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陪伴

“滢，你刚刚去哪了？这个人是？”卡尔站在建安城城主府的门口，打量着挑着扁担的书摊摊主。

“买了几本书，权当收藏了，反正还有很多空马车。”滢轻描淡写的说道。

“几本？”卡尔看着扁担两侧的两沓书，有上百本之多。

“姑娘好眼光，于圣人若是知晓了，也一定会被姑娘的诚意所感动的。”摊主不吝赞美之词；这般的阿谀奉承，才对得起口袋里那足够买下一间书铺的银票。

“于圣人？”卡尔微微皱眉，拿起一本书翻了一下。

“于程林作。”卡尔抬头对上滢的目光。

我就说嘛。卡尔露出释然的表情。

“行了，没你的事情了，这书留下就好，你走吧。”滢的面色有些微红，催促道。

“看我干嘛，我去把书放到马车里，你要来吗？”滢等摊主走后，一只手便毫不吃力的拎起扁担。

卡尔笑了笑，走到滢的身侧，将之前手上的那本书册卷起，在滢的脑袋上轻轻一拍。

“走吧，于圣人的小书迷。”

卡尔陪着滢沿着城主府走出一二里的距离，找到停靠着的马车车队，找了一架空载的马车，将两沓厚厚的书册放好。滢轻轻跳上马车，取出一本书册，背靠着马车车厢就开始读起来。卡尔也跳上马车，与滢同坐一侧，两人紧贴着同看一本书。滢从小在书画铺里认字，看书的速度极快，卡尔跟着滢的速度看了一会，便跟不上了。

卡尔也不强求，将身子挪到另一侧，背靠着车厢开始闭目养神，连带着流转周天气机。

两人在马车上一人一边，也不言语，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但都能感受到彼此就在身边，很心安。

过去无数个悠闲的下午，还是孩童的两人也经常这样，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有时候是滢陪着卡尔看铸剑，滢自己在一旁看书；有时候是卡尔陪滢看书或是打扫铺子，卡尔就在一旁支个台子、拿个小锤子敲银首饰——这是老铁匠有时候交给卡尔的任务。虽然吵闹了点，但却更加磨砺定力；两人也不会要求对方时刻与自己步调一致，只需要对方在自己身边陪伴着就好了。但相处的久了，滢对刀啊剑啊也产生了兴趣，而卡尔也在滢的指导下认字看书，不至于变成一个文盲。

在建安城的晚宴，依旧是一派觥筹交错的情景，仿佛这一路南下，什么都没改变。这次卡尔和滢没有逃，加入到了这场盛宴之中；而经过了这么多场酒局的磨砺，王文星倒也没有那么年轻了，嘴上说着好听的话，酒却没多喝。

而最开心的莫过于张斩天了。这位师承张百果的武当掌门候选人，没有一丝的矜持，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不尽兴。

“快哉快哉，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他嘴里念叨着前朝大诗人的诗词，仿佛已经抵达了极乐之巅。

“蒋城主，明日还有巡游，我先回去了。”洁坐了一会，熟练的向着城主招手道。名为蒋贞的建安城城主大人也知天色不早，便起身恭送洁的离去。洁走后，卡尔与滢也对酒局没有太多的兴致，便也告辞了。

“斩天兄，再喝下去就该出洋相了，这里交给文星兄就好，走了走了。”卡尔不忘拉上已经喝的酩酊大醉的张斩天，再留他在这一会，指不定干出什么丢人的事情来。酒后乱性，可不只是一句老话，而是一代一代人屡教不改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