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可能不是人
“齐师兄,你在想什么?”
唐璇疑惑朝他走来。
“额......没什么。”
齐风回过神,讪讪一笑:“璇儿,奔波这么久,累了吧,你先休息会,我去后堂放个水。”
“好,那你早点回来。”
唐璇乖巧点头。
穿堂而到后院,是各种事务准备安排之地,也是店里伙计休息地,一般闲杂人等少进。
放眼望去。
厨房,账房,杂物间,储藏室,马房,草料间,茅房等,这些都在后院一楼。
“呲......”
一缕热乎白烟从茅房冒出。
脸憋通红的齐风掐鼻赶紧跑出,直到跑至马厩,方才放下手,胸腔起伏,大力吸气。
“呼......这也忒臭了吧!”
他摇头,舒缓。
“要不是我回不去,这鬼地方,给狗狗都不待,又破又臭,一点都不干净!还不如我病房里的马桶呢!”
哒哒,脚步声响起。
“小子,你不趁早回去搂着你小媳妇快活,跑后堂来干啥?年轻人就是不知道啥金贵。”
听到有人唤他,齐风扭头看去。
此刻,木头围成的马厩里,松崖从一匹正在吃料的白马肚下走了出来。
“大师,你这是?”
松崖举起手中草料,咧嘴一笑:“喂马呢,要不试试?”
“不了。”
齐风实没雅兴,怀里装的全是心事。
随即,拉住松崖往一边走去。“大师,问你一个问题,人死能复生吗?”
“诶诶,等等!”松崖将手中麦秸准确无误丢尽马槽里,用心回复道,“人死了,自然不能复活。”
“大师,你见过死人复活吗?”
“没有。”
松崖摇头:“诈尸倒是见过。”
齐风认真盯着他眼睛,正色道:“如果,我见过呢?”
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少年,松崖捏着青硬胡茬,饶有一副作壁上观噙笑玩味之意。
良久。
雨中空气肃然冷下几分。
“你确定,你见到的是人?而不是鬼啊,妖啊,什么乱七八糟之类的东西?”
齐风摇头。
虽说唐璇长得挺奇怪,有一双不同常人的白眼,可绝不会是什么妖魔邪祟之类。
他也从没这么想过。
“算了。”
齐风无奈,他本以为松崖云游四方,多少有些东西,没成想,也是个半水桶的货。
更何况,这家伙老不正经,总一副吊儿郎当的样,有时都不知他说的是真还是假。
就在他满是失望转身离开时,松崖忙不迭地跟了上去,“诶小子,你咋话说一半就跑了?”
齐风看着面前拦住他的老者,面无表情,甚至不想再啰嗦,“起开!”
“好嘞!”
松崖两腿并直,往后一蹦。
接着道:
“你确定…亲眼见过死人复活?”
齐风深吸口气,“没亲眼见到,但我确实看到她死了,并且又重生了。”
“哦?”
松崖眼底闪动,语气一沉:“那她......可能不是人。”
齐风白了他一眼,手肘横在对方胸前,用力一攘,“不是人,难道是鬼啊?”
松崖咧嘴一笑:“不是鬼,有可能是仙啊!”
“仙?何意?”
齐风脚步骤停,霍然转身。
“走,咱们上前院去,后堂生人不能待太久,免得落人口实。”二人穿堂而去。
客栈外。
飘风急雨,屋檐吹打。
“砰!”
松崖一下抽调葫芦盖,捏着葫身,露出半截胳膊在雨外,接起了龙王爷赏的琼浆玉液。
“大师,现在可以说了吧。”
松崖将东西收好,满意一笑:“小子,人死不能复生,是因人没有超脱,只要超脱三界,不入轮回,那你自然死不了,而能做到起死回生又超脱束缚,你说除了仙,还能有谁?”
“大师,你这不是东岳庙里拉二胡,鬼扯?”齐风眉头皱起,“你就不能直白点,单枪直入,让我爽个明白?”
松崖未语,手指上天。
齐风仰首,下意识吐道:“你是说死而复生的人是高高在上?”
话音刚落,又唯觉不对。
“不能吧?”
齐风错愕。
唐璇怎可能是高高在上,她要真是仙,岂不是一巴掌就能拍死清风子。
哪还能受当时那折磨?被人扒皮撕肉,不,这不可能,绝不可能!这根本不合常理,没有一个仙会这样变态。
“非也。”
“你对这些了解太少,一旦成为高高在上,便会超脱飞升,不会留凡,它们身上伟力太过强大,只要降世,那就是灾难,无人可挡。”
松崖正色道:“如果你对这个世界有所了解,你就会明白,什么是司命,什么是蝼蚁,而你刚才所说,只有掌握那位高高在上之人的天径者,才有可能起死回生。”
齐风追问:“那掌握起死回生伟力的到底是何天径?拥有天径力量的人,又到底是什么人?”
“这里稍稍复杂,之前和你说过,高高在上不同,飞仙原径不同,修炼方式不同,同理,获取力量也不同。”
看着心急如焚的少年,松崖不徐不急道:“有的天径登阶难度极高,有的却很容易,但也有一些极为特殊的天径是无须登阶,就可以直接获取高高在上的部分伟力!”
“而你所说,很简单,掌握起死回生的就是生命天径,而拥有生命伟力的人是......”
说到这,松崖霍然一停。
“这......”
“这是......?”
松崖顿时双目圆瞪,面露惊恐,在少年背后,空间扭曲,有一双突兀的白色眼睛正盯着他。
一道飘渺的声音透过天地间刺入他的脑海。“大师,知道的挺多呀,要不要进来聊聊?嗯?”
“哎呀!”
听到这,松崖吓得一哆嗦,拔腿就跑,“我啥也不知道,别问我!”
“不......不是。”
看着突然就逃的老者,齐风愣在原地,一头雾水,嘴里喃喃道:“什......什么情况?”
齐风晃过神,立刻追去。
“咚!咚!咚!”
齐风拍门大喊:“大师,开门!你咋话说一半就跑了?”
屋内。
松崖跪在通铺上,头蒙被子,瑟瑟发抖,就像个遇到危险将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
“妈呀!这玄清观到底什么来头,怎么全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