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受降
临近酉时,邓婵玉姗姗来迟。
幸好天色已经黑了,否则她俏脸绯红的样子,怕是不好见人。
刘安、邓婵玉和薛仁贵三人三马,悄悄出了南城门。
出城不过半里,就看到有三人站在路边,畏畏缩缩。
不怪石虎害怕,这些天来,薛屠夫带着骑兵,在平阳城周边巡逻,胆敢靠近平阳三十里的土匪强盗,都被杀光了。
要不是刘安兑现了平阳的安民、征兵政策,石虎也不敢冒险,相信刘安真的有心纳降。
毕竟,按照薛屠夫那种杀法,现在黑风寨这小两千人,也就是一场练兵的事。
见到刘安,石虎赶忙站出来,双手举过头顶道:“大老爷,小民石虎,见过大老爷!”
“起来吧,”刘安也不下马,居高临下道:“黑风寨还有多少人?多少马?多少粮食?”
“回禀大老爷,”石虎知无不尽,老实回道:“人还有一千九百挂零,马只有二百匹,粮食几乎没有了。”
刘安点点头,这情况和他了解的倒也吻合,接着问道:“你可曾核查过,手下有命案的人有多少?”
“老爷,”石虎犹豫片刻,硬着头皮道:“恳求大老爷开恩,饶弟兄们一命,即便是做苦役大家也都认了!”
刘安微微皱眉,冷声道:“这么说,你手下土匪有命案的人数还不少?”
“有三百多人,”石虎不敢说谎,赶忙解释道:“当初弟兄们实在是活不下去,这才上山,恳求大老爷怜悯!”
“怜悯?”
刘安握着马鞭,冷声质问:“我怜悯你们,谁怜悯那些死去的百姓?”
不过转念一想,这三百多土匪如果坚持全部杀掉,又恐怕影响招安大局,耽误薛仁贵上山。
略微思量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多谢大老爷!”石虎心头一喜,赶忙跪下道:“小的何时带弟兄们下山?”
“明日正午,盔甲、兵器、马匹全部留在山上,只有人下来即可。”
刘安用马鞭指了指石虎道:“你们三人不用下来。”
石虎一愣,不明白刘安意思,却见刘安指了指身旁的男子道:“这位是薛县尉。”
薛县尉?薛屠夫!
石虎身子一抖,刘安在平阳城外杀了几百人,得了个阎王的称号,但好歹他还有些底线。
但薛屠夫,完全是能杀人,绝不放过的做法。
刘安不理会石虎,接着道:“你记住了,等黑风寨的土匪全部离开寨子后,薛县尉会上山找你。”
“老爷,小的认罪认罚,”石虎匍匐在地上,声音颤抖道:“恳求老爷让小的下山。”
“起来,”刘安面色缓和几分,安抚道:“不让你下山,是有事需要你办,这是戴罪立功的机会,你要把握住。”
石虎闻言,心中安定几分道:“老爷尽管吩咐。”
“薛县尉要在黑风山上练兵,你们比较熟悉情况,所以需要你们当向导。”
刘安语气温和,言辞恳切:“另外,石虎,我很信任你,才把这事交给你做,还免除了你们的苦役,你要好自为之!”
他没有说需要石虎继续当土匪,反正那是他写在奏折里的东西,石虎不需要知道。
虽说要和薛屠夫相处,但听说可以免除苦役,石虎咬咬牙认下了。
刘安点点头,突然面色一冷,厉声道:“记住,薛县尉上山练兵一事,只有你们三人知道,但凡泄露出去,你们都会人头落地!”
“晓得!”石虎三人赶忙应道。
“很好,石虎,你现在回去,让大伙明天正午之前,到南门外等候。”
想到土匪松松垮垮,没有纪律可言,刘安交代一句:“过了时间就不再受降,按土匪论斩!”
“是。大人放心,绝不敢误了时间!”
见了石虎之后,刘安回到县衙,贾诩还在忙着制定接收土匪的方案。
“老爷,我考虑把这些土匪打散,分别安置到不同的安置点,如此一来,他们即使本性未改,也不至于闹出大乱子。”
“那苦役怎么办?”刘安疑惑道:“分散开来后,修渠、垦荒、筑墙的人手还够吗?”
贾诩道:“主公,田里现在青黄不接,百姓也缺粮食,我想让大家都参与到工程中。”
“以工代赈?”
“正是,只不过为了区分,普通百姓不仅管饭,还有工钱,这批下山投降的土匪,只管饭没有工钱。”
刘安略微思量,摇摇头道:“这样不行。若是把这批土匪抓去服苦役,他们每天能够想起曾经是土匪的身份,自然心甘情愿不拿工钱。
但如果把他们和普通百姓分到一起,看着别人拿工钱,自己却没有,久而久之就会心生不满。”
贾诩闻言微微皱眉,陷入沉思。
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没有人会主动记着自己曾经犯过的错误,并且愿意一直为错误买单。
除非,你有足够的实力,能让他一直记着。
就如同拉磨的驴,需要时不时的抽一鞭子。
“主公,但是这群土匪,如果一直不能融入平阳县,过上正常的生活,时间久了也会出问题。”
贾诩突然眼前一亮道:“咱们参照当初征兵的做法,给他们一个希望,投降的土匪参加苦役半年,发给一半工钱,参加苦役一年,和普通百姓一样待遇。”
“可以!”刘安拍板道:“明天你来宣布这件事。”
他即将去郡城上任,虽然还可能兼任平阳县令,但离开平阳之后,这里的大小事务就需要贾诩来处理。
他需要威望。
……
次日,平阳城南门外,还没到正午,已经聚集了不少土匪。
刘老爷说正午之前没有到的,按土匪论斩,他们都不想去验证这话的真伪。
贾诩已经在城内贴出告示,数百胆大爱凑热闹的平阳百姓出城围观。
没过多久,邓婵玉带着民兵列队出城,将这些土匪围在其中,并按照是否有命案在身分成了两部分。
正午时分,刘安和贾诩一起来到南城外,贾诩宣布了土匪的惩罚办法。
杀过人的,每人三十军棍。没杀过人的,则是三鞭。
一开始由邓婵玉手下的军士负责行刑。
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群情激奋,贾诩突然凑过来低声道:“不如让百姓也参与进来,一来让百姓出口气,二来让这些土匪记忆更深!”
刘安点头同意,贾诩向邓婵玉交代一声,刑法交由在场的百姓轮流执行。
【叮,威望8858】
刘安心中一喜,离一万点又近了不少!他很想看看天下归心升级后是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