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协防长城

就在这天夜里，一队重骑兵进入了太阴学宫，学宫的“议事廷”内，灯火通明。

“这是北境长城统帅与白帝城城主联名发起的诏令，北境势力有集结进攻北境长城的意图；太阴学宫内，每个家族都必须派出两名后辈协防北境国的攻势，最好为神识境及以上，不然九死一生。”

一位黑甲的战士将一封密诏恭敬的递给大祭酒古越。

密诏上的内容与黑甲战士描述的差不多，在落款处，有两个苍劲有力的名字：

魏灵辉

周天通

这分别为北境长城总统帅与北境第一城——白帝城城主的落款。

魏灵辉，即洁的父亲，是圣魔家族继上代兵圣魏浩然之后最有武学造诣的族人。

周天通，便是天通道人的真名。他30岁破十境，50岁便独霸江湖，成为武道魁首。在他70岁时，天下武榜更新，天通道人的名号位列武榜榜首。此后数十年，周天通一直都是公认的天下第一。

“这是圣魔家族的人选，不必让他们自己选了。”黑甲战士又将一张字条递给古越。

“魏滢，

魏永华。”

萧自在凑上前来，在看到字条上的名字后，也大为震惊。

“圣魔家族舍得让滢去战场上！”

“老萧，你还不知道吗？”古越有些诧异的看向萧自在。

“古祭酒，你是何意？”萧自在一脸疑惑。

古越将一队黑甲战士送走后，关上门，才缓缓道出

“滢，根本就不是圣魔家族的人，她也不姓魏；她姓于，于程林的于；她是于程林与白素裳的女儿啊。”

于程林，千年来最年轻的儒家圣人，在上一次天下武榜中位列第三，仅次于天通道人与道家圣人张百果。但张百果年近二百岁，而于程林才不过40余岁。

白素裳，出身江湖中的名门正派——圣火教，武学天赋亦是世间罕有，在上一次天下武榜中排名第五，仅次于圣魔家族的兵圣魏浩然。

“这些都是那位名为酒徒的圣魔家族侍卫告知于我的。”古祭酒抿了口茶，回忆着酒徒那张不修边幅的脸。

那是几年前，酒徒将还是筑基境的滢以圣魔家族族人的身份送到太阴学宫；将滢送到住所之后，酒徒找到了古祭酒，将滢的身世和盘托出。

“其实我有点后悔将滢带回大宣王朝。”酒徒喝着酒壶中的酒，神情落寞。

“留在枯叶镇，滢可能会落下病根，并且一生无法修习武道；但带她来太阴学宫，可能会让她，客死他乡。”

“现在我终于理解酒徒话里的意思了。滢是圣魔家族后辈的一张挡箭牌。”年迈的大祭酒无不遗憾。

第二日，滢没有去学院，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院子中央，对着满院的花花草草发呆。

“滢”傍晚时分，院墙外一个人影翻了进来。来人正是卡尔。

在滢呆滞的眼神里，卡尔从里屋拎了个木桶出来，开始给养在院子里的花浇水。

“怎么没去学院？”卡尔一边浇水一边轻描淡写的问道。

“过几天要去出个大任务，老师让我们这几天准备一下。”滢调整了一下情绪，面带微笑说道。

“这一年你也看到了，我隔三差五就会去做一次任务，也是锻炼自己么。这次任务的流程有点长，可能要去个十天半个月吧。”

“滢，洁都已经告诉我了；协防长城，每个家族派两个人，圣魔家族问了一圈，只有一个魏永华。”卡尔漫不经心的把滢隐藏着的真相道出。

“洁这家伙，哎”滢扶额。

“我跟萧前辈申请了，魏永华的位置，我来替。”

“什么！卡尔，你！”滢突然怒道。“你才流影境，去了北境就是送死！”滢一把拉住卡尔的手，“走，跟我去见萧前辈，让他改回去。”

卡尔站在原地，平静的注视着失态的滢。

“滢，我们已经分开过三年了，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北境的战事，是十天半个月能解决的吗？你想让我等你多久，还是等到一句，滢已经战死了。”

“卡尔，这不是儿戏，这是真的会死人的！”滢急道。

“我知道，正因如此，我才不敢让你一个人去。”卡尔将滢拉回来，搂在怀里，向她展示那把绑缚在手臂上的压裙刀。

“滢，你父亲给你这把压裙刀，是希望它在未来庇护你的安全；而现在，既然你不愿意让我还你这把刀，那就由我来陪在你身边吧。”

“还给我！”滢一把从卡尔手里抽回压裙刀。“你乖乖留在学宫里，等我回来，好吗？”滢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

卡尔叹了口气，颓然的坐在滢坐过的那个小板凳上。滢低着头，手里握着那把压裙刀，脑海中闪过与卡尔过去的种种画面，不禁潸然。

“滢，在你心中，我还是不是你的朋友。”卡尔的声音有些虚弱。

“那还用说吗？不然我干嘛一直帮你，不然我干嘛要阻止你去北境。”滢呜咽着。

“可我觉得，朋友就该是一起并肩，去面对困难，去面对绝境，去一起冲破面前的一切，而不是一个人强撑着。”卡尔站起身，环抱住哭泣的滢。

“听我说，滢，比起在这个学宫里天天为你担惊受怕，而什么都做不了；我更想站在你的身边，做你的朋友，做你的战友，与你一同去面对你所面对的敌人。”卡尔温柔的轻抚着滢起伏的背。

“我可不想死，我还想和你一起过好久好久的日子呢。”

天空之上，一轮圆月已经升起，映照着院子中抱在一起的两人。

月下人是心上人。

唯见心上人，

不见天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