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搜证（下）
“嗯？”
古弥路过王林的房间，眼睛只是稍稍扫过他的房间，忽然见到了一样极不协调的物件。
王林的屋子装饰较为简朴，桌椅板凳都可以归于民国风，老气得很。
唯独桌子上摆了一台青铜的女神像机械座钟。
他走入房间，拿起座钟，这种精巧的青铜工艺他曾在巴黎见过，钟表形状正是女神的鎏金圆盾。
古弥拿着这个座钟来到了丽丽的房间，发现它与其公主的洋房风格恰恰一致。
“王林这家伙，什么时候转行做小偷了……”
古弥发现钟表已经坏掉了，时针和分钟都停留在上午六点半。他尝试打开钟表的内侧，在手里转了几圈后、
女武神后面的盖子噗地打开了。
一封薄薄的信掉落在地面上。
古弥捡起了信，正是它卡住了钟表的齿轮。
“这是……”
古弥狐疑着打开信，阅读信件之后，他的心跳猛然加速。
这封信居然跟他古弥有着极大的关联。
“这绝对不是王林的信件。难道说……”
“你在她屋子里做什么？”
突兀传来的问询吓了古弥一跳。他急忙将信放入怀中，看向门外。
凉雨和丽丽正用怀疑的眼神注视着他。
“打扰女士们了。”古弥柔和地笑了笑，将信件藏在身后，自顾自地离开了。
凉雨对他特意表现出来的风度不屑一顾：“真是伪善。”
丽丽则凝视着他的背影：“可、可能是他发现了什么吧。”
“也许吧。”凉雨眯了眯眼睛，随口应道。
两位美女并没有注意到。
她们留在墙上的影子悄无声息地开始扩张，形成轮廓模糊且扭曲的黑色身影。
大天国公寓，上午十一点半。
距离五人分开大概仅仅过了三个小时左右。
一声怒吼，从701房间传来，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怎么了？！”
住在501的古弥当时在挨个检查窗户是否有缝隙，听到惨叫声后他立刻在走廊喊道。
发现没有回应后，他小步快走从楼梯来到701，望见王林仰卧在客厅的木质茶几前，脑后鲜血淋漓。
“又、又死人了？”
古弥茫然地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等了大概半分钟后，凉雨拽着丽丽来到现场，最后赶到的是万城。
“他……他怎么了？”丽丽捂住嘴吓得浑身发抖，凉雨急忙拉到怀里安抚。
万城走到王林身旁，小心地将他改为侧卧，查看呼吸和心跳。
几秒后，万城长呼一口气：“没事，他死不了。”
万城帮忙给他的伤口缠了布条，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王林终于有了反应，他痛苦地呻吟着：“他娘的，疼死了！”
“怎么回事？”古弥问。
“老子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刚才在找东西，突然后脑袋被砸了一下……”
“从伤口上看，不止一下。”
万城补充道。
“老子怒吼着，感觉好像把对方吓跑了……”王林推开万城，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指着他们大吼，“肯定是你们当中某个人想要杀我！”
“也、也有可能是101的怪物啊！它叫什么来着，死寂？”丽丽弱弱道。
丽丽说的也是一种可能性。
毕竟那个怪物能够删除相关的记忆。
不过，王林这次被袭击，肯定是人做的。
“要是怪物的话，老子早就被撕碎了，你们也完蛋！”王林只是反应慢，又不是蠢。他随手拿起台灯，对准众人，“到底是谁要杀老子，给老子站出来。”
“啊！”
万城看到台灯的底座上沾着血。
“你拿的，应该就是凶手杀你的凶器。”
“……他么的，给老子站出来！”
万城有点羡慕王林的体力。
明明后脑被那么狠地来了一下，还能活蹦乱跳找凶手。
“你叫的时候，我跟凉雨两个人在房间呢！我们可以互相作证！”丽丽抢先说道。
凉雨也点了点头。
王林将怀疑的视线看向古弥和万城。
“我可是第一个过来救你的！”古弥冷哼道。
这也算说得过去。
“那你呢！你最晚过来的，你在做什么？”王林对万城怒声道。
“动机呢？”万城没有受一丁点的影响，他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平静态度，“杀你总得有动机吧。”
“动机？或许这个就是动机！”王林一把将某个东西拍在茶几上。
众人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份论文残篇。
“凌南，你之前说你是医生对吧。为什么这篇和医学不沾边的论文，上面的署名有你？！”
王林从一开始就怀疑凌南。
自称外科医生，却对心脏麻痹毫无办法，反倒很擅长解密，甚至能够在怪物的袭击下活过整晚。
这样的人，太可疑了！
万城对王林的指控没有任何反应。
他走上前，丝毫不怕王林用灯台给他来一下子，沉稳地端起了茶几上的论文。
《论四维下三维空间的扭曲》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大天国公寓的出现极有可能与维度不同有关。
作者：凌南。
万城面不改色地放下论文：“所以呢。”
“所以什么？”王林没想到万城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你不是外科医生，凌南！你是什么狗屁科学家！你就是为了掩盖身份试图杀我！”
“呵呵，先不论你这个推理多么漏洞百出。”
万城安静地笑了，与急躁的王林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就算我打算隐瞒身份，我怎样知道是你拿到这个论文呢？”
“因为你看到我拿了……”
王林的话没说完，就见到万城摇晃手指。
“不不不。你别忘了，你遭遇袭击时没有见到凶手。如果我是凶手，我至少需要靠近一定距离，才能确认论文的内容。这段时间足够你看到我的脸了。”
“……这，说不定是你藏的东西呢。你当然知道我拿着是什么了。”
“别忘了我一上午都呆在这间屋子里面。假设我不想让你们看到论文，我应该趁这段时间处理它。”
王林将信将疑地收回台灯。
他还是觉得万城就是凶手，但万城说得也有那么点道理。
于是王林恶狠狠地问道：“所以你到底是外科医生还是科学家？”
万城环视所有人的面孔，如他所料，他们都露出了一样的眼神。
“……现在的问题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身份。这个东西证明了一件事。”
万城目光犀利，厉声道：
“你们肯定也发现了吧，我们醒来的昨天，并不是我们入住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