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人皮书

主塔顶楼，书房头顶有一块活动木板。

贝尔叫人搬来梯子，爬上去，推开隔板，厚重的灰尘洒落。

“咳咳。”贝尔变得灰头土脸，战争和阴谋诡计都没有让他这么狼狈过。

但这都是值得的，因为他在隔层里找到了宝贝——

——一本蛤蟆巫姬的笔记，和一本黑色人皮书！

其余还有很多瓶瓶罐罐的药剂，但考虑到年限，贝尔没有碰那些东西，他只拿走了书籍。

之后，贝尔就在书房里，研究起这些书。

先说黑色人皮书，这本书的材质就足够吸引人。谁会没事用人皮写书呢？里面一定有非常可怕的秘密！这张黑色人皮应该是用墨染成黑色的，从毛孔的细缝能看见黄白色的内里。

贝尔怀着猎奇的心思，小心仔细地观察人皮书。

人皮书封没有字，只有9颗十字星刺青，每一颗星星都用青黑墨料点成，不规则地排布在书皮表面，宛如寂静的星空。

贝尔不自觉地想到一个词——群星？

确定没有遗漏，贝尔翻开书皮，里面全是陌生的文字。但又有一点点熟悉，因为这些字是象形文字，一笔一划类似甲骨文！

贝尔认为这本黑色人皮书，肯定来自东方。或许还和传说中的“黎明上国”有关。

他迅速浏览人皮书，很快看到一幅画。

还好有画，不然贝尔根本看不懂这本书，现在他至少能猜一猜。

第一幅画画着许多大小不一的十字星，最中央的星星最大，周围的越来越小，但在上下左右的最远端，各有一颗和中央主星同样大小的十字星。

“这是什么……星图？还是某种藏宝图？”

贝尔跳过它，继续往后翻。

很快，他看到一幅画上画着一座黑色的石碑。石碑表面刻着铭文，同样是看不懂的语言。

贝尔记住石碑的模样，继续往后翻。

后面还有很多图，但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抽象图案，没有形象的东西，开头的两张图已经是这本书中，最容易理解的了。

贝尔把人皮书合上，小心翼翼地收好。

他有种预感，这本书里记载着世界的秘密，但他目前还看不懂。

也因此，贝尔突然想起红堡的派席尔，那位大学士曾对贝尔青睐有加，或许自己应该借助一下大学士背后的势力——学城。贝尔把这个计划保留，想着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带着这本人皮书拜访学城。这很重要！

之后，他终于有机会翻看蛤蟆巫姬的笔记。

蛤蟆巫姬的笔记，比人皮书要好读得多，虽然其中大部分依旧是贝尔看不懂的文字，但在笔记下方和侧面，不时会有用维斯特洛语标注的注解。

“十六个属于他，另外三个属于你。他们将以黄金为宝冠，以黄金为裹尸布，将来有一天，当你被泪水淹没时，VALONQAR将扼住你苍白的脖子，夺走你的生命。”

这是……关于瑟曦·兰尼斯特的预言？

“所以这是本预言书？”贝尔自言自语。

但蛤蟆巫姬的笔记远不止于此，对比瑟曦语言中“VALONQAR”的字迹，贝尔发现这本笔记的绝大部分内容，其实都是用高等瓦雷利亚语写的。

“高等瓦雷利亚语……谁懂？坦格利安们？”

贝尔心中立马有了两个人选，他们或许可以帮自己研究这本高等瓦雷利亚语笔记。其中一个当然是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另一个则是绝境长城的学士——伊蒙·坦格利安。

出于现实考虑，贝尔觉得找绝境长城的学士更靠谱。

贝尔继续往后翻页，笔记的前半部的注解，大多都是神神叨叨的预言。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关于篡夺者战争的预言，还有红彗星的预言。篡夺者战争已经发生，而巫姬的笔记，准确地预言了过程和结果。

另一则关于红彗星的预言，却是语焉不详。

“红彗星，旧神之使徒，它应在长夏后，今却在长冬前，它绕诸天两周，每周13个长冬，它唤醒诸神，它敲响黄昏。”

这预言本是用高等瓦雷利亚语写的，但蛤蟆巫姬把它翻译成了维斯特洛语。

贝尔觉得这句预言很重要，因为他十分清楚，乌巴曾告诉过他，自他出生后，错误的春天结束得特别快，夏天则根本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13个长冬，几乎埋葬了塞外所有活物。

而今年就是红彗星第二次到来的年份！

实际上，贝尔不知道的是，红彗星已经来过。它在丹妮莉丝的龙孵化的那天划过厄斯索斯大陆，然后又消失不见。如今，红彗星还在天上飞，只是维斯特洛的人们尚且看不见。

但红彗星终究会到来，就像群星终究会归位。

贝尔继续往后翻，从笔记的中间开始，不再是预言，而是一些咒语和药剂。巫姬画了许多草药和动物，并用高等瓦雷利亚语和维斯特洛语注解，其中有提高占卜术成功率的方法、春药的制作方法、甚至还有复生药……贝尔质疑复生药的真假，因为他从没听说过西境有人死而复生。

再次抬起头时，窗外已经有曙光洒落。

鸟儿在歌唱黎明，贝尔竟然看了整整一夜！

可他却觉得只刚过去半个时辰！

贝尔心悸地扫了一眼桌上的两本书，他注意到，那本黑色人皮书，好像和昨晚有些不一样……但贝尔不确定是哪里不一样，总之就是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他甩甩脑袋，把奇怪的想法甩出去。然后找来一张布袋，想把两本书包好。

就在贝尔拿起人皮书的时候，阳光透过窗，沾染到人皮书。人皮书表面，青黑的十字星，悄无声息地挪动，像群星归位般，各自往各自的方向，挪动了一点！

但贝尔没有注意到这些。

他迅速地将书装进布袋，封好，然后塞进内衬，贴身携带。

“希蓓尔夫人在哪？”贝尔走出书房，问门口的卫兵。

卫兵告诉他一个坏消息——斯派瑟家族的人，已被罗柏陛下赦免！

贝尔瞪大眼珠子，少有地惊呼：“什么？快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心中升起担忧——莫非？

卫兵的回答，应证了贝尔的猜想。他们告诉他，就在昨晚，大琼恩擅作主张，把简妮小姐送进了罗柏陛下的房间。而且也就是在昨晚，北境传来噩耗——临冬城失守，席恩叛变，布兰、瑞肯少爷双双亡故。

贝尔愣在原地，手心捏出冷汗。

他摸向怀里的两本书……就在他被那本“魔书”迷住的时候，世界线竟然朝着既定方向迈进了一大步。维斯特洛的幕后，仿佛有一张大手，操持着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