“其二，是傲慢。你觉得你通关过一次公寓，不会死掉，所以就松懈地没有在一开始支配局面，放任其他玩家行动。”
“其三，是愚蠢。我知道，你已经察觉到公寓的目的，根据你掌握的信息，差不多也该推理出事态的轮廓。但你为什么，还会对我露出诧异的眼神？”
黑万城轻轻推动冰锥。
血水刹那间便涌了出来。
“看来，那个管理员还是遵守了跟我的承诺。那么，就当是奖赏吧。”
黑万城故意用力将冰锥往回拽，搅得万城的下颚血肉模糊，万城只能把头往前伸。紧接着，黑万城的手指摁住了万城左眼被冰锥插入的伤口处。
用力地往下摁。
“啊——”
万城顿时发出不成言语的惨叫。
“让我看看你所创造的未来吧，再快一些，我已经等不及了。”
万城仿佛看到那与自己近乎一致的脸庞，露出了最为残忍贪婪的微笑。紧接着，手术室回荡着一声又一声无止境的悲鸣。
【系统出现重大错误，重大错误……警告。严重警告！】
几乎同一时间。
众神实验集群第1379号观察室闪动着刺眼的红光。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几乎快要蔓延至宇宙之外。
“喂喂，这又是什么情况啊？！”968号观察员从未见过系统这种反应，她惊慌失措地抱住观察室的主人，1379号的身躯，“系统快要爆炸了。”
“别慌。按照应急手册流程，进行冷却处理。”
1379号沉稳地调整系统。
但警告声不但没有停止，反而继续加强。
【吱嘎……强制删除错误，删除无效。强制忽略错误，无法忽略。吱嘎……强制重置错误，无法重置……根据147号指令，现向管理员申请重置副本，请管理员立刻授权。】
机械声不断反复。
968号观察员不禁上手堵住耳朵。她祈祷着这个异常尽快过去，却见到1379号管理员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拒绝。
“喂，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无法重置剧本，锁定异常玩家！锁定异常玩家！锁定异常玩家！】
屏幕上快速切屏，最终落在了一面镜子上。那是万城所进入的镜子世界，由于公寓剧本的内部逻辑，根据协议她们无法看到万城进入镜头后的遭遇。
但现在即便是向来迟钝的968号，也能明白眼下的情况肯定又是万城导致的！
“那孩子太能作了吧，这又是做了什么事？”她实在想不通，到底做了什么能把系统逼成这样。
从系统的反应来看，为了保证内部逻辑循环正常，系统已然将万城定位为类似BUG的存在，并封锁了管理员所有对该名玩家的操作权限。
“你有头绪吗？”
在红光的笼罩中，1379号缓缓点了点头。
“你居然还真有头绪？”968号瞪大了眼睛，她转瞬便想到，“这和你非法改变大脑修复液的价钱有关吗？”
“……安心。”
1379号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这个时候，她出乎意料的平静，即便她确实看到系统好像冒烟了，这大抵是千年来第一次过载，她也没有做多余的事。
甚至，在某一时刻，1379号只是有些遗憾。
她没办法再藏下去了。系统封锁了她对异常玩家的所有操作权限，接下来的MVP画面将对全频道公开。
也好。
1379号透过错乱的屏幕，看到万城艰难地从镜子中爬出来的身影。
那就给全频道的管理员和玩家，一点点小震撼吧。
“呃！”
万城艰难地从水面般的镜子中脱身，脱离镜子的一瞬间，他一直被迫敞开的心扉终于关上了。他用手捂着左眼，半蹲在地连连呕吐，大块大块的晶簇带着血从喉咙中涌出来。
便是这个时候。
镜子从他身后再次涌出几条阴影触手，试图将其抓回。万城没有回头，手中蓦然出现一把细长的剑，对身后轻点几次，被剑刺中的镜子与触手全部碎裂！
【史诗级物品「物理学圣剑·改」】
【别真以为物理学圣剑就是普通的钝器，圣剑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将全部的附魔喷剂耗尽后，获得了新的物理学圣剑，可以自由转换物理特性。全剧本唯一性质武器，商店无法兑换。】
万城缓缓放下手，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此时他的红眸中隐隐约约有细小的文字旋转流动，这些文字不属于地球上已知任何一个文明。
“那家伙……是谁？”
他看向镜子世界，心知即便再进去也绝对不会遇到对方了。
“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能够从镜子世界杀出来，最关键的不是物理学圣剑，而是足以看穿镜子本质的瞳力。
【？？级物品「？？之眼」】
【？？？】
红色的问号几乎占据了整个视野，意味着就连系统都无法识别。
万城完全靠这只眼睛才险险从镜子世界杀了出来。撑几年难以看穿的黑暗，如今在红眸2.0版本下看得一清二楚。
但是，怎么可能呢？
那家伙拥有的力量，既不是公寓的力量，也不是玩家的力量……
万城忽地听到了脚步声。
透过黑暗，他看到一个人脚步虚浮地来到房间虚掩的门口。
“候议？”
候议所扮演的李凡角色，他的脸上出现了大量的龟裂，露出小半边阴暗的男生面孔，那是真正属于候议自己的脸。
候议冲了进来，双手射出子弹，称号作用以海量弹幕的形式轰向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