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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兰尼斯特有债必偿
提利昂或许是在瞎猜,但贝尔当然不可能谋反。
至少现在不会。
许多条件都还没有成熟,贝尔还在谋划阶段,也还想探寻冰与火世界的更多隐秘。维斯特洛大陆发生的一切凡人故事都很重要,但异鬼、寒神和光之王等神怪同样不能忽视。
贝尔岔开话题,问提利昂已经探望过布兰了吗?
提利昂表示那孩子很可怜,脊柱摔断了,全是血。
鲁温学士正在拼命抢救,但实际只是先清创和止血,然后就只能往布兰嘴里灌各种汤药,最后祈祷神明能够可怜可怜史塔克家的小孩。
提利昂随意地说:“在所有汤药中,我只认得罂粟花奶。”
贝尔:“布兰会没事的,他的狼还在嚎。”
提利昂打趣道:“你这话讲得就像教会里的神棍。”
贝尔笑笑,然后盯住提利昂的眼睛,在那一黑一碧的眼里,贝尔看到自己的镜像,那是一条白狐。
“怎么?”提利昂竟被盯得有点害怕。
贝尔说:“兰尼斯特的格言是什么?提利昂。”
提利昂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听我怒吼。”
贝尔压低声线,中气十足:“提利昂,听我怒吼!”
提利昂吓得一个激灵:“好。”
贝尔意有所指:“给你和你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一个忠告,兰尼斯特,有债必偿!”
有债必偿?
提利昂迷惑了。
迷惑的提利昂看着贝尔转身朝布兰·史塔克的病房走去,他再次思考贝尔的话。
“兰尼斯特,有债必偿。他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难道说?!”
提利昂找到仆人,问自己的哥哥和姐姐在哪。他被告知詹姆和瑟曦在吃早饭,小侄子托曼和侄女弥塞拉都在。
当提利昂来到餐厅,他先向仆人要了块黄油面包,两条炸鱼,一杯上好的黑啤酒,还要几片特意叮嘱煎得焦一点的培根。
王后瑟曦和詹姆坐在对面,二人只穿着睡衣但仍旧熠熠生辉,又仿佛一面镜子映射出华丽雕塑的两面镜像,只是瑟曦的头发长,詹姆头发稍短。
提利昂跟他们完全没有可比性。
但他毫不在意,仔细观察着詹姆和瑟曦的神情。
这时侄子托曼打断他,问小伙伴布兰的伤情。
提利昂回答说布兰并不好过,伤得太重。
弥塞拉公主好奇地问伤有多重。
“小宝贝,他的背摔断了,”提利昂告诉她,“两只脚也都残废。他们现在喂他汤药和罂粟花奶,不然他会活活痛死。也许等他醒来之后可以吃东西,但却一辈子都别想走路了。”
瑟曦的碧绿眼眸朝小恶魔射来灼人的目光:“等他醒来?你确定那有可能?”
尽管瑟曦使出了毕生所有演技,但她粗浅的表演只能让提利昂确信了心中的猜想。
“只是说有可能,我亲爱的姐姐。”提利昂遮掩道。
瑟曦听到提利昂叫她“亲爱的姐姐”,恶心感瞬间上来,差点把早饭吐出来。
瑟曦尖声警告:“侏儒,不要那样叫我!”
提利昂恶趣味地重复了一遍。
“不然怎样叫你?我亲爱的姐姐。”
结果瑟曦直接把锋利的餐叉朝他丢了过来!
提利昂躲开,向哥哥詹姆·兰尼斯特求救:“詹姆,你亲爱的姐姐差点杀死我!”
詹姆罕见地没有维护他,只是说:“那就离她远点!”
“哦,别这样,兰尼斯特可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提利昂开着玩笑,实际心里并不好受。从前詹姆都会维护他,但今天哥哥的心情显然不太好,而这也更加佐证了提利昂的猜想。
侍者把美食端上来,提利昂大口朵颐,吃相难看但真的很香。
瑟曦实在难以忍受和提利昂一桌,她起身叫托曼和弥塞拉回屋。
提利昂突然抬头:“我来的路上听见一句话。”
瑟曦停下脚步。
詹姆随口问什么?
“兰尼斯特,有债必偿。”提利昂说完,继续埋头吃饭。
瑟曦和詹姆却神情大变,互相交换眼神。
詹姆表情不自然地问:“提利昂,你听谁说的?”
瑟曦眯眼盯着弟弟,仿佛随时准备吞噬活人的雌狮。
提利昂假装若无其事:“马房的小子,叫贝尔,就是比武审判打赢马林的那个。”
詹姆和瑟曦再次对视一眼。
瑟曦语气急迫地追问那人还说了什么?
提利昂抬起头,表情无辜,反问瑟曦和詹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瑟曦不自然地笑笑,让詹姆随她到房间私下说。
提利昂低下头,叉子插入盘中的鱼肉,心里嘀咕:贝尔,鲶鱼小子,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知道什么?你到底……是什么?
……
“那小子绝对知道什么!”
“冷静,瑟曦。”
“你叫我怎么冷静,如果他告密的话!”
“我会保护你的。”
瑟曦冷笑,然后歇斯底里地朝詹姆咆哮:“你拿什么保护!?”
詹姆说:“我手中的剑。”
瑟曦把头偏向窗外,临冬城屋顶的雪景白得让母狮发慌。
“好,你去找那个人谈,拿上你的剑。”
“好,我去。”
詹姆拿上剑,临出门前,他扭头对瑟曦说:“想想我都为你做了什么。”
……
上午,贝尔回到马房,跟在胡伦总管身边学习烙蹄铁。
詹姆·兰尼斯特闯进来,贝尔和胡伦看向他。
胡伦颇感意外:“哦,是詹姆·兰尼斯特爵士,您有何贵干?是需要我给您的坐骑准备点特殊服务吗?”
贝尔提醒胡伦说,詹姆手里拿着剑。
詹姆下意识地把剑藏到身侧,他的姿势很别扭,无异于掩耳盗铃。
胡伦让贝尔先下去,自己和詹姆单独谈。
贝尔勾起唇角,带着微笑退出去。
詹姆动动嘴唇想要留下贝尔,但又觉得那样很可疑,只能放任贝尔离开。之后詹姆应付了胡伦快十分钟,终于把话题引到贝尔身上。
“我想跟那孩子谈谈。”詹姆语气柔和,尽量让自己显得和蔼。
胡伦同意带他去见贝尔。
马厩,贝尔正在给国王的烈马刷毛。
胡伦撇撇嘴跟詹姆说要等一会儿,因为贝尔给马儿刷毛的时候,只有刷完才会理人。
“请见谅,您在这等吧,我还有事忙。”胡伦总管离开,留下詹姆和贝尔。
詹姆试着对贝尔喊道:“贝尔·费舍尔。”
贝尔充耳不闻。
詹姆很想拔出剑架在贝尔脖子上问他究竟知道什么,但贝尔专心致志给战马刷毛的模样却让詹姆狠不下心。
良久,一直到午前。
贝尔放下毛刷:“兰尼斯特,有债必偿。”
詹姆皱眉:“你知道什么。”
贝尔扭头,嘴角带笑:“弑君者阁下,你本就欠着疯王的债,如今怎么又添了一笔新债?”
铿,弑君者的剑停在贝尔的脖子前。
詹姆·兰尼斯特怒吼:“说!你都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