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火烧
深夜，绿叉河以南大约1000米处的树林中。
贝尔藏身于树后，望着兰尼斯特的大军倾巢而出。
红袍子们沿着绿叉河，前进杀向北方。由此可以推算出，卢斯·波顿的军队肯定就在那个方向。
詹德利问：“咱们要出动吗？”
贝尔没说话，唐德利恩伯爵笑着让赫伦堡伯爵稍安勿躁。
“派个人去探探。”贝尔说。
西利欧·佛瑞尔主动接下任务，他穿着一袭黑衣，眼神凌厉得像只鹰。
有布拉佛斯的前任首席剑士出马，众人自然可以放心。西利欧走出树林，身影藏入夜色，很快就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
所有人都耐心等待着。
贝尔看了眼月亮，夜色正深，离天亮还早。
趁着等待，贝尔让詹德利他们检查士兵携带的火种、干草、木柴，确保那些东西能在第一时间燃烧。赫伦堡的军队装备简陋，只有詹德利·河安和维里·渥德穿戴了全幅铠甲，其他人基本都是布衣，武器也都是一杆长矛，拿剑的人都很少。
但这样一支乌合之众在贝尔手里照样能发挥作用。
十分钟后维里·渥德爵士回复——装备齐全。
贝尔点点头，继续观望树林对面兰尼斯特的营地，并在心中默默计算时间。
大约一个小时后，西利欧返回。
贝尔问怎么样？
西利欧气息平和地说：“兰尼斯特的大军基本都出动了，只有最中间的帐篷周围有人走动，我看见两个兰尼斯特，一个光头，一个秃头，他们在河边观望战况。”
对于西利欧的回答，众人都感觉诧异——他难道潜入敌人的营地内部了吗？
贝尔向西利欧确认情况，西利欧说他的确进出了敌营。众人更加惊讶，他们纷纷张开嘴，但又不敢发出声音。
贝尔拍了下树干，情绪激动起来：
“敌人没设防，老狮子根本没把咱们放在眼里……但是咱们得感谢他，因为今晚赢的是北军！”
闪电大王也把拳头砸向树干，啪的打掉一层老树皮。
“好。”他低声说。
詹德利戴上牛首头盔，大牛伯爵问：“出击吗？”
贝尔点头，悄声道：“出击！”
唐德利恩伯爵：“朝有光的方向走，注意别掉队！”
维里·渥德爵士：“都别发出声音，否则我定要揍死他！”
将近三百名新兵跟着长官们钻出树林，他们迅速朝兰尼斯特的营地靠近，所有人都心跳加速，他们不确定是因为跑太快还是太紧张，但即将发生的战斗让每一个人都血脉喷张。
贝尔猫着腰走在最前面，狐狸眼睛一直盯着敌营。
营墙上面一个露头的人都没有，西利欧在身后说他之前根本没碰到几个哨兵，只有1个明哨和2个暗哨，而且都被他解决了。
贝尔于是小声喊道：“点火！”
贝尔拿出火种点燃火把，后面的士兵照做，兰尼斯特营地的南面顿时腾起一小片亮光。
“跑起来——！”
所有人都直起身板，他们迈开脚步，穿行于夜海，手中的火把就是照亮黑暗的繁星。但除了己方，兰尼斯特一方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营地南方突现的变故。为了迎战卢斯·波顿的北军，泰温的大军全都出动了，泰温公爵也只在意绿叉河以北的战事。
呼——呼——
贝尔匀速呼吸，飞奔至兰尼斯特营地的门口。
留守南门的2个卫兵睡得正香，等贝尔靠近了他们才惊醒。
贝尔用火把招呼他们，他砸晕其中一个，剩下1个被大牛詹德利搞定。然后其余所有人冲进兰尼斯特的大营，并开始纵火，不一会儿大火燃起，然后弥漫整座营地。
绿叉河畔。
泰温·兰尼斯特正和弟弟凯冯站在河边观望战局，结果他们闻到身后传来烟熏味……
泰温警觉地皱起眉头。
就在他扭头追寻焦味源头的时候，凯冯先发出惊叫：“不好，着火了！”
泰温迅速转身，不仅看见营地着火，还看见一群穿着破烂的难民举着长矛和火把向他冲来。
凯冯拔出剑：“兰尼斯特，保护公爵！”
泰温身边仅剩的数十名亲卫纷纷拔出剑，摆好架势准备迎击。
几乎下一秒，双方撞在一块。
赫伦堡的难民兵胡乱地挥舞长矛刺击，红袍子们则回以精湛的剑法。
转眼间就有4、5个赫伦堡士兵倒下。
贝尔站在队伍后面，表情淡定，对己方的损失完全没有意外。乌合之众始终是乌合之众，即使有点燃敌营附加的士气加成也没用，敌人训练有素且装备精良，根本没有正面战胜的机会。
不过说来奇怪，刚刚冲得最前的贝尔书记怎么这会儿却排到最后一个了？
贝尔在后面当了好一会儿啦啦队。
他眼睁睁看着詹德利他们败退回来，但却没有表示。毕竟你不能要求贝尔书记手撕50多个精锐红袍子，魔山都做不到这一点。
唐德利恩伯爵带着多处剑伤退下来：“贝尔书记，咱们的人打不过。”
贝尔淡定地表示：既然打不过，那就撤吧。
“就这么撤啦？”满身是血的大牛很不甘心。
贝尔：“目的已经达到，大营起火，兰尼斯特必败，北军会帮咱们击溃他们。”
詹德利强忍疼痛，喘着气叹息：“好吧！维里，下命令撤。”
维里渥德大喊撤退。
赫伦堡的新兵们如释重负，两百多人丢下战死的十来个队友后撤。
对面的红袍子们紧张地目送他们后撤。
泰温·兰尼斯特公爵面色铁青，丝毫不为击退敌人而喜悦。
因为他的大营竟然被这帮耗子给烧了！
更加糟糕的是，今晚，兰尼斯特必输无疑！己方绝无翻盘的可能，除非出击的部队能够在战场正面斩杀敌军主将。
……
然而事实却是，身为指挥官的史戴佛·兰尼斯特伯爵仓皇退到绿叉河北岸。
在他身后，兰尼斯特的士兵们个个如惊弓之鸟。
他们拥挤在渡口和浮桥希望逃到南岸，许多人甚至直接跳下绿叉河，但转眼间就被湍急的河水冲走。
“泰温，咱们逃吧。”凯冯在泰温公爵身边大喊。
老狮子站在原地不动，他捏紧拳头，亲眼看着大军被河水拦住归路。
约莫十几分钟后，北军的野蛮人终于追上来。
兰尼斯特的上万大军毫无抵抗，他们要么被北军杀死，要么跳入河中淹死，只有少数人成功逃回南岸。
直到这场战斗接近尾声，泰温公爵才下达撤退的命令。
他让残存的部队向奔流城撤退，那里还有詹姆的一万大军，狮家还有机会。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当泰温公爵撤退到屈膝之栈的时候，他听闻噩耗——詹姆·兰尼斯特轻敌冒进，在呓语森林被罗柏·史塔克正面击败并俘虏！
老狮子这下终于再也端不住他那高傲的架子。
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泰温·兰尼斯特公爵大张开嘴，愤怒到极点地发出一声呐喊。
“史塔克，你还我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