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天山悟道

中州省，吴越州，钱塘城外。

一柄青色的长剑载着两位女子御空穿梭于山林之间。御剑的女子扎着高马尾，眉如远山，意气风发；而在她身后的少女，容貌堪称世间绝色，一头披散开来的淡金色秀发被狂风吹得凌乱。

“啊！真爽啊滢姐姐！”少女伏在御剑女子的肩膀上，大喊道。御剑女子带着身后的少女绕着几处山峰盘旋，等玩的尽兴了，才压低飞剑，追上一队赶路的马车车队。

飞剑落于一处车顶，少女轻盈的跳下落于马上，接着钻进车厢内。

而滢则收起青色长剑，一步跳到前面的一架马车上，翻身坐到御马之人的身侧。滢反手取下发带，任凭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下，披散在后背。

女子将脑袋靠在身侧之人的肩膀上，而一旁的年轻男子也心领神会，伸手将滢揽住。

“当初你说南巡结束之后，就陪我回枯叶镇看望父亲，可还作数？”滢低声询问道。

“自是作数。”卡尔嘴角含笑，语气宠溺。“我也许多年没有见着爹娘了。等到了长安城，将南巡这档子事了结了，我们便直接出发，不回太阴学宫了。”

滢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靠着，内心无比的满足。滢这一路走来，颠沛流离，所幸有卡尔一路相伴；年少时的青梅竹马，长大后的伴侣，两人相互喜欢，都将彼此当做是上苍最好的馈赠。

这便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了。

行至午间，车队暂时歇息，生火做饭。卡尔与滢坐在一堆火堆旁，火堆上还架着锅子；卡尔一手握着发簪，一手为滢盘起头发，及腰的黑发披散着也挺好看，但多少有些碍事。

“卡尔兄弟，忙着呢。”张斩天走过来，在火堆对面坐下。“斩天兄有话便说，我听着。”卡尔不紧不慢的回道。

“等钱塘城的巡游结束，我就要走了。”张斩天也不隐瞒，坦言道，这令卡尔的手顿时僵在空中。

“不去长安城看看再走吗？”滢轻轻咳了两声，卡尔才回过神来，问道。

““随缘，惜缘，不攀缘。”张斩天只是道。“长安城我迟早会去的，但我这次就先不去了。”

“故弄玄虚，怕不是有小姑娘在真武武当等你，才急不可待吧。”卡尔开玩笑道。

“哪有小姑娘，有我还不第一个告诉你。”张斩天笑道。“还记得西方省那座关外天山吗？”

卡尔点了点头，那座伫立于西方省天山城外的天山山脉，自然是记得。那座天山的脚下是无边无涯的沙海，而在天山之上，却是冰雪皑皑。传闻还有一门派，名为天山派，常年居住于天山之上，自给自足，与世隔绝。

“我现在便是要去那座天山，那里或许有让我突破至十境的契机。”张斩天也不隐瞒，和盘托出。“昨天晚上，咱们祖师爷张天师给我托梦了。”

儒释道三教突破讲究机缘，讲究禅机，讲究悟道；张斩天这般说法，也算是在理。

“你们三教中人，都神神叨叨的。”卡尔忍不住吐槽一句，随后便想到滢的父亲正是被称为儒家圣人的三教中人，补充道。“不对，是道教与阐教中人。”

“既然祖师爷已经为我指明方向，那我自当惜缘。”张斩天掏出酒葫芦饮了一口酒，丢给卡尔。

“不会这壶酒就算是咱们的送别酒了吧？等到了钱塘城，找个酒馆好好喝一顿，咱们兄弟好聚好散，江湖再见。”卡尔将酒葫芦丢回去，专心为滢盘头发。

张斩天没说什么，收起酒壶，起身离去。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滢明显的感觉到卡尔的手颤抖了一下。